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下玉GB: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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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白听得一阵阵震惊,不住感叹“啊”“真的假的”“怎会这样”,最后得知幼帝身世不正,极有可能是张家从宫外抱来的孩子时,他轻轻倒吸了口气:“啊……那,先帝知情吗?”

    接着声音更小了:“就是因为这事,张皇后才不在了吗?那为什么还要让陛下继位……”

    一连抛来三个问题,燕昭哪个都没回答。倒不是她有心保密,而是她哪个都答不出。

    她回想起几年前,燕飞鸿理智尚存的时候。

    彼时他尚能掌权亲政,但已有些难支。立储之事闹得满朝不宁,一小部分支持长女继位,毕竟她从小是以储君培养,而声音更多更大的那部分,则全是幼子外祖、张为的口舌。

    打断纷争的是一道丧钟——张皇后突然崩逝。

    张皇后之死乃是内廷密辛,对外宣称她突发恶疾暴毙,实际死于燕飞鸿一次疯狂的失控。

    那之后,两道旨意先后传出,一是立幼子为储,日后继位;二是擢尚书令张为为正一品太傅,明升实降,像是燕飞鸿与张为商议过后的两厢退让。

    可现在回想,那真的是退让吗,还是他看清张为不臣之心后的缓兵之计?

    他失手杀死张皇后,是真的失手吗,还是借此断掉日后外戚联络幼帝的途径?

    昏暗里,燕昭静静回想当年。

    她确实曾因父皇立幼而不甘过,也因他又杀一人而厌恨过,看到那道要她摄政辅佐的遗诏时,她恼怒得第一次砸了手边的东西。

    但站在此时再回看,她忽然觉得……燕飞鸿像是在铺路。

    她一路走来,她最清楚。

    不管是放任张为手掌大权,还是留着张皇后连通内外,抑或是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将她推上皇位……

    她都走不到今天。

    燕昭陷入久久的沉默,又被落在唇角的轻吻唤醒。她把蒙头的被子掀开,见虞白被闷得脸颊绯红,忍不住又想逗他:

    “这趟回去很危险的。这种事没有万全一说,胜为王败枯骨,搞不好就是乱臣贼子,百世唾骂。”

    话落,虞白脸上的绯红色褪去了些,紧张地看着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

    “可能会死的。”

    “你不要这样讲了……”虞白凑过来堵她的嘴。

    燕昭满意地接住了他,任他半嗔怪半担忧地啄吻。

    【作者有话说】

    昭:小鱼对我这么好,原来是以为我快死了——*——

    要杀回去了!掉落30小包包~

    107☆、终章2

    ◎“我差不多该死了。”◎

    车队又在凉州停留一日休整,赶在大雪彻底封路前,于次日返京。

    离开凉州前两人还做了件事,去了那个暴躁郎中的医馆,想把燕昭留在人桌上的匕首取回来。

    然而却是无功而返,许是已近冬月天气太冷,那医馆关门休息了。

    不止这一家,集市上不少摊子铺子都不见了踪影,两人转了一早上,只买回一堆热腾腾酥香的烤包子。

    回程路上,比来时少了两人。

    谢若芙有一句没说错,凉州军确实金玉其外,内里一团散沙,邓勿怜不得不暂留凉州,继续整肃军纪。

    临行前燕昭与她密谈半日,就此暂别。

    出了凉州城,又是无垠雪原,四下空空,任谁看去都会有种茫然之感。

    意外的是,没多久斜刺里冲出匹瘦马,马背上的人裹得只露出双眼睛,声音捂着也有些闷,但又格外熟悉:

    “神女让我送你们出关!”

    是阿赊努里。

    虞白见燕昭陷入沉默,似乎心事重重,忙挑起点车帘指着外头喊她看,想让她心情好些。

    可看着看着,他自己先被雪原风景迷住了,忍不住感叹:“若是夏天,这里该是大草原吧?肯定很漂亮……”

    接着又长长叹气,觉得可惜,以后就没什么机会来了。

    “谁说没机会?”

    燕昭挑眉反驳他,“想来还不简单,再打一回就行了。”

    虞白吓得赶忙放下车帘,仔细辨认才确定她是在说笑。

    但他配合:“其实也不是很想看。”

    燕昭这才笑了。

    她垂下眸,摩挲着手里的金簪,笑意不浓,却又像个任性得到回应的孩子。

    冬月下旬,长公主仪仗抵京。

    关于长公主身体抱恙的传言,也自此而始。

    起初,是仪仗进京那天——依惯例,该在京畿驻跸一夜,于次日入京,去岁南巡返京时便是如此。

    然而这回,车队在傍晚悄然入城,车速缓慢,就连车帘也盖得严严实实,无人瞧见其内情况。

    次月初腊祭,长公主借口南巡疲累,并未亲至。年末考核,一众官员奏请述职,也没能见到她本人。

    有心者已经起疑,却又在不久的除夕宫宴上,见到她准时出席。

    传言似有不攻自破之势。

    可待众人看清随侍在侧的人后,又都暗自思忖。

    那不是生面孔,可几月前平冤昭雪的诏书一发,谁还会拿他当侍君?

    那是从前国手虞氏的孩子,岐黄一道上绝不比当下太医院诸医官差。长公主与他形影不离,就连宫宴也出入相随,想来传言非虚。

    尤其那位虞公子面带忧色,不时与长公主附耳,举止神态紧张凝重。

    已经有人心神不宁,开始琢磨变通了。

    然而虞白附耳私语的是——

    “不要碰荤腥,病重之人克化不良,吃肉的话,别人会觉得你很健康。”

    “茶也不能喝,茶与许多药材相克,喝了会引人怀疑的。”

    “手不要抖,不要抖……装得太过了!”

    “哦哦,好。”燕昭小声应着,稳稳送了一筷素菜进嘴里。

    传言真正坐实,是在先帝忌辰。

    繁琐的仪式到最后,稽首再拜起身时,所有人眼睁睁瞧见幼帝身侧那道身影脚下一晃,险些栽倒。

    僧人诵经都顿了一顿,那瞬间极静。

    但又仿佛有清晰的声音——强弩崩断,弓弦衰颓的哀鸣-

    回到府中,张为第一件事便是召来幕僚问话。

    “近来太医院,是谁服侍长公主府?”

    这事是一直关注的。幕僚立即回答:“从前是太医院使吴德元。但自从去年为虞氏平反后,就再没召见过吴院使了。”

    “有了更顺手的,必然用不到老东西了。”

    张为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捋捋胡须,又问:“眼下他可还有差事?”

    “太傅是说吴院使?”幕僚想了想,摇头:“长公主府没有传召,陛下也用不着他,想必正苦于赋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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