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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她与驸马的二三事》 90-94(第4/6页)
袁县令看了一圈,微微地点了下头,他还没说话,那穿战甲的青年却抢先开口了。
“想必这几位就是大皇子殿下的亲卫了吧?”那青年笑着说,“能劳驾您关一下门吗?这风吹进来怪冷的。”
区区一个送信的,白去华闻言眉头轻皱。他虽不喜这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随意支使他手底下的人,但眼下也不是摆架子耍官威的时候。他歪头横了眼靠近门口的那个亲卫,没好气地说:“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不把门关上。”
门关上了。
大雨,街巷上嘈杂的声音和院里窸窸窣窣如同风吹树叶般的脚步声都被关在了外面。
谁想就在门关上的一刹,变故陡生——厅堂内突然亮起来,火光刺目,十几个提刀的军士猛地从宽大的屏风后跳出,将白去华一行人团团围困在了中间。
白去华眼尖,亦看到了坐在屏风后面喝茶的冯妙瑜和谢随,他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就知情况不妙了。手指摸上了腰间佩刀,白去华道:“袁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袁县令依旧沉默不语。
一旁抱胸站着的林修远笑道:“几位大人是要我的人上去缴你们的刀,还是你们自己来?提前说一句,我手底下可都是些粗人,倒时候伤到胳膊伤到腿的,可还请大人们不要见怪。”
几名亲卫互相对视一眼。
事情既已败露,那缩头是死,伸头也是死,横竖都是一死,有人叹息一声解下佩刀扔在地上,也有人拔出佩刀和林修远的人对峙。
白去华紧握着刀柄,“袁大人,您可要三思啊。”
“你能在这里杀了我们,可袁大人,你总得为你家中的亲眷想一想吧?”白去华说,“想一想你才成亲的女儿,刚刚出生的小孙子……等到那些蛮子打进来,他们能放过你的亲眷?他们对付人的那些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所以呢?”袁县令问。
“我们不妨联手,”白去华斜斜瞟了眼林修远,“我在他们里面还是能说得上话的,金
银珠宝,高官厚禄,到时候只要有我的一份就绝对少不了大人的,您意下如何?给他们当差,可比一辈子就窝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县令来的风光。”
“白大人似乎笃定那些蛮子一定能打进城里来,”林修远随手将一物抛至白去华怀里,“大人可是在找这个?”
在看到今早费尽心思送出去的兵力分布图后,白去华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一张兵力分布图而已,就算你们拦下了他们的探子,蛮族人善战,他们要打,仅凭城中那五千守军是远远挡不住他们的!你们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看到北边的天空吗?他们很快就会打进城里来了!”
“你可知道你旁边的那位大人是谁”袁县令叹了口气,“那位是南安侯林修远林大人。他这次从朔方过来,带了足足三万精兵。”
“这……不可能。”白去华呆住了。
青跶残部零零碎碎还剩下不到一万人,除去无法上马作战的老弱,大概有七千人。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偷出兵力分布图,再趁孤叶城城中侍卫都忙着搜寻大皇子的下落时攻其不备,七千对五千,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可眼下不但失了先机,还变成了七千对三万五的局势,这要怎么打?
林修远轻轻笑道:“想来白大人路上听到的,看到的,恐怕是我手下的人趁着夜色火烧青跶人营帐的动静和火光。”
不说人数上的差距,就是武艺上,这几个亲卫也远比不是林修远那些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手下能比的。不过一柱香功夫,几人便被制服押下去分别审问了。能这般轻易就投靠蛮族的人哪里有硬气的,还没动什么刑,几人就把前因后果吐了个一干二净。
皂吏很快递了证词过来,袁县令犹豫了一下,将证词递到冯妙瑜手边,冯妙瑜摇摇头,没接。袁县令又递给谢随,谢随也没接,他摆摆手说:“这点小事,袁大人看着秉公处理就是了。”
城内的奸细已经全数捉捕归案,林修远和冯妙瑜几人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赶去城外指挥大军了,如今指挥大军的是他的副将,精通兵法,但经验上要比他差很多,临时顶替一会不打紧,时间长了怕是要被人钻空子。他必须得赶过去坐镇才行。
林修远走后,冯妙瑜也跟着起身。
“时候不早,我也回去了。闹闹还在家里等我。”
“那我送你回去。”谢随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冯妙瑜忙说。
外面还下着雨,他已经带伤奔波了许久,何况他这伤还是因为她才受的。他伤势要是加重……她会内疚的。
“那至少让我送你走到门口。”
谢随扶着椅子扶手起身,他才刚站起来走了半步,便眼前一黑,直直朝着冯妙瑜的方向倒下去。
冯妙瑜下意识上地伸手接住他。
肌肤相触之处,一片滚烫。
这人竟烧得这么厉害!
冯妙瑜忙把他平放在地上,一面解衣裳看伤口一面叫道:“袁大人,快去叫朱郎中过来!”
那伤口崩裂渗出来的血已经把里面的衣裳染透了,冯妙瑜扯他衣裳的手都在抖,人又烧成这个样子,还好朱太医在这里,不然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一般郎中应付得来的!
第94章 94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细雨飘摇。
府衙厅堂里的灯亮了整整一宿。
一碗碗汤药送进去,一盆盆泡着纱布的血水端出来。冯妙瑜和袁县令都坐在外面的连廊里等,朱太医上了年纪,怕他力不从心,袁县令又命人叫来了八九个郎中给朱太医打下手。朱太医一直在厅堂里没出来过,但看另几个郎中的表情,明显是情况不好。
袁县令背着手在廊中来来回回地踱步,反倒是冯妙瑜这时候冷静的要命,所有的情绪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她命人端了炭盆放在外面,又叫人给自己弄了些简单的吃食填饱肚子。生死有命,何况在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朱太医的医术了。若连朱太医都束手无策,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回谢随。
想来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真成个寡妇罢了。这也没什么,这样的日子她能过五年,也能过一辈子不是吗。她无意识地用食指刮着腰间的香囊,那香囊上面的莲花刺绣很快就被刮得起了毛边,就连细碎毛边勾住了她的指甲她也没留意到,就只是一个劲儿地刮着。
——
谢随觉得自己正躺在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可又全然没有一点长夜的冰冷。
视觉,嗅觉,触觉,听觉,一切似乎都离他远去了。这里或许就是死后的世界,谢随想,没有理由的,心里似乎有一个人在不断催促着他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连方向这个概念本身都不存在的空间里走了多久,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亮。
那是一条漫长而又老旧的回廊,饱经风霜的木地板吱吱呀呀的响,他觉得这条长廊散发着熟悉的味道,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加快步子穿过那道回廊。春风迎面。恍然间,他竟然又回到了谢家。
那个还未凋敝的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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