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驸马的二三事: 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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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灿烂,院子里的海棠花开的正好。母亲,谢宁,父亲,祖父……那些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的人站在树下,谢宁正趴在父亲的肩膀上伸手够那上面的花枝,见他来了,噘着嘴道:“哥哥真是慢死了。”

    母亲揉了揉谢宁的脑袋,“毕竟今天是你的哥哥的大日子,费多少心思都是应该的。你难道不想见见你以后的公主嫂嫂?”

    他的……大日子?

    谢随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装束。熨烫的一丝不苟的青色官袍,鎏金葡萄花鸟纹的镂空香囊,簇新的乌皮六合靴,隆重的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新郎。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今日的确是要去赴一场盛宴的。

    那边海棠树下的谢宁又咯咯笑着说:“当然想了。永乐长公主殿下可是难得开一次园会。可是哥哥这样磨蹭,只怕公主嫂嫂要等急了。等急了,她兴许就不喜欢哥哥了。”

    “永乐长公主……是哪一位?”谢随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

    “永乐长公主还能有几位这孩子,怎么连自己的未婚妻子都不认识了。”母亲说,“她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的长女,圣上膝下的头一个孙辈,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的……”

    太子,那就是冯重曜了。可冯妙瑜不该是冯重明和张氏所生的吗……

    谢随伸手拂去了肩头飘落的花瓣,祖父这时也转头望向他,冲他招手,“安之,怎么了?你站在哪里发什么呆呀,还不快过来。”

    母亲和父亲也说:“安之,快过来。”

    阳光的温度,花瓣卷缩在指尖的触觉,还有耳畔的鸟鸣声,一切都真实的不似梦境。现在是由无数个必然和偶然的过去交织而成,谢随恍然,这也许也是现实,一个没有发生过三门宫之变的世界,连风都温柔的让人想哭,谢随看了看那颗海棠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条黑洞洞的长廊。有谁不喜欢这样的温暖呢。这个世界也有冯妙瑜,可是这个温暖的世界里的冯妙瑜,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冯妙瑜吗?

    “哥哥”谢宁也开始催他了。

    “抱歉。”

    谢随摇了摇头,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那条黑洞洞的长廊里。

    ——

    自那晚以后,谢随又断断续续高烧昏迷了小半月之久,其间甚至一度没有了气息。见他醒来,众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城西小院实在有些简陋。袁县令本来打算在自家腾出一间上房供冯妙瑜居住,却被冯妙瑜一口回绝。见她坚持,袁县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派了七个丫鬟婆子轮番过去伺候——当然,以袁县令的‘贴心’,随着这些丫鬟婆子一起打包抬过去的还有尚不能下床随意走动的谢随。

    就在谢随昏迷的这半个月间,周明和袁三小姐袁昭愿的喜酒也摆完了。两人在城西新购了一间宅子,眼下新宅还在整修,袁姑娘才刚成亲,离家的新鲜劲还没有过,不愿在这个时候和丈夫一起回娘家暂住,因此城西这巴掌大的小院里一下子挤了四个大人和一个半大孩子,还有七个丫鬟婆子,家里每日比城东的菜市还要热闹。

    有林修远带来的那三万精兵,孤叶城周边的盗匪残兵很快被清理干净,半年前还人迹罕至的小道如今拓宽了三倍有余,旅人,学者,商人络绎不绝,他们除了带来异域的奇珍异宝,还带来了与中

    原迥异的风土人情,一切尘埃落定……但也有些事情还暂时没有画上句号。

    袁府书房内,袁县令恭恭敬敬将圣旨和符节递给冯妙瑜。

    “这是从盛京送来的。”袁县令说。

    孤叶城的事情闹得不小,一位皇子薨了,瞒是不可能瞒得住的。袁县令月前修书一封上奏帝王,又派人将大皇子的尸骨和白去华几个罪魁祸首一同押送回盛京。

    冯妙瑜从袁县令手中接过圣旨匆匆浏览了一遍,就听他又说:“出使巫阳,订立盟书一事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等这次从巫阳回来,您怕是要和谢大人一同回盛京了吧。毕竟他为您当真是豁出去了,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袁县令的语气有些唏嘘。

    冯妙瑜没接话,她很快岔开话题,和袁县令闲聊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了。

    她打发车夫先走,自己沿着小路慢慢走回去。夏天就要到了,一路上生长着许多的蔷薇花,一丛又一丛,玫红的,白的,典雅而又可爱,却是带着尖刺的。等冯妙瑜回到小院时已是午后,袁昭愿在院子里盯着婆子们收拾他们夫妻两人的行李,有位和周明相熟的书商在临县娶妻生子,邀请他们夫妻过去吃孩儿的百天酒,两人就计划着顺路在周边游玩一阵再回来。

    “等我们再回来要到秋天了,那时候长姐只怕已经到盛京了吧。”周明有些不舍道。

    冯妙瑜抿了抿嘴,轻轻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一定会和他回盛京呢。”

    “你难道不是这样打算的吗,”周明顿了顿,“长姐,你不会还没有原谅姐夫吧?”

    冯妙瑜不答。

    周明就笑道:“长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小家子气了,总记着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这么多年过去,闹闹都这么大了,你也该放下了。”

    也该放下了?

    这些人为什么都是如出一辙的自说自话。

    分明做那些事的人是谢随,可如今她却成了罪人——只因为她不愿自欺欺人的放下,不愿自欺欺人说已经原谅了过去的一切吗?

    人们似乎总是对好人格外苛刻,对坏人又过分的大度。

    话本子的圆满结局不是“放下”,便是“原谅”。

    可放下与原谅当真这般轻而易举

    一句话,轻描淡写将过去的伤害与伤痛一笔勾销,可有多少人又是真放下,真的不在意了的这些年午夜梦回,她时不时还会做噩梦梦到那段被他欺骗,被他背叛,被他囚禁在长公主府的日子。窒息般的日子。

    他是救了她。

    可就因为他救了她,给了她一颗糖,合着她就应该忘了当年的鞭子抽在身上有多痛,笑吟吟对他投怀送抱,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了?

    真好笑。

    退一万步讲——是她求他救她了,还是说是她求他拖着病体来找她了?

    感谢归感谢,原谅那是另外一回事。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她原谅谢随,原谅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冯妙瑜一言不发地进了屋。

    这些天来为了方便,她叫人在屋里放了两架屏风做隔断隔了里外间出来,谢随睡在外间,她和闹闹睡在里间。

    谢随这时候正在外间陪着闹闹胡闹。

    兴许他觉得自己这些年没有在她们母女身边陪着,亏欠良多,所以他对这个孩子就格外宽容,但凡闹闹提出来的,他几乎是有求必应,简直要惯坏这孩子了。

    冯妙瑜叫丫鬟先抱闹闹出去了。

    谢随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圣旨和符节,心里就大概知道她上袁府是做什么去了。谢随问:“可是圣上下旨安排出使的事情了?”

    冯妙瑜浅浅“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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