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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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谨慎,回至大司农府,倏地想起王静姝提醒他说的会有大事发生,身子蓦地一僵,六娘难道早知陶敬死了?

    她从何而知?一夜又是去了何处?

    凉风撩过颈侧,耳畔似又响起一个年轻郎君阴恻缥缈之声,那声的主人道:“王公,我会帮你。”

    “慕容部族不会止步幽州——”

    陶敬之死带来的巨大喜意瞬地被这回忆冲散,震惊浮现脑中的可能,陶敬的死难道与沈三郎有关?

    是了,他从吕相口中只知陶敬死了,然陶敬为何死,怎么死的一概不知。

    “带六娘来书房。”王瑞冷声下令。

    此时的王静姝仍在补眠,被竹苓唤醒之际,听得是王瑞要寻她问话,冷冷同外回道:“替我转告大司农,我一小女郎,能知什么,大伯寻错人了。”

    第88章 第88章“卿卿,你要同我一起走……

    王静姝终是没有去见王瑞,一心补眠。

    偏王瑞除了禁禁她足外,旁的也做不了,她太过特殊,一女许了两门亲,若她当真还同沈三郎还私下往来,那牵扯便更多了。

    王静姝颇有债多了不愁的安然,再睡醒时是被窗棂外的清脆响声给吸引的。

    她不记得窗外有挂风铃等物,竹苓替她推窗查看,确是摘回一串风铃,风铃异常夺目,宝石相缀,色彩缤纷,下还挂着个小香囊。

    竹苓面色有些发白,方为娘子摘风铃时,檐上忽地倒挂下一男子,道这是替他家郎君送来,竹苓被吓得不轻,但话却是不错漏地转达了。

    王静姝面上倏地绽开笑靥,只有沈遐洲会做出这种事,香囊中是沈遐洲给她的信。

    信中并不提他此行的凶险,也不提他的伤势,反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如过了正旦,他们便都又长一岁,问她可有想去之处,又如,问她对风铃可喜?

    还同她说,夜里风雪大,城中也不是很太平,若实在思念他,可在窗前挂上风铃,会有他的人取走囊中的信。

    分明是他想得到她只言片语,却被说成是她在思念他。

    王静姝嗤他,也提笔回信,顺带也问了诸多旁的事。

    风铃挂回窗棂,不久,下方的香囊便被取走。

    在二人这般不断往来消息的两日里,陶敬的棺椁也被护送回了洛京,陶然悲痛,帝王痛敛,朝臣思虑,猜测死了大将军,这空出来的权柄谁能拿下?

    然隔了不过几日的功夫,陶信被召回来了,众人便知帝王原来早有打算,有人失望,有人庆幸,还有人震惊。

    失望的自是没能自陶敬死后获利的,庆幸的是陶敬麾下的一干人等,他们没有被帝王抛弃。

    至于震惊的,盖因陶信带回的消息。

    陶信原镇守冀幽两地交界,一直防着慕容部族继续往中原腹地扩张,慕容耿自与大绥做了交易受了封赏后,确实未再往大绥境内扩张,但陶信察觉慕容耿动向奇怪。

    整个冬日,慕容部族在大肆盘剥幽州境内百姓的同时,一直打着大绥的名义,在对外主动挑起战争,先是同东部鲜卑的自己人开战,后又同河西鲜卑的拓跋部族开战,隐还同羌胡有摩擦。

    这确多有些奇怪,可慕容耿打的是大绥的旗号,扬的也是大绥的国威,诸人对此纷纷有不同的看法,有称这异族是有心在讨好大绥,也有人觉得其中或有古怪。

    最后商讨遣使去一探究竟。

    同是时,洛阳城外忽地生了一种疾病,蔓延速度极快,大片的流民染病,有人先意识到或是流民日日同腐去的尸体混居在一处,才生了疫气。

    城内外人心惶惶,朝堂也立马对此采取了措施,流民被有组织地驱赶更远处,原混满流民尸首的棚所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整个外城的天际都弥漫着焦臭,内城也人人争抢买药、熏蒿,恐自己患上疫病。

    然即便如此也仍没能阻止疫病的蔓延,城中开始家家户户搜查,一旦有病症的皆被强势带走,天子脚下,哀鸿一片,洛河中不知投了多少走投无路之人。

    偏是这样的时候,二月里最重要的龙抬头一日,不曾下雨,接连几日也不见半滴雨水,又显大旱征兆,流民也不减反增。

    这实在反常。

    *

    因疫病流行,大司农府中每日出行也皆有定数,非必要不得出府,便是王瑞从外头归府,也得熏药换衣才入中门。

    王静姝备的药足,一早便送了不少给沈遐洲,为防卫士往来送信也染上疫病,他们在窗下传信的次数也少了。

    但近来反常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就拿王瑞来说,乱世将至,他不显颓态,神情反还多了些志在必得的兴奋,她料定王瑞许又在筹谋什么,只她消息实在闭塞,猜不透。

    她将这些都写于纸上,眉心蹙了许久,终是主动提及了另一件事,除夕当日,陈雍私下召见,欲聘她为夫人。

    有假婚书在前,王静姝其实非常不愿同沈遐洲提及此事,何况,洛京接连大事发生,陈雍便是有心,也不可能在此时聘夫人的,说不说似乎都没有什么打紧的。

    但她一月有余没有收到父亲的来信了,心中不安,尤其是王瑞瞧她的眼神,太熟悉不过,那是又想将她卖了的眼神。

    王瑞的筹谋里或

    将她也算计了进去,她不得不防。

    信被她卷成一小团,塞入香囊挂在风铃下,不多时,便被取走了。

    等了半日也不见回信送来,她也不急,总不会是她坐不住。

    果然,夜半时分,便有坐不住的郎君主动寻来,对上女郎炯亮的眼,一早做好兴师问罪的佯怒也陡地发不出来,毕竟总不会是女郎的错,错的是那些总觊觎女郎的人。

    他的面色阴沉扭曲一下,又转瞬恢复。

    王静姝也当没瞧见他的别扭,点了一盏微烛,邀他离她近一些。

    但沈遐洲仍旧同王静姝隔着一段距离:“疫病盛行,你还是莫同我靠得太近。”

    他从外头来,即便在入女郎屋前就脱了外氅,但疫病防不胜防,还是莫靠近的好。

    王静姝却不管这些,他不来就她,那便她去就他,一步步逼近郎君:“你当真要同我隔着两臂的距离说话,你也不怕你我的声音惊动了外头的人?”

    她的外头无非是几个婢女,但夜会郎君也足够大胆令人惊骇,若惊醒了她们,说不得还会惊动周旁的几个院落。

    沈遐洲被女郎逼至他翻入的窗台,一直未取下的风铃瞬地被碰出一阵脆响。

    女郎扬眉望他,完全不怕被发现的挑衅。

    沈遐洲实是败给她了,将风铃取下,关上窗扇,小心翼翼地竟隐秘地生出些偷情的刺激。

    他将此归咎于王静姝白日送他的信,她假许一亲事就算了,竟在他不在的几日里,又许出一亲事,还瞒他许久。

    他心中对她有怨气,也不经想起女郎曾应下为他夫人的承诺,是否也这般随意?

    一想得这种可能,他便控制不住的烦闷,眼底更是因爱而起的疯狂,一手掌在女郎腰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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