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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卿卿知我意否?》 80-90(第11/17页)
再将王瑞卖了,便由他们商谈拉扯去吧。
王瑞有更好的选择在前,绝不甘心一夫人之位就将王静姝卖了,陈雍也不会轻易许出皇后之位,便是许出了,怕是也得王瑞先出了力。
她最大的难关从一开始便只是面对陈雍的召见,揭过发现的秘密。
只要安然出了这殿门,她的婚事到底落在哪还不一定呢。
所以她大方极了,不该说的半分不说,需许出去的婚事轻易又许了。
只是沈遐洲若知晓了,怕是又有得气了,也不知现下他要做的事可做成了?
她神思有一瞬的漫然。
而陈雍沉思后,实难狠下心杀了女郎,那便愿给她体面,且她身后所代表的一方势力,的确不是可随意接进宫中的女郎。
她如何被请来的,又如何被送了回去,只那两卫士陈雍并未还给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处置了,以此提醒女郎既不知瞧见了什么,那就从一而终的好。
王静姝一直维持着镇定出了宫,直至无人处,才发觉手心皆是汗。
她觉自己本质就是个疯女郎,胆子极大,一再用自己作赌,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婚事都许出好几遭了。
可也真亏她不止貌美,还极有价值,方能这般作赌。
独自缓了许久,她才从马车中出言:“将牺牲卫士的名册理给我。”
因她死去的卫士,她皆会记着,至少,他们的家人,她会尽可能地照料。
她会在给阿父去信时,将他们的名册也附上。
*
王静姝几乎没有参与宫宴,便离开了,同不曾参宴的还有沈遐洲,但此时的他,也在极力地赶回。
他衣袍染血,面色苍白,像是受了极重的伤。
陶敬并不好对付,需先将此人诱得亲自上阵,方有机会乱中取其性命。
他绕行先同早早安排的匪类汇聚,亲自指战。
陶敬察觉出匪盗的不一般,亲领兵围山。
攻防拉锯足持续了两日两夜,沈遐洲终带人马一路杀至陶敬近身,二人兵刃相接中是你死我活的决然。
他赢了,厮杀的痕迹在他身上凝固,狰狞血污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旁人的,但他半分不得停留,他必须赶回洛京。
除夕宫宴即便是装病,陈雍也必会遣人去确认他情况。
如他所料的,星泉已快急哭了,宫中遣了人来看望,非要见得沈遐洲才会离去禀告。
星泉将能想的借口都用尽了,终于等到郎君回来,然甫一见得郎君形容,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年轻郎君满身与尘雪混在一起的血污,还有黏连在身上的血痂,光是脱衣便有拉扯开的伤口在汩汩流血。
他着急上去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沈遐洲挥开他:“打水来。”
随意冲洗后,也没有好好上药,先缠上了绷带,披上衣,出门见了几欲闯入的监官。
沈三郎在洛京的境遇人人皆知,这就是一个落难的病郎君,陛下仁慈才有他今日,然天子是否真心照料,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也多有些狗仗人势的玩意,觉得自己也能欺一欺昔日的
天之骄子了。
此刻来人见沈遐洲面比纸白,唇淡得像是死了般,那撑着出来的身子骨,当真是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模样,当即自得起来,瞧瞧,再病还不是要撑着出来见自个。
然下一刻,他便被年轻郎君如鬼般扫来的一眼,吓得端不稳茶盏,登时又怒又气地起身道一句“晦气”,匆匆离去。
星泉气红了眼,恨不得追上前去同那监官拼命。
方踏出一步,察觉郎君身体的摇晃,又紧着去支撑郎君,再次替郎君褪下外袍,只见内里又渗出了血。
他四处翻药,忙前忙后地为郎君处理伤口上药。
身体上的伤,并未令沈遐洲意志昏沉,他赤红着目,像是感不到痛楚一般地染着残酷的幽暗,他脑中仍不断算计着什么。
这样的郎君太过熟悉,如只知杀戮的恶鬼,在星泉照料沈遐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郎君都是如此,是王娘子人洛,郎君才像是恢复了些为人的生气。
星泉忽地无比想念王娘子,若是王娘子能此时来看看郎君便好了。
无独有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女郎,披了斗篷,自角门处出了府。
第87章 第87章雪人
夜极清极冷,不知何时下起的雪,落在屋檐,落在树枝,车轮轧过道,留下带污的痕迹,最后在一扇漆黑大门前停下。
女郎从马车中下来,亲自扣响了大门,里头传来一阵门锁响动,吱呀开了一道缝,全身笼在斗篷中的女郎美丽又鬼魅。
开门卫士吃惊不小,却在认出来人后,连忙更敞开门扉。
王静姝毫不迟疑踏入,门也随之在她身后关上。
“他回来了吗?”王静姝开口。
“郎君已归。”为女郎开门的卫士恭敬答了,但语气明显有停顿。
王静姝蹙眉,她料定沈遐洲无论如何今日都会赶回洛京,但她等了半宿,都不见沈遐洲来寻他,实非寻常,如何也再难入睡,便自己寻来。
此刻沈遐洲府中卫士的迟疑,不得不令她担忧。
那卫士自是知郎君对王娘子的重视,或者说,郎君手下的卫士皆知王娘子便是他们的女主人,所以答的也痛快,只郎君负伤,不知该不该主动提及,一想下,默默在前引路。
王静姝也加快步伐,问再多不如亲眼去见。
沈遐洲的院落并不偏,但寂清极了,虽是冬日,可半点不见草木花影,可见沈遐洲平日是如何地清冷,心底又是如何地荒芜。
得无知无觉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一日日面对这样的院落?
王静姝心底蓦地抽痛,忽地察觉,沈遐洲的真实情况,或远没有在她面前时表现的那般正常。
她掀下斗篷兜帽,簌簌雪片抖落间,房门也陡地从里打开,是正欲出门换水的星泉。
星泉吃惊,他先才还想着若是王娘子在就好了,王娘子竟就真的出现了,他端着盥盆,喜形于色,一时没有让开。
王静姝却瞧见了水中漾开的丝丝血痕,开口带涩:“他、受伤了?”
星泉欲泣,郎君何止是伤,那是伤得水都换了好几盆,可他不知该如何同王娘子说,遂点点头,带哭腔似的道:“娘子去瞧瞧我家郎君吧。”
王静姝从他身侧擦过,周身带的寒气在暖融的屋中升腾起些热意,她又缓下脚步,皙白手指在颈下轻扯一下,带有融雪的斗篷落地,这才转入屏风后。
此时床榻间的郎君只着一袭白色单衣,像是睡着了,不止容色是清清淡淡的,呼吸也轻缓,若不是胸膛中的起伏,恍若死人。
王静姝探一下他的额,他的眼睫也倏地动一下,很快又阖上,嘴唇在动。
她凑近去听他在说什么,竟是在唤她“卿卿”。
女郎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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