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怎么也搞纯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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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阳光是什么样的。

    但口袋里的钱,像指缝里的沙,飞快地流逝。

    那种熟悉的,被饥饿和寒冷追赶的恐慌感又回来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蹲在狗盆旁的日子。

    我以为那个男人不会再出现。

    但他来了。

    沈自清提着一个保温盒来了。

    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还有飘着油花的鸡汤。

    他笨拙地喂我,动作有些生硬,甚至洒了一些在被子上,有些汤,我的心没那么冷了。

    他还给我换了一间单独的病房。

    开始有陌生人来看我。他们拿着方方正正的,个头很大的像手机一样会发光的铁块对准我,问我问题,眼里带着同情或好奇。

    沈自清总是在我前面回答。

    他说我是个懂事有孝心的孩子,他不后悔养了我,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和亲生儿子也没有差别。

    他拥抱了我,我不够坚强,掉下了眼泪。

    好像,病痛没有那么难熬了。

    然而,当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当那些陌生人消失后,暖意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沈自清不会再拥抱我,甚至很少正眼看我。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坐在角落刷着手机,偶尔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或咒骂。

    我会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病得太久,惹他烦了?

    我生了病,他依然愿意看望我,没有抛下我,已经很满足了。

    从此,我都在医院里,有一次,我看见了账单,至少有二十万块了。

    我不知道爸爸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很担心,我问了他。

    他立即打了我,指着我,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怎么?我他妈肯拿出这么多钱来给你治,你还嫌不够?你这喂不熟的白眼狼!小杂种!还想当贪心鬼啊?!”

    我鼻血直流,鼻血温热地流进嘴里,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那一刻,我看着他狰狞的脸,胃部的疼痛和脸上的灼痛交织在一起,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的病情恶化了。

    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东西,只有眼睛可以睁开。

    爸爸又带了一些人来,他在病床上痛哭流涕。

    原来我的事被好心人传到了网上,我不知道网络这些东西,婶婶们给我看了报纸,上面有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有很多的人来给我捐款了。

    我多希望自己没有学过字。

    可惜我看得懂。

    原来如此。

    原来那些热汤,眼泪,拥抱,只是戏。

    原来我的痛苦,我的生命,都成了他博取同情,换取金钱的道具。

    那三百万,不是我的救命钱,是他赌桌上的筹码。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保守治疗没能带来奇迹,钱像流水一样消失在他的赌局里。

    医生摇着头告诉我,大概只有半年了。

    沈自清听到这个消息时,那脸上的痛苦和绝望,比我更浓烈。

    他对着镜头哭诉钱不够了,呼吁大家再帮帮我们。

    捐款的潮水渐渐退去,他的赌运似乎也走到了尽头。

    他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来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少,来了也是匆匆看一眼,或者对着手机骂骂咧咧。

    病房里又只剩下冰冷的仪器声和我沉重的呼吸。

    有个护士姐姐很照顾我,她会打包一碗南瓜粥给我喝。

    我对沈自清还有价值么?

    有的。

    两个月后一个阴冷的下午,他又出现在我眼前。

    这次没带摄像机,只提着一个保温桶。他沉默地给我喂了一碗味道寡淡的汤。

    喂完后,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问我:“想不想跟爸爸出去透透气?”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点头了。

    他推着轮椅,把我带到了医院天台,风很大,吹得我单薄的病号服猎猎作响。

    他把我推到天台边缘的矮墙边,指着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看看,外面多好。”

    然后,他转身走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他没有回头,锁上了铁门,脚步声快速消失在楼梯间。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我自己微弱的心跳。

    他希望我死。

    他亲手把我推到了悬崖边,然后锁上了唯一的退路。

    可我不想再让他如愿了,可惜我推不开那扇门。

    我没力气了。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比冬天的风更冷,胃里空荡荡的,剧痛似乎也麻木了,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虚脱感。

    我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

    我不知道。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在呼啸的风中飘摇,沉沦。

    视野一点点被黑暗吞噬。

    最后的感觉,是彻骨的冷,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解脱。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没有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只有一盏灯。

    一盏悬浮在无边黑暗中,古朴的漆黑的灯。

    它静静地悬在那里,像亘古存在的星辰。

    一种难以言喻的本能驱使着我。我伸出手,那不再是枯瘦病弱的手,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意念,触碰了那冰冷的灯盏。

    指尖传来一点微弱的暖意。

    灯芯,被我点燃了。

    幽蓝色微弱却无比坚定的火焰,跳动起来。

    世界,再一次被光明笼罩。

    但这光明,不再刺眼,它冰冷而幽深,映照出周围无垠的黑暗。

    人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血的气息,伤口的剧痛,生死一瞬。

    这里的人说,这是地狱。

    我低头,看着自己健康,强壮的身体。

    不。

    沈驰飞已经死掉了。

    玩家榜排行榜第一缄默。

    这里是他的天堂。

    第56章 缄默与吉苍(一) “那个无法无天的混……

    血的味道, 铁锈般顽固地淤积在喉咙深处,像一口永不干涸的泉眼。

    痛楚,它是存在的, 尖锐或钝重, 如影随形, 但它更像一件硌人的旧衣,早已被习惯, 无法再真正束缚我的脚步。

    我很快点燃了第九盏灯, 登上了玩家榜单第一。

    缄默。

    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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