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里: 4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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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给君侯。你对君侯的忠心,总不会比你长兄少吧。”

    李崇润涨红了脸。

    檀侯满意地掠了一眼苏纭卿,哄着李崇润:“好了,你舟车劳顿已是辛苦,回去歇息吧,等过五日我的寿辰,让你这宝贝小娘子出来跳支舞。”

    李崇润是趔趄着出的殿门。

    裴九思上来搀扶他,顺丹陛拾阶而下,在穿过长廊,走到无人处,李崇润脸上堆砌的仓皇尽数敛去,只剩森凉。

    裴九思不解:“都督明知没有结果,何必跑这一趟受折辱?”

    李崇润道:“我越是这样,这老贼越觉得缨徽奇货可居,不会过早折磨她,要等到寿宴时拿出来炫耀。”

    也会降低对他的戒心。

    本来就瞧不起的晚辈,如今不正印证难成大器。

    裴九思想起如今处境,愈加为缨徽胆寒,忧虑道:“娘子此举实在冒险,这是食人恶魔,恐怕寿宴过后不能全身而退。”

    李崇润轻哼。

    他们压根不会等到寿宴过后,多半商量着,就是要在寿宴上动手。

    那个半吊子的十三殿下也不见了,一群乌合之众,倒是胆量喜人。

    正想着,远远见着,大门洞开,萧垣身着翠翟锦服,头戴豹皮席帽,手里端着兜鍪,阔步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李崇润斜睨他,他几分心虚地错开眼神。

    周围拥簇着仆婢,不便言语。

    李崇润负袖离去。

    萧垣热情万分地步入殿内,将兜鍪放在地上,朝着檀侯深揖为礼:“大周太。宗十世孙高叡拜见檀侯,千岁千千岁。”

    檀侯扑哧笑出来:“孤僭越了,该是孤拜见殿下才是。”话虽这样说,但身体稳稳陷在圈椅里,十分安然受他参拜。

    萧垣殷切地说:“檀侯据三州而立,兵强马壮,甚于国朝,我这等闲散宗室能侍奉在檀侯麾下,是十世修来的福气。”

    言罢,他捧起兜鍪,双手奉上:“实在无甚孝敬,这是当年太。宗皇帝率玄甲军荡平九州时用过的,万望君侯不要嫌弃。”

    檀侯身边的拓跋俦扶剑走下来,接过,却没有立即呈上,而是端在手里仔细检查。

    萧垣心中紧张,偏要遮掩,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起这位声名赫赫的拓跋护卫。

    拓跋俦是鲜卑贵族,出身于武学世家,到了这一辈,据说拳脚平平,唯练就一双鹰目,凡是落入他眼中的人,是否有武艺在身,练到何种程度,皆。

    他约莫三十多岁,五短身材,肩宽平直,眼睛细长明亮,像带了锐利的钩子,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拓跋俦检查完毕,将兜鍪奉上。

    檀侯刚接过来,苏纭卿便在一旁笑说:“恭喜君侯,当年太。宗皇帝便是戴着它开疆拓土,打下这大周天下,如今它落入君侯中,焉知不是天意。”

    这恭维话恰说在了檀侯的心坎儿上,他端起兜鍪,左右端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间隙再看看满脸堆笑的十三殿下,心中有了计量。

    檀侯道:“堂堂国朝竟被宦官把持,孤为藩将,亦十分不耻。殿下大义,孤定助殿下重返西京。”

    萧垣在心里冷嗤:竟想使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

    面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真的吗?君侯可不要改了主意。”

    檀侯笑起来,捋顺胡须,像哄孩子:“不会,殿下放宽心,过几日我过寿,还要请殿下来吃酒。”

    萧垣连忙躬身应下。

    他走后,檀侯又举起兜鍪,命人拿来铜镜,整衣戴冠,欣赏起来。

    拓跋俦道:“还是召陈长史和范都督来商量商量吧。”

    陈长史是檀侯麾下股肱之臣陈谦,年逾六旬,老成深算。

    而范都督则是定州都督范炎,不同于幽州的若即若离,范炎对檀侯忠心耿耿,就连当初屠戮谢氏满门,都少不了范炎的助力。

    檀侯点了点头。

    他仰身慵懒道:“口有些渴了。”

    苏纭卿苍白的脸上略有些僵硬,但很快撸起袖氅,上面横七竖八的狰狞疤痕,新伤叠旧伤,他拿起匕首,艰难地寻片完好皮肤下刀。

    檀侯败了兴致:“算了,文人的血总是一股酸臭味儿。”转而吩咐内官:“去,

    召徐娘子来,叫她洗干净,上一回的血总是有股脂粉味儿。”

    内官应诺退下。

    嗜血残忍的君侯望着满殿俯首,略有些空虚,不禁憧憬:“那举世无双的韦娘子,血一定很好喝。”

    缨徽昨夜辗转难眠,今晨精神不济,在寝阁里练习使用匕首时,打了个喷嚏。

    红珠连忙捧上热茶。

    她不敢生病,灌了一整壶,才又拿起匕首。

    王玄庄用短刃比划,简要地教她怎样发力。

    他是习武之人,知道这几日功夫进益不了多少,但对付檀侯这样的枭雄,气势和信心同样重要。

    也许成败就在那短暂的一瞬间,韦缨徽做为这个局里最关键的人物,首先不能怯场。

    他一面教,一面违心地夸赞缨徽学得快,将她几乎捧上了天。

    缨徽练了两个时辰,揉着酸痛的手腕,问:“能否休息?”

    王玄庄忙道:“当然。”

    他亲自给缨徽搬出笙蹄,斟好热茶。

    缨徽看出他的殷切,只当他怕自己临时变卦,想起什么,问:“听说崇润昨日去见檀侯了,可曾惹祸?”

    王玄庄道:“都督那么精明,是不会惹祸的。每一步,每句话都会是他精心计算过的。”

    缨徽也知道,从少时起,崇润就是谨慎持重的,若有丝毫行差踏错,压根活不到今日。

    但她的心还是揪着,七上八下。

    王玄庄又道:“檀侯安排他住进了西郊别苑,那里曾软禁过谋逆的藩王。”

    缨徽霍得站起:“什么意思?檀侯要软禁七郎?”

    王玄庄喟叹:“目前来看,是这个意思。幽州兵强马壮,檀侯不会不忌惮,杀是不会杀的,只怕是要扣住都督,效仿秦昭襄王,令幽州城中将士投鼠忌器。”

    缨徽咬牙:“我定要杀了他!”

    她拾起匕首要继续练,被王玄庄摁住。

    他望向她,说不出是怜惜还是愧疚更多一点,总觉逐鹿厮杀是男人们的事,不得已把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推向杀局中央,去面对血腥残酷的前路,实在有违君子之风。

    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喟叹:“若是太累,伤着手筋,只怕事倍功半。”

    缨徽低头看着匕首,沉默良久,呢喃:“其实,胜算根本就不大,对不对?”

    王玄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崔君誉的布局精妙严谨,至少目前没有什么破绽,也正如崔阿翁预料的,就算都督知道,也不得不配合他们。

    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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