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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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信,其内还封着另一封未启的信,那是给沈三郎的,六娘托他寻法代为转交。

    他虽整日在洛京,但同沈遐洲并无什么见面机会,加之心中不赞成六娘与沈三郎的联系,这事便办的不尽心,偏心中又记挂着。

    或是这个缘故,他才会噩梦缠身,到现下信直接落到了沈遐洲手中,王闻礼也一时沉默了。

    沈遐洲显然没有与他多话的闲情,他将信收好纳入怀中,不再多留,然他走前留下话又成了王闻俭的新一轮噩梦。

    “还会再来”四字,挥之不去地在王闻俭的脑中打转。

    第74章 第74章动容

    月华如银,风如潮涌。

    鬼魅般的黑影重新没入洛京一处府邸,大片大片的花瀑在夜下盛得妖异异常,肆意地吸食着鲜红土壤中的养分。

    这是沈遐洲如今的府邸,从赐下至今,已不知埋下多少尸骨,有府中处置了眼线的,也有前来暗杀他的死士的,还有洛京莫名失踪的些许人口……

    沈遐洲的卫士对这些自来处理得干净利落,而众人也早已习惯了郎君嗜杀阴沉的模样。

    甫一见得他回来,星泉自觉地为郎君更衣,出乎意料的,郎君今日外出的衣裳竟一如出去般干爽整洁,不见半分血迹。

    人高的铜制烛台煌煌灯火将沈遐洲面庞照亮,苍白面皮上好似也带上了些温暖血色,他指尖滑着王静姝写来的信,明明已看过一遍,可又经不住一再眷恋地一字一字细看。

    难得的书信,清灵秀美的字迹,入目便是“我念你亦如是”的答复,令他极动容,又难掩心酸。

    他偏执,狭隘,思量更是诡谲敏感,那日入陶敬府中寻边防域图,不甚被察觉,一路逃离追兵,恰至王家府邸,身上几道凌厉的箭伤令他失血过多的虚弱,但在听得几个女婢谈得王七郎时,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不甘还有思念都变得失控。

    王氏诸人多冷情逐利,王瑞入朝授大司农,可谓如鱼入水,同吕相皆是世家出身,天然有着统一的利益,但王瑞也不全然立于寒门对立面,他深知他入局是为新帝平衡朝局而来,他左右逢源,一面笑脸迎人一面捅刀子,极快地在朝堂中立起了一方代表南地士族的势力。

    这无疑也是沈遐洲乐见其成的,甚至也在暗中出了不少力,朝堂倾轧越乱,于他自然也是越有利。

    可许是虚弱的缘故,那些利益得失的计较,都被病态又疯狂的情绪所取代,他想到,他的卿卿也是可恨的王氏女,她也冷情,于情爱一事上也多有戏耍他,甚至断爱时抽身得极为果决冷漠。

    数月不见,归于建业的女郎是否早已将他忘于脑后?建业年轻郎君们是否又皆追慕于她身后……

    他想得委屈,想得嫉妒到双目赤红,他不顾身上需及时处理的伤处,也不畏王氏府邸隐在暗处的卫士,寻至王闻俭的住处。

    他的状态着实不好,好似随时都可能倒下,可强烈的痛楚反令他的精神变得更强悍,躯体似被挣脱束缚的狰狞野兽占据,他一书而就,便是化为厉鬼,女郎休想摆脱他。

    王七郎被他迫着夜半将书信送出。

    然这一通所为,他事后便悔了,恐女郎被他的去信吓得远离,也更深悔将自己的无能暴露在了女郎的面前。

    他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不能登时将这内斗不断,国力虚耗的大绥给毁了。

    是的,毁了,而不是夺回,这种阴晦念头若说往日只偶尔冒出,如今便如失控狂长的薤般,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胸腔。

    他不计后果地想令这该死的大绥干脆乱得彻底些,迫不及待地想送该死的人都下地狱。

    他是如此疯狂,毫无理智,他既知追不回已快马送出给女郎的信,行事就此更加无所顾忌,他拖着一贯多病的身体入了朝堂。

    陈雍对自己一手平衡起来的朝堂局势,隐有压制不住的弊端出现,三方坐大,他名为帝王,可处处受到掣肘,他不得不将沈遐洲置入朝中,以袭长公主旧志为由改制。

    加强地方刺史、都督的管理,并尤为强调抑齐豪强。

    再则,以考试办法加强对秀才和孝廉的考核。

    两者同长公主在时有异曲同工之处,皆是为将权利收归自己手中。

    但只有沈遐洲知晓,这两条法令,尤其是后者,是他母亲在时,都不曾颁布的。

    且也是这一法令造成了他父母之间长久的争执,陈蓉主张兵权为上,而沈照主张推行变法和考试,在暂不破坏世家豪强举荐为官的基础上,再开一条给予寒门子弟考试的机会。

    当更多寒门子弟通过考试进入官场,便会慢慢改变朝中官员的格局。

    只依照沈照的想法,实在太漫长了,要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是否也意味着也要对世家忍耐更久。

    长公主当初不曾忍耐地对此弃之不用,转抬举寒门武将。

    至于陈雍的选择,沈遐洲毫不怀疑,借他口献上的这两条新制,陈雍皆会推行,毕竟陈雍就如他母亲一般对权利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渴望,尤其是在他早已有了比当初的长公主更优越的条件。

    他手握由寒门武将为首的兵权,等同有了同世家豪强分庭抗礼的实力,甚至不需要徐徐图之,便可径直同世家豪门抢夺人才选拔的权利。

    混乱的朝堂争执,世家、寒门、帝王,他们为了彼此的利益,极端的对立,令沈遐洲感到无端的愉悦,不枉他着意强调了“举贤不再出于世族”,也不枉他数月来为他们制造的争端。

    沈遐洲漠然无比地瞧着这些丑态毕露的争执,眸色凉薄而寂静,他早知自己是如何阴暗内心,他不在乎大绥会如何,不在乎这些人死活,也不在乎世间千万众生的死活,即便人间变成地狱,他大抵也只会扭曲地享受。

    可想了会,他便觉得没了什么兴致,他满腔恨意,寻不出人间有趣来。

    他借忙碌,接连数日不去想借王七郎给女郎送出的信,在此刻忽地变得难熬起来,散朝后,他徘徊许久,终是又寻去了王七郎的住处。

    他一会自怨自艾地想卿卿可会终于受不了他的疯病,寄与他断情书,一会又狠厉无比,想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他的尸骨也要同女郎一起腐烂。

    一会又深感委屈,或许王静姝根本不曾为他回信,毕竟,她便是那样一个坏女郎。

    癫狂与酸楚恶意在他的胸腔中来回搅动,直到瞧见女郎所书的信笺——

    所有翻涌激烈的情绪一瞬变得安宁,就好似女郎在她身侧似的,劝他莫要吓王七郎。

    虽心有不悦,可他轻易揭过了王七郎藏信的行为。

    四下阒静,唯有火烛燃噼,星泉发现郎君虽睁着眼,目中却不曾聚光,好似隐着潮雾,濛濛一片,偏离平日里的阴冷尖锐,显得有些宽和与疲惫。

    星泉也不由觉得目中潮泪湿润,他都已许久没见过这样的郎君了,过往郎君性子再阴晴不定,那也有晴的时候,哪如现今这般时时绷紧,不曾松懈,他不知多少次担忧郎君会就此病倒。

    可郎君一直不曾倒下,只是一味的冰冷病态,这并不算好事,他听闻往往是这种精神强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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