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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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帮她,就……劝她多休息吧。别太累,注意身子,多……”

    最后半截在喉头卡了下,再开口,就重复了句,“多休息”。

    直到吴德元走了,虞白依然坐在桌边,久久沉思。

    他不信。

    若当真无伤大雅,他又怎么会次次缄口,燕昭又为何严禁他问?

    不过……

    安静里思绪流转,去岁那场宫宴又回现他脑海。

    当时只是听闻长公主府夜召太医,就有人在宴会上公然发难。若真有什么风声传出去,哪怕只是轻微头疾,也会引发无尽麻烦。

    如此一想,严防死守倒也合理。

    而且,确实,近日来燕昭都睡得好,的确没怎么见她头疼过了。

    但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疑问在他心底起起伏伏,像漂在水面的落叶。

    干坐着想了很久后,虞白一抬头,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望着窗外黑夜,他心口忽地一空。

    这么晚了……宫宴还没结束吗?

    她怎么还没回来。

    像是回应他的隐忧,小楼外白梅影里,远远走近一个人。

    是宫中内侍,也提着个食盒,进了门先欠身一礼:“公子,殿下命小人送来这个。”

    虞白下意识先伸手接了,而后才想起来问:“那……殿下呢?不回来了吗?”

    内侍摇摇头,声音温和:“殿下只交代了这些,旁的小人一概不知。”

    他又欠了欠身子,“公子自己看便是,小人先告辞了。”

    小楼里接着又安静下来。

    虞白看了看走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中的朱漆食盒,隐约猜到了什么,胸腔一下绽开了点雀跃。

    桌上还被东西占着,他原地打了几个转,最后还是走到榻边,把食盒抱在膝上打开。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张纸,简单折成长方块,一展开,利落又张扬的墨迹钉住了他的心跳。

    「陛下发热,困于内廷,勿等,速睡。另:明日补偿。」

    短短两行字言简意赅,纸笔显然是临时找来仓促写就,笔锋都显出些潦草。

    但他看着,莫名就觉得比什么层峦叠嶂、奇山秀水都惊心。

    补偿什么。不用补偿。明日也不用,后日也不用,永远都不用。

    他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视线在简信上来回了不知多少遍,虞白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抱着个食盒,膝盖都硌痛了,他赶忙收好纸条打开。

    打开,视线就又顿住。

    第一反应是,怪不得抱在身上没觉得烫。

    一碗冰。

    碎冰淋成小山状,酥酪和蜜凝得晶莹,仿佛含上一口,甜味就能从舌尖化开到发梢。

    酥山啊。给他这个做什么?

    接着就发现瓷碗边上还塞着张纸条。

    他迫不及待抽出来展开,飞舞的墨痕再次闯入他视野。

    「爱吃这个?难以理解。全部吃完。」

    看着,都能想象出带着笑的顽劣语气。

    虞白愣了会,才想起是前些日子在芜洲时,燕昭热衷于带他尝试各种食物。但他胃口实在不佳,什么都吃不下几口,见状她无力又无奈地问,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他爱吃的东西。

    当时他本想说没有,但一转念,想起之前在张太傅那场暖寒宴上,她笑眯眯又温柔地哄那位年轻妇人,还说记得人小时候爱吃一道酥山。

    他就也说爱吃酥山,语调酸溜溜的。

    /:.

    虽然他也大概猜到燕昭不是真记得,大抵是从别处查问来的消息。

    但没想到他随口的这一句,她倒记得。

    食盒里装着冰,外头都被浸成了凉的。但莫名地,他眼眶一点点泛上热。

    他抬手去擦,接着才发现纸条背面还写着小字。

    细细的,像是生怕他发现。

    ——戏言,天冷,不吃亦可。

    虞白一下笑了起来,眼尾一弯撞落了泪,砸在手背上轻不可闻。

    很久,他放下食盒起身,走到房间最角落的箱笼打开,把纸条放进去。

    烛光拐弯抹角落进来,照亮零落的几样东西。

    一张素锦软帕,擦过墨痕的。

    一个薄薄的锦匣,装着买给她但没送出手的珠串。

    一个油纸包……虞白看着,微皱起一点眉。

    里头的点心应该已经坏了,真是不好。

    那就把外头的油纸留下吧,他想。

    还有刚放进去的两张纸条。

    不知道这个朱漆食盒能不能留下,若能,正好把这几样东西都装进去。

    还有……一张大红的纸。

    看清了自己某次出门买回来的东西,虞白一下觉得脸热,啪地合上箱笼,层层上锁。

    站在原地平复了会心跳后,他才走回床边,食盒抱回怀里,舀了一口冰。

    ……好凉。

    这种天气吃冰,简直要冻坏人了。

    等身体本能的瑟缩过了,他又舀了一口,含进嘴里。

    ……好凉。

    然后又舀了一口。

    那一大碗冰,够他吃到入夜了。

    燕昭一个人躺在榻上,毫无困意地想。

    她该睡了。明日早朝,那之前还要先去趟兴庆宫,看看燕祯有没有好一些。下了朝要与人议事,还要听留京观察的人密报情况,还有这两日堆积的奏章,事情多得很。

    该睡了。

    睡不着。

    这里是毓庆宫,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角每一寸她都无比熟悉,该感到亲近又舒心。

    睡不着。

    远处是暖黄的灯,眼前是轻柔床帐。烛火映得帐幔半透明,她一次一次闭上眼睛又睁开,明与暗反复交替又重叠。

    睡不着。

    枕边是空的。

    怀里是空的。

    习惯居然已经深刻到这种程度,以至于从骨髓深处到手指指尖都在与意志作对,躁动地和她说,没有那个人她睡不着。

    望着帐顶,她无声笑了下,继而轻叹。

    然后,很深、很慢地深吸一口气,再叹。

    “来人。”

    帐幔撩开,毓庆宫的侍女轻声问殿下有何吩咐。燕昭摆摆手示意她无事,接着垂眸想了会,转头看向外间待召的一排内侍。

    那个太高。那个太矮。那个骨架太宽。那个手脚有些短。

    燕昭隔着屏风一一打量,视线最终落在中间的一个身上。

    新来不久的内侍年纪很轻,身量消瘦,单薄的衣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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