惜奴娇: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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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是个难得的大丈夫,纵私德上有些小过错,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小娘子,又是平头百姓的出身,总不该这样冒失与他抢白,小厮答话便很不客气,“——他那浑家做下丑事,反来为难与他,当真是个祸星!我劝你长长心眼儿,莫要被她蒙骗了。你若不信,问问府署里旁的人,哪个不晓得这些内情?”

    李定娘浑身发冷,再走不动一步,浑浑噩噩地愣在两步之间。

    她仿佛陷入了一个迷障的深渊。深渊里的怪物张牙舞爪,露着森森的血齿,怪诞的嘴一张一阖,吐出让她再想象不到的“真相”。

    舟横先生,王渡,大丈夫,小过错。

    不、不对,他分明是个伪君子啊!

    他引得贼匪劫掠她家,害了她爹娘家人,害得她丢掉了孩儿,家破人亡不外乎是,犯下的罪行累累,怎么到头来,他反倒成了那个清清白白、高高在上的干净人,她却被推到了万夫所指之下?

    我没有水性杨花,我没有对不住他,是他对不住我,是他该死。

    “你咕哝什么呢?走是不走?”小厮问。

    她这才回神,自己不知何时竟将这些话喃喃出口,浑然一震,瞧了人一眼,又望望深不见底的府署里头,一咬牙,招呼也没打,转身便向外走。

    小厮莫名其妙,追着急问:“你去哪儿?你怎么走回头路!”

    “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未办!”她心思早已涣散,勉强答了一句,人已飞快地远了,“不用报禀了,下回我再来!”

    直待沿原路折返,那后角门被“嘭”地一声关上。小厮才追过去,全然摸不着头脑,又摸进袖里那一脚碎银,心落到了实处,道了声“冒冒失失的”,摇着脑袋回了。

    牛车已被打发走了。李定娘一口气跑出不知多远,直到了一座石桥边,才终于跑不动,捂着绞疼的心口喘不上气,扶在青灰斑驳的壁柱旁,在一片昏沉沉的天地中,瘫坐在半湿入水的大青石上。

    桥下一弯幽黑的水,沉沉无光。远近更无灯光火光,那水便像无底的深渊,泛起噬人的可怖涟漪。

    心脏跳得如此迅疾,几乎要破出胸腔,血滚烫后一点点变凉,在夜风里一晌冰冷起来。李定娘牙关打颤,向前倾伸身子,但见灰暗的天幕垂影里,一个更深更黑的影子水底摇晃,是她自己瞧不清脸面的倒影。

    一瞬间,无数的、从多久前到如今的般般件件往事,一齐涌上心头,她感到了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与挫败。

    仿佛她从出生以来,就没有一件事做的是对的。

    生母产她遗下了病根,没多久便去了;她与郑氏不亲近,长到十五岁,因郑氏怀胎,她少不经事,怕从此郑氏更不为她这继女打算,头一回想着自谋姻缘,却不想闹出那样惨事来,害得家中名誉尽丧,父亲因她辞官。

    嫁不了想嫁的人,好容易择了个万贯的夫婿,明知是火坑,闭着眼跳了。到头来棋差一着,又被命运作弄,沦落至此。

    有一只无形的手,抓着她、操控着她,她瞧见前头有一条笔直的路,理所当然踏出一步,却总是万丈深渊,一堕再堕。

    她蜷着身子在青石阶上,手心捂住了双眼。身子一点一点寒冷起来。

    便突然想到了祝兰,那个经她手所害的妇人。

    当日祝兰口口声声,道她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她听了,也信了,却总有些不以为然,以为只要压着王渡一头,不教他摸着权势,他总不能反咬她一口的。

    可如今,瞧瞧她都得了哪些报应?

    那食盒偏又搁在身旁,这会看来,简直是个笑话。

    她茫然地盯着幽深的河面,想,纵然他死了,也是个英雄,是外人眼里的丈夫。不明真相的人,只会痛惜他的陨落,年年到他墓前吊唁哭祭。

    作为一个英雄死去,他怎么配。

    此夜无月,更无千家灯火。自打义军占据义兴县,虽出榜安民,县中百姓毕竟惶恐,便是白日也无多少人迹,更休提夜来点灯,生怕引来贼寇作乱。一整个地界,便凄凉冷落了下来。

    她勉强记得过了桥便是去城东的路,怔了不知多久,总得起身家去。

    才直起身子,却听得一个轻佻的声音:“这样冷清的夜中,竟有小娘子逃在此处!”

    李定娘一惊,猛一回头,人竟已来到跟前,是两个生脸的汉子,分明义军衣衫,一双眼却贼溜溜盯在她身上,瞧不大清的脸面上隐隐透出几分贪婪与欲。望。

    她后退半步,却摸着冰凉凉的石桥壁,身侧是不知深浅的河水,那二人已前头拦住了去路。

    哪怕是官家的禁军,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地痞混迹;更别提这一支鱼龙混杂、多为流民转来的义军。这二人不知寻了什么由头遛出营,竟进了城里找便宜来了。

    一人当先揭下了李定娘的帷帽,使她那张皎**致的脸孔全然暴。露在夜中。

    紧接着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兄弟俩啧啧称赞,“今夜来打野食,却不想时运到了,竟逢着这么个标致人儿!”

    李定娘退无可退,反倒不怕了,自暴自弃占了上风,望着两人,发了一声笑,声音再凉,也动听得紧,“原来是两位军爷,怎么,要与奴耍一耍?”

    那二人喜上眉梢,抓耳挠腮,一个道:“原以为是个良家,听你口气,却也是风月里勾当的,那更好,省得要死要活!”

    一人便来捉她手臂腰肢。李定娘不动,恶念窜上心头,眸子却更亮似光火,任他捏着一只手,另一手却指那食盒  ,“这本是奴为我家郎君做的桃花饼,如今落在你们手里,也是冤孽。便赠与你们吧,谁若吃了,便是奴的郎君。”

    那食盒孤零零在侧,此时终被发觉。那二人揭了雕花的精致盒盖,闻得一股喷香,诱人食指大动,更是大喜。

    一人紧揽着李定娘腰身,怕她寻空逃了,便与兄弟各拈起一饼子,三两口便下了肚。

    “香得紧,只是有点苦茵茵的。”一人道。

    李定娘笑了笑,“花朵儿作馅就是如此呢,开头虽苦,咂摸滋味,渐渐地便回甘。不信,你们再吃两个。”

    一人便捏了捏她的脸,嬉皮笑脸地又分吃了几个。

    一会儿,吃光了,那二人便就无光无月的桥下石壁旁,乱糟糟地压着她,手脚不老实起来。

    李定娘被那胡子扎得难受,仰起了脸,却望见云气深浓的苍黑里,偶尔闪着几颗星子的光亮。只是那光太幽微,又太遥远,映在人间,就略等于无了。

    她衣襟被扯散了一些,自弃地心想,辱就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反正也不会再有孕了。

    只是腰带还未解,忽觉一人哆嗦了一下,脸面歪斜,道:“我有些头疼,你先耍着。”

    那一个才应声,却也捂住了胸口:“我心口发闷,哎、哎……”

    李定娘冷冷瞧着他们,见那两副身子佝偻得越来越厉害,便一手一个,将人推倒在了地上。

    那两人起不来身,在地上打滚,身子直痉挛,“嗬嗬”直喘,拿手指着她,嘴里含糊:“你、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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