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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惜奴娇》 80-90(第18/23页)
“你还记得,昨夜那鬼面人么?”良久,她试探着问。
应怜却全然迷茫,“鬼面将军?他不是在外席么?”
再对上她疑问的眼眸,李定娘勉强笑了笑,示意无事,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是几个时辰前,或是几年前的事。
第89章 第89章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散方一事,查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事关应怜的名节,此事对外被压下,只声称是误食;对内,以鬼面人为首,主张彻查,理由是自己也被卷入其中。
很快,人便被揪了住。一审却得知,此人是个吃喝嫖赌的货色,常在府署里外做些不黑不白的倒运买卖;近日因赌坊里欠了债,偶一次得见应怜,见其美色,心中大喜,因此起了做人牙子勾当的心思,便特特兑了一瓯散方酒,想着迷晕了她,摸黑弄出去,卖个好价钱。
这样漏洞百出的说辞,拿来唬唬外人还行。当事者几人听了,只觉狗屁不通。
“若如此,鬼面将军为何被人支去厢房?宗契又为何收到通风报信?”单铮瞧完了口供,扔在一边,对结果并不满意。
下头只得再审。
不想那贼子被提在府署大狱中,隔了一夜,竟服毒自戕了。
狱卒胆战心惊,全然不知那毒他从哪儿得来。单铮被惹怒,本令彻查,却被赵芳庭拦住。
“这事已然闹得几日来人心惶惶。倒不如做个囫囵官司,人既畏罪死了,便就此了结。”赵芳庭私下与他道,“犯案何人,我心中已有眉目。此事瞧着是冲柳娘子来,实则她不过无辜受祸,幕后人想挑起咱们兄弟之间的纷争罢了。如今人心初定,正是每位头领都大显其才之时,损了哪一位都不好。总之柳娘子人没事,哥哥不若下回议事时,对兄弟们敲打一番,那幕后人若聪明,一时便会约束自己。”
单铮对这糊里糊涂地结案自是不满,只是心知赵芳庭说得并不错。人心相隔,虽互相称兄道弟,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龃龉便多。如今只是一桩犯了案的官司,那潜藏人心底、没来得及犯的官司还不知有多少。水至清则无鱼,他作为百将之首,求的并不是个黑白对错,而是大差不差地齐心协力。
便依着赵芳庭,独独将宗契与鬼面人两个叫来,好言劝慰了一番,苦口婆心地将此事就此揭过。
应怜那处自也是要安抚的。恰时值八月中秋,单铮便借着节礼的名头,将与她的礼单加厚了七八分,本想派个人去言语宽解几句,待要用人时,才发现无人可用。
按理说此事该教自家女眷出马,问题就在于,他孤身一个,哪来什么女眷?
想来想去,此事还要烦劳折柳。一来她与应怜相识,关系还不错;二来折柳如今也还住在府署里,上下人等皆心中默认,这便是单铮的女管事。
人选定了、礼单定了,单铮来回一寻思,察有无遗漏,便忽想到了那只白鹤穿云枕头。那是折柳送的,枕上果真舒坦。
而在舒坦之外,他更时时闻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香,也不知是她常簪花,茉莉、素馨、钵莲、桂花、梅花……不知是哪一般,
总之是他说不上的清幽幽的暗香。
单铮自己已是上三十的男人,寻常人家在这个岁数,儿孙也已有了,妻妾更不必提。单只他孤家寡人,自从十多年前,新婚的发妻死后,便再无续弦,也不爱沾花惹草,于那男女之事,便寡淡了下去。
分明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枕头上的香闻多了,他却无端又生了些火气,自家草草解决时,也好生纳闷。
许是由物及人?
不过那折柳娘子确是生得好。她……
不知是哪一回清晨醒来,梦魂里极尽宣泄,睁眼后,亵裤里冰冰凉凉,单铮黑了脸。
他不是圣人,也有偏私的心,一面鄙弃自己时,想着某回见她,只伶仃几支鲜花簪鬓,便又心口不一地挑了些妇人常爱的首饰头面。
折柳收到了节礼。
前日里为应怜送去厚厚一份礼单,与旁人一比对,丰了不少,她便晓得是为补偿前几日受惊所得;这会子自己也收了节礼,一眼瞄过,却稀奇起来:莫不是府署里弄错了,她这礼单怎与应怜的所差无几?
上头又多出不少金银翡翠的首饰簪环来,都是时下的新式样。
本着“老老实实做人,一个子儿都不敢多拿”的折柳,忍着肉疼,划去了礼单上的半数,将那些个首饰仍交还给了库房。
虽说出入账名目对不上,库房本着“不拿白不拿”的规矩,又将这些样做进了与旁人的节礼中去。以致中秋后某一日,单铮去某位弟兄家饮酒,女眷出来相见,盈盈下拜时,他便一眼识出,此妇人头上戴的,正是他为折柳千挑万选的一根花簪。
他便吃了一肚子酒,又吃了一肚子气回去。
折柳这头哪里晓得,她过于小心翼翼憋着做人,生怕哪一日被揪着错处,撵出府署去,因此务必要巴结单铮格外殷勤。
思来想去,她决定为他亲自做双鞋。
——衣物鞋袜,总做不出错来。
说干就干,这便买来细布料子,拾起了好些年没动过的针线,寻了个散值的饭后黄昏,去找单铮比量鞋底子大小。
单铮忙了一日,这会子果得了闲,正坐于庭院,亲手擦自个儿那杆精铁枪。
这是祖传的一杆宝枪,枪头不知挑过多少颗黑心肝,枪身不知饮过多少歹毒血。如今擦来,依旧寒光朔朔,摄人毛发。这擦拭的活计,他并不假手于人,擦枪尖枪身时,向来沉默专注。
从前每每此时,他的确心无旁骛;只是自见着那根花簪,得闲时他便多生了些游移不定的心思。
她不收?还是收了,却不喜欢,抹头就给了旁人?
穿金戴银惯了,瞧不上?
折柳来时,一眼便见着庭院石桌凳上坐着的男人,正闷头擦枪,余人一个不见,按惯例各忙各的去了。
日色斜照已渐渐颓势,单铮那一头显眼的暗赤色头发便也随之黯淡下去,倒勾勒出几分庄重沉稳。他眉眼低垂,院门口遥遥望着,并瞧不见细致的五官,却无端透着一股子俊美勇武。
兴许是由于身材好,蜂腰猿臂,衣下也不知多壮慨。折柳默默品评,垂涎完了,敲了敲门,进到院中来。
单铮望了她一眼,眼中风暴一霎,却不露于色,甚至有几分冷峻。
板着脸到底太煞人,他终究向她点了点头。
折柳多会瞧人脸色,一望便知他心情似不大好,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忐忑,摆上笑脸,道:“将军这会子不忙?”
“嗯。”单铮应道。
“我近日买了些料子,想着为将军做双鞋。”她迎着他淡淡的面色,温言软语,话里便携了一股子正经人家学不到的风致,“只是不知将军尺寸,可否比量一下?”
她款款近前,惯会拿一双色授魂与的眸儿瞧人,眼波稍一流转,便泻出七八分江南水乡风韵。
单铮哪里斗得过她,只觉硬梆梆的心也不知怎么,教她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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