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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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麋鹿居高望远,安安静静的昂首挺胸,看得我心都化了。对极了宝贝,大自然才是孕育生命的最好环境,你每天只需要看足这里的草啊树啊花啊,到最后眨眨眼就能上本科。看到没,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高下立判!

    我怀着自愧不如之心往回走,不料谁在远处开了一枪,小麋鹿受惊,朝我的方向弹射起步。它没料到这里竟还有个埋伏,又是一个弹射起步,受惊的动物变成了我。

    脚底一滑,我直直往后翻滚,后面是个截然不同的坡,起起落落硌落落,就是这么倒霉,滚滚而去之间我的脚踝还硌到一块石头。

    痛啊!疼啊!痛到连一丝叫喊都发不出来。

    天老爷,捉弄的把戏能不能再高妙些,我的脚指甲很不容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前几天才虐了一把胃,您现在拿这考验我?不怕我求生欲全无就地躺下吗?!

    好痛!好痛!痛得我睁不开眼睛!

    伊实,伊实,快找到我,你总是能很快找到我的不是吗!

    雪黏在脸上好冰,我直冒冷汗,度秒如年,比失眠的夜晚更加度秒如年。

    “伊实……”

    好消息是我能发出一点声音了,坏消息是,只有硌到我的石头听得见。

    我在屏住呼吸和用力喘气之间循环往复,挪动受伤的左腿,有一个念头突然硌进我的脑海——

    我要,爬上去。

    第37章 第37章春天下秋天的雨,没完没……

    我要爬回劣迹斑斑的人生里去,忍耐肮脏的洗澡水,得到一个干净的身体。穿越迷宫没有比打穿墙壁更好的妙招了,弯弯绕绕的路线是假想敌,真正的敌人是软弱的拳头。

    柿子挑软的捏,人挑哑巴欺负,恃强凌弱的小人也不过是在借刀杀人,以为天下着雨,会冲洗掉所有罪证,殊不知雨不分地上是谁的血又是谁的脚印,冲洗掉罪证那么也能冲洗掉报复。最好的报复是:你听说了吗?我们县城出了个丫头,她是不死之身。

    你问我理由?去看看除夕夜的烟花吧。

    “我在这——!”我爬到坡顶,扯着嗓子朝不远处那个焦灼的背影喊道,短短几米距离用尽了我全身力气。

    五指手套此时锋利地扎在雪地里,我捂着脚踝,和一只失去螺层的蜗牛一样愤怒。不是对没有及时放下猎枪向我奔来的猎手愤怒,而是对自己有能力向上爬却偏偏缺少一双腿站起来而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

    “穆里斯!怎么会这样?!”伊实扯下面罩,双膝从百米高楼砸在地上。

    “伊实……”我伸出手,情绪紧绷地反复呢喃:“伊实,伊实……”视线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模糊。

    他发现我脚踝上的伤势,急匆匆地抱起我,回应每一声哽咽,“我在,我在,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心跳比我还快。

    “Ithurts.”我说。不止是脚踝。

    “Iknow,Iknow,fuckthem!”他跑得急促,几乎靠滑。

    “下次我不会再摔倒了。”我说。

    “当然了,漂漂亮亮地操个大的!”伊实喘着粗气,发出比枪声更惊人的警报:“布鲁克!她受伤了!可能伤到了踝骨,最近的急救医院在哪儿?!”

    不止是麋鹿,人类也开始逃窜,布鲁克向这边赶来,可伊实一秒也等不了,重复又问了一遍医院地址,得到答案后立马把我抱进车里,扣上我胸前的安全带,亲吻额头安慰道:“会好的,不要害怕好吗?”

    我点头,抹掉

    眼泪。当沙漏在最后几粒沙流完之前成功反转,我就已经不怕了。只有翻下跟头的那个瞬间最害怕,像梦里踩空的楼梯,连接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和山崖,天地一片苍白,饶是我再怎么发抖,迎接我的只有翻滚,而非教室里破烂的白炽灯和黄色课桌。

    我拉起裤腿查看创伤口,脚踝肿出一块山丘。小时候傻爹老说“不听话就打断你的腿”,如今我的腿脚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右脚被砸又轮到左脚,如果这是一种服从性测试的话,那么它差点就要成功了。

    伊实用塑料袋装满雪,敷在伤口上,我吃痛呜咽,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减轻力度。“这是消肿用的宝贝,会让你好受一点。”

    随后他坐上驾驶位,油门踩得汹涌,又说:“忍不了你可以大吼大叫,或者别的,最好把方圆几公里外的救护车喊来。”

    “……”等等,如果我没有感知错的话,他的愤怒不必我少。

    “不是我主动跳下去的。”我解释道。

    “我知道,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十分用力。

    “我是累赘吗?”我问。

    “不是。”他猛按喇叭,即便前方没有车辆堵塞,“感觉还很疼吗?”

    “你别开那么快。”我说。在挪威超速的代价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还很疼吗?”他固执地问这个问题。

    我只好回答:“不疼了。你开慢一点,伊实,我只是被吓了一跳。”

    伊实终于放松油门,在警察发觉前做回良好公民,但他的面部神经没办法放松,太阳穴仍鼓着青筋和难以言说的懊丧。

    “伊实,它不严重。”我反过来安慰他。

    他不语,脸色阴沉地闷头开车。无论我想说什么,都被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堵了回去。

    伊实背我进医院,额间流了许多无迹可寻的汗,背一个我对他来说不算吃力,爬几层楼梯也不算吃力。我想到前几次的急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张皇失措,只是闭起眼睛的我没看见。

    检查报告显示我的左脚命不该绝,没有骨裂和韧带拉伤,只是软组织肿胀,受三个星期左右的苦就能故技重施地大摔特摔了,一切归功于女娲的实力。

    不幸中的万幸让我放下心来,伊实却没有,他问我除了脚踝还有哪里疼。

    我耐心等待包扎,说:“没有了。”

    伊实不相信,“去卫生间检查一下。”

    “真的没有了,你买的衣服很暖和,也很厚实,我护住了后脑勺,啊,手套丢在山上了。”我说。

    伊实踢开我脱下的鞋,恶毒攻击:“那么就是这家伙了,丢了这双破鞋吧,再也不要穿了。”

    药水涂在肿胀处火辣辣的疼,我的指甲攀附于他的手背,五官狰狞,只有嘴巴仍在做玛丽亚:“伊实,不用过度担心。”

    “打扰一下,眼泪直流的人说这话没什么重量。”伊实大度地牺牲了自己的大鱼际,和我的牙齿切磋。

    最后绷带缠出一块发面馒头,伊实的手多出一排牙印。我趴在他的背上离开医院,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把手窝在他的脖子上取暖,不出意外的话,我还将收到热乎的批评。可是没有。

    “伊实,你怎么了?”我拍拍他的脸,“一脸没有食欲的样子。”

    “闭嘴。”

    “这句倒很正常。”我撇了撇嘴,怎么伸长脖子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便问:“你在不高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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