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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榻下玉GB》 100-110(第14/26页)
法的坚决,最后连陪葬的决定都做好了,泪水全哭进袖子里。
燕昭睡得又香又沉,梦里她从外头抓了把雪塞进虞白领口,听他细细弱弱的哀叫。
这一觉她睡得天昏地暗,仔细一看真的天昏地暗。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已经回到了凉州城,外头一片漆黑,已是深夜。
车里的炭盆都灭了,寒意袭卷,燕昭赶忙把身上盖的裘氅给虞白裹回去,拢了拢头发拉着他下了车。
城里很安静了,客栈里也没有太多住客,马车停在后院,偌大院内没再有别人。燕昭看着虞白跟在她身后慢吞吞地挪,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不早些叫我?腿都枕麻了。”
虞白低着头,哭过的声音发闷:“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没舍得吵醒你。”
好贴心。燕昭见他一瘸一拐觉得好笑,听他鼻音像是冻着了又心疼,就朝他伸出手:“我抱你回去。”
“不用……”她被轻轻推开了,但没松开,虞白紧紧握着她的手,又带着点怕弄疼的小心翼翼:
“你不要再操心我了,你已经很辛苦,我不想再给你添累……”
太贴心了。燕昭现在还处于刚睡醒的惬意状态,听着只觉得心口软和。
左右四下无人,她索性把人揽进怀中,站着等他缓过那阵腿脚的酸麻。今夜无月,点亮夜空的是漫天繁星,清澈璀璨,近得仿佛触手可及。燕昭仰头望着,不禁感叹:
“这样的风景,若是能多看几眼就好了。可惜……”
话还没说完,被她揽在怀里的人肩膀抖了抖。视线一落,就撞上一片湿痕,虞白不知何时哭了,泪水已经淌了满脸。
燕昭惊了一下:“你哭什么?我是说过两日就要回京了。还是你不想回?你……”
虞白本来还能平静的,听见燕昭还在装作无事安慰他,就彻底绷不住了,颤抖着嘴唇哭出了声:
“不要,我想回,我们回家……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我、我永远陪着你……”
这一下让燕昭懵住了。
她一边手忙脚乱给人擦泪,一边调动睡得松懈的大脑回想,这才意识到从库卓回来这一路上,他的殷勤和贴心似乎有些过度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回京等死吧?”
虞白断线似的眼泪顿了一瞬,接着哭得更凶了,冰凉的手胡乱捂她的嘴:“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燕昭忍不住笑出了声,把他两只手都捉住,拢在手心里。一股坏心涌上来,她忽然想将错就错瞒下去,毕竟这种被当作易碎瓷器一样呵护的感觉还挺新奇,她从来没有过。
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忍:“解药有下落了。”
虞白抽噎声一顿。
“说是解药也不对,是一个人。这毒只有那人能解,阿赊越部已经派人去找了,应该不久就……”
燕昭说着说着,声音又停住。
面前,虞白已经不再抽泣了,但眼泪还在掉,泪水不声不响地流淌着,倾泻着他的后怕和担忧。
燕昭抬手想去擦,但他已经先一步抱住她吻了上来,沾满眼泪的嘴唇在她唇上脸上胡乱地蹭,每一吻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样潮湿的热情更让她心口发软了,在亲吻的间隙笑着逗他:“你怎么想的啊?是不是以为我就要死了?”
虞白呼吸一滞,带着哭腔反驳:“我没有!你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真的没有吗?你是不是连陪葬都想好了?”
虞白底气一下弱了,声音卡成一声抽噎:“我没……”
“你肯定有,”燕昭捉着他的手笑眯眯,“让我猜猜啊,你怎么陪葬,撞棺还是自刎?不对,你不爱见血,那肯定是白绫。”
说着说着她“哎呀”叹了声,“你这么爱哭,到时候岂不是要把我陵寝哭塌了?得叫人修结实一点……”
话到这里就含糊了,虞白攀着她脖颈凑上来,急中带恼地亲吻。
从前那个满口不信神明的人仿佛不是他了,他变成了天底下最虔诚又敬畏的人,用带泪的唇舌堵她不知避谶的嘴。
星辰都在这样的缠吻里变烫了,连回房的楼梯都是拉扯着上去的。
客房里只提前供了炭火,没有掌灯,一开门就是模糊的昏暗,接着虞白被推着撞在门上。他眼泪还在淌,已经说不清是后怕还是喜悦了,只一味含着泪回吻,攀缠,被衣饰绊倒在榻上,摸索着探身向下。
燕昭仿佛又看见那片星空,只不过这次天地颠倒,冰冷的璀璨变成温热的海,包裹着她沉溺进去。她不自觉攥住了他头发,恍惚地想,不吉利的话他不爱听,捂上耳朵不就是了。
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堵嘴?
这样她怕是会养成私瘾,以后还会再说的。
深夜叫醒堂倌烧水不是什么大事,加钱就是。
热水很快送了上来,一半倒进浴桶,另一些是沏好的茶。虞白哭掉了很多水分,燕昭和他一样渴。
沐浴过后他仍然十分不安,拉着人寝衣一角想要她一起躺进被窝里。可他的手却被轻轻拿开了,燕昭神神秘秘说还有件事。
虞白被子盖住半张脸,看着她推开窗四下张望,又在窗台上摸了一把,立时紧张起来:“是……还有人在监视我们吗?”
他赶忙回忆了下,方才有没有管好声音。他已经很努力了,手背上现在还带着忍耐时咬出的牙印。
却见燕昭摇了摇头,笑眯眯从窗边折返,在榻沿坐下。虞白这下稍稍放心,和阿赊越部已经谈拢,她们也不会再派人盯梢了。
想到这,另一个疑惑冒上心头:“既然已经派人去找解毒的人,为什么我们要先回京?不在这里等等吗?”
他总觉得夜长梦多,无法安心。
燕昭又神秘地摇头,不答反道:“你把被子掀开。”
虞白以为要抱,信赖地掀开被子张开双手。然而下一瞬,他领口猛地一冰,惊叫着缩起身子,“好凉……”
燕昭笑着拍掉手上残留的雪渍,马车里的梦终于实现,她现在觉得整个人都圆满了。
至于他方才的问题,“先回京,是因为有更紧要的事。”
燕昭躺进被窝,把还在拍打领口雪水的人揽进怀里,细细密密地亲吻。虞白正因她的捉弄而小小地生气,在她唇上报复似的咬了口,接着像是觉得咬重了,又凑回来用嘴唇小心地挨了挨。
磨蹭半晌,他才含糊问:“什么紧要的事?”
燕昭撑头笑看他,气声吐出两个字。
他一时愣住了,不防一只冰凉的手探进衣襟,整个人又颤栗着缩了起来。
燕昭说——谋反-
油灯亮了整夜。
燕昭把所有的事同虞白说了说,因为以她的打算,这事少不了他的配合。
担心隔墙有耳,压低音量还不够,两个人说着说着就钻进被子里,蒙着头窸窸窣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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