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奴娇: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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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她婉转无瑕之貌。元羲不错漏她容态一分一毫,静静的片刻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此生之愿足矣。”他唇边轻松地扬起了一丝笑意,极短暂的一刹那,又使应怜仿佛瞧见了那个白马玉壁的少年。

    应怜眼眸微微湿润,与他相对而笑。

    她如轻舟白水,绕过叠嶂千重,郁郁青山终遮不住,明光盛放,与他背离而去。

    第129章 第129章两情相好方为姻

    单铮的宁德军与郑武陵的边军合师北上,一路来也遇到官兵拦阻,却势如破竹,节节得胜。到七月末,后头刘升的禁军虽终于召回集结,却已不敢轻动。

    “他是最后一支劲弩,如今箭在弦上,迟迟不发,只为咱们一旦攻取洛京、与京中所剩的兵马相持之际,他好趁势夹击。”单铮抽丝剥茧,于一堆杂乱的斥候信报中推析出。

    郑武陵也作此想,十分赞同,又哈哈大笑,“兵者,刃也。他握这样一柄利刃在手,也不怕伤了自己!也好,他不发兵,正予了我反间计的时机。”

    单铮稍一深想,略略拧眉,想到什么,一时却未言语。

    他身旁的郭显也已料到,道:“我那三哥可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主,急躁易怒。刘升倒是个战将,也忠心,我反不忍将他推至绝境了。”

    话如此说,计议却默契地定了,当下连营暂住,郑武陵遣散些俘虏,与混杂的斥候探子一道,去向洛京城中,放出幌子来,只道刘升迟不发兵攻打,是有心投靠前来清君侧的义军之故。

    计是好计,只是阴损了些。刘升的家小俱在京中,他若不被逼着赶鸭子上架,匆促来攻,枉填上些人命,一家老小便不能保全。

    议事散后,单铮罕见地带了壶酒回营帐,在近黄昏的微微暗沉天光里,慢慢地自斟自饮。

    酒不是什么好酒,有些浑,也有些酸,更不能醉人。他独自饮着,头脑里便飞旋过了许多杂念。

    一会儿,却有人掀帐帘进来,不是来报事的亲兵,却是一身衷甲未褪的郑武陵。

    郑将军身量较之常人魁胖,进得帐来,便遮掩了他眼前一半的光亮。单铮抬头,只见了他毫不见外的爽直笑容,混着那副因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而粗粝的皮肤,愈发显得粗野。

    “怎么独自饮酒?”他进来便道,当即唤人取过碗盏来,“当心多思伤身。怎么,你有心事?”

    碗盏被取来,单铮便不独占,亲为他注了一碗,与他对饮,“离洛京愈近,谁能无心事?”

    郑武陵却呵呵微笑,仿佛看穿了他所想,“你不必瞒我,可是觉着今日之计不妥?”

    单铮道:“是好计。”

    “既称好计,又何必妇人之仁?”郑武陵道,“你因刘升的家小无辜而不忍,可咱们这一支义军,上下谁又无家小?咱们若败了,那些人又该如何存世?”

    “将军不必劝我,我不是初战之兵,晓得事理,不会因小不忍而乱大谋。”单铮饮了一碗酒,未见丝毫醉色,“倒是您此来有事?”

    郑武陵也一口饮尽,再彼此斟满了,先笑,而后道:“既说到家眷,我多事问一句,听闻单将军家室虚置,还未有妇?”

    “有一内眷。”单铮答。

    “大丈夫,只有一妾算什么成家?似你这般峥嵘伟俊,便是配公主也使得。”郑武陵终于道出来意,“我也有见人心喜的毛病,爱你如此英雄气概。若兄弟不弃,我愿为你做个媒,如何?”

    单铮一顿,“多谢将军抬爱,只是……”

    郑武陵以为他有所顾虑,接道:“你放心,是我的内侄女,品貌一等一出挑,年才十六,家中世承郡公衔。怎样,配你这般英雄可够?”

    他面上漾着笑意,已将单铮上下如所属物一般审量了二三回,越瞧越是爱重,也晓得他身份上略低一些;可那些都不算,但得他一点头,便是自己麾下人才,到时什么样三公锦绣的前途不能有?

    而单铮只是面有歉色,已站了起来,却不卑恭,“将军所言甚美,我却不能答应。我已有妻,如何又能停妻另娶?”

    郑武陵一愣,一口酒饮下,囫囵道:“原来是我打听错了,无妨,喝酒喝酒……”

    二人又喝了一坛子,这才别过。

    郑武陵微醉,并不回营帐,却晃晃地来到了表弟的帐中,掀帘便埋怨,“你哪里来的歪信儿?单铮已有了妻室,却怎么说他只有一妾?教我徒生尴尬!”

    天已略晚,日头落下得迟,帐中方点两盏灯烛,烛下郭显本在看书,闻言抬头,思索片刻,道:“我并未诓骗,从不曾听说他有正妻。想来是那妇人颇得他幸爱,身份又寒微,他不愿娶个门庭太过显赫的妻子,闹得家宅不宁。”

    “这么说也理当。”郑武陵仍是想拉拢单铮,于是追问,“那妾是什么家底子?”

    郭显灯下的面颊如温玉,笼罩着一层静谧的淡光,十分有沉稳的君子气度,只是两只眼眸清明而深沉,藏了窥不见底的城府,“曾做秦楼楚馆的行当。”

    郑武陵脸子呱嗒一掉,只觉脑子里更发昏,捂着额半晌方道:“……忒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后生!”

    恼了又一刻,他才咕咕叨叨地往回走。郭显在他身后,问道,“兄长这媒还保不保?”

    “容我想想!”郑武陵丢下一句,气冲冲头也不回走了。

    回去后,郑武陵果然思想了整整一宿,末了仍是舍不得单铮万里无一的出挑人品武艺,想着总不至为了一个娼妇便舍了这样大的英雄,又思索了一回自己那妻弟郡公家,饶是那头有些怨言,他也一肩担了。

    主意已定,便又来寻单铮,言及婚姻之事,道已晓得他家中境况;又道那家眷无妨,他内侄女自小熟读《女诫》,最是贤淑,有容人的雅量。

    单铮一双浓烈泛红的眉峰几乎拧得化不开,瞧着便似隐有发怒的架势,却仍压着性子,有礼有节地回绝,“想是又教将军误会了,我那妇人是妻,不是……”

    “我已遍打听过了!”郑武陵摆手,十分不以为然,“没过明路,是妻是妾又何妨?但只教你晓得,她是什么样人?我内侄女又是什么样人?好比一个是陂池泥沼,一个是天上明珠!她好占着你的妻位不让么?”

    “将军慎言!”单铮实在忍不住,不愿教人那般贬损折柳,已有了怒意,与他相峙,“糟糠之妻不下堂,她纵是卑贱,我单某也不是怎样高洁的人!我夫妇配不上郡公高大的门庭,姻亲之事,不能强配,还请将军另择贤俊!”

    郑武陵被气得倒仰,脸红脖子粗地摔帘门走了。

    媒妁婚事,就此作罢。

    离洛京二三百里时,军营附近陆续多了不少杂卖的商贩,甚至有走脚的勾栏百艺。歇战闲暇之际,将军们倒也不拘着兵士,两日里总有半个时辰,稍稍放其玩乐,以调剂枯燥紧张的行伍生活。

    随之而来的,是各样千奇百怪的消息耳闻,大抵与众人不曾见过的帝京有关,什么某某贵妃养了五只脚的犬儿、某某神祇白日显灵医病、某某校尉日行千里云云。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件最引人吃惊的事:京中最炙手可热的显贵元官人,即将迎娶旧日的婚约之妻——曾流落民间数载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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