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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与夫人》 80-90(第10/12页)
……父皇,我娘亲不舒服,娘亲说她腹痛,痛得奇怪,父皇,您快派太医过来吧!我怕娘亲会出事!”
皇帝来时只带了随行侍卫,根本没带太医在身边,这地界离京城还有一两日路程,这时传太医也根本来不及,只能就近找当地大夫。偏偏车队又恰好行至旷野,远离城镇,慕晚此时应不能再受车马颠簸,只能让给大夫尽快赶来,皇帝急令人飞马速往附近城镇找寻大夫,自己则大步向慕晚的马车走去。
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皇帝就将马车车帘撩开,见车中慕晚正靠在侍女云琴身上,慕晚一手扶着腹部,脸色雪白,唇也紧紧咬着,乌漆的眸子漾着恐慌的水光,在看向他时,使他心中惊惶越发激烈晃荡。
慕晚这般,应该是躺下为好,可是马车内空间有限,慕晚只能这样难受地蜷着身子。皇帝朝四处看去,见茫茫旷野间,只远处有座年久失修的荒庙,皇帝即刻令人去打扫那座荒庙后,又想让侍女扶慕晚下车过去,但看慕晚这般,下车行走不便,侍女也无法抱起慕晚。
皇帝将心一横,终是直接钻身进车内,手揽住慕晚的肩背,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下,打横抱着慕晚走向远处那座荒庙。
89☆、
第89章
◎朕要你死!◎
荒庙已被匆匆打扫过,佛殿前的干净地上,铺了席茵,又垫了褥毯、置了软枕,皇帝将慕晚轻轻放在褥枕间,在她身上盖了条毯子,又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腹部是否还疼得厉害。
“……疼……”慕晚因为腹痛,声音轻低惶恐,但她并不是畏惧疼痛,而是担心腹中的孩子可能要出什么意外,腹中这个孩子,有可能是谢疏临的孩子,是离开人世的谢疏临,留给她的唯一,无论如何,她想保住这个孩子。
慕晚这时也顾不得皇帝将她一路抱进庙中是惺惺作态还是其他,就在尹皓、云琴等人的注视下,恳求皇帝道:“求求陛下,胎儿不能有事,臣妇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别怕,朕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大夫很快就过来了。”皇帝着急地安慰了慕晚几句后,让无关人等都退下,让留下的侍女云琴等,尽快烧些热水、拧挤温毛巾。
那边水还在烧着,慕晚面上已浮沁起细密冷汗,皇帝拿帕子为慕晚擦着脸,心慌得手都不由微微颤抖。皇帝记得父皇后宫中曾有个柳姓才人,在怀孕四五个月时忽然滑胎,引发了大出血,由此丧命。柳才人那时在后宫中,有诸多太医、稳婆照料,都没能保命,慕晚此时在荒郊野外,连个大夫都没有,就算他派出去的人将大夫带来,也不知那大夫医术如何,弄不好是个庸医!
皇帝悔恨不已,悔恨自己在快两个月前,让谢疏临和慕晚离开京城。如果他不那么做,谢疏临就不会死在嘉州驿站,慕晚此时安生待在京中,身体有何不适,太医都能尽快赶到,要不是受谢疏临之死刺激,加上车马劳顿,慕晚应也不会腹痛,归根结底,都是他的过错。
纵然他是九五之尊,这时也不能凭空变出太医,皇帝只能一边着急地等待大夫过来,一边试图安慰慕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大夫就快过来了”,皇帝来回颠倒着这几句话,像是在安慰慕晚,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慕晚为腹中胎儿担忧不已时,心中也浮起疑惑。皇帝若要做戏,在人前将她一路抱进荒庙中,不仅已做戏做好了,甚至还做得有点过了。若皇帝的目的,是想展现他重情重义,他已经达成了目的,此刻完全没必要继续留在她身边,又是为她擦脸,又是说这些安慰的话。
难道是她在心里冤枉了皇帝?嘉州驿站的火灾,真就只是一场意外,与遗诏无关,也与皇帝无关?皇帝对她和阿沅,并没有欲除之后快之心?
慕晚欲深思时,却又无法在此时深思,她腹痛得身体打冷战,一阵阵冷战如潮浪袭来,让她的意识渐渐昏眩,慕晚阖上眼,似乎是要昏过去,却又像没有,仍能隐隐约约地感知周围的动静,有时能听到周围的说话声。
皇帝见慕晚阖上眼,像是昏过去了,心中更是着急万分,幸而在那不久后,侍卫带大夫赶回来了。大夫姓齐,因听侍卫说有名孕妇腹痛难忍,在来时就带了一瓶保胎丸,他也不知这庙中一行都是些什么人,就是看着像官府中人、来头很大,丝毫不敢怠慢,进来后就忙取出两粒保胎丸,让侍女赶紧就着温水让那位夫人服下。
云琴虽然手脚麻利,但看在心急如焚的皇帝眼里,还是太慢了,皇帝欲抢过茶杯,喂慕晚吃药时,偏宋沅也急着要喂娘亲服药,也伸手向茶杯,两相一抢,反而叫杯中水泼了出去。
小孩子待在这儿,除了干担心着急,不能够做什么,还有点碍手碍脚,皇帝就让云琴把宋沅抱了出去,只他和大夫守在这里。齐大夫赶紧又倒了杯水来,皇帝忙将那两粒保胎丸连同温水一起让慕晚服了下去。
齐大夫见这情形,自然就以为这名衣着清贵的年轻男子,是这位美貌夫人的丈夫,齐大夫就一边把脉,一边询问道:“请问这位相公,令夫人是从何时开始腹痛?具体情形如何?”
皇帝微怔了下,这时也无暇纠正大夫的说辞,就尽快将慕晚的情形都对大夫说了,又问大夫慕晚这般严不严重,是否会有危险。
齐大夫捋着山羊须道:“这不好说,本来孕妇怀孕到四五个月时,胎儿正在腹中发育生长,牵扯挤压孕妇胞宫,会让孕妇有时候感到隐隐作痛,令夫人身体纤瘦单薄,这样的时候,比寻常孕妇要疼痛些,本就是有可能的事。但另一种可能是,令夫人是因为身体过虚或者劳累过甚,有流产的先兆,如果令夫人下|体出血,那就是要流产了……”
果然乡野庸医,把脉把了半天,却连哪种可能都弄不清楚!皇帝心中大怒,吼声斥道:“朕要她好好的,和孩子一起好好的!要是她和孩子有何三长两短,朕要你死!”
慕晚意识像是在海面上沉沉浮浮,一时溺进冰冷的海水里,一时又微微浮上、略见天光,能够听到一点外界动静。她在昏昏沉沉时,忽然听到了皇帝的声音,皇帝好像是在说……要她死……
求生的意识霎时占据了所有,她不能死,不能够死在这里,她还有阿沅,还有腹中的孩子,她要保护他们……慕晚拼命挣扎着意识,将眸子睁开一线,她看见皇帝面色凛若寒霜,与先前安慰她时判若两人,皇帝眸中浮现着真切的骇人杀气。
阿沅不在、云琴也不在,此刻她身边……只有皇帝,还有……一个似是大夫的人……真是大夫吗?皇帝真想保她平安吗?她因为伤心过度、疲惫过度,在将要抵京时,因为流产大出血,和腹中孩子一尸两命,完全符合情理,世人对此只会唏嘘两句,不会有什么疑心。
能有什么疑心,皇帝已将事情做到了极致,他亲自来送谢疏临棺椁回京,又在她腹痛难忍时,在众目睽睽下,亲自抱送她到荒庙中,命人找来大夫。她和孩子的死,是天命不容,与皇帝有何关系,谢疏临的死,又与皇帝有何关系?!
她不能死!慕晚挣扎着将眼睁开,拼命唤她所信任的人,“阿沅!云琴!”她在皇帝按着她双肩时,眼望着皇帝,几乎语无伦次地道:“陛下,我不能死……当年……当年渡月山的事,我犯下大错,将陛下身体害成那般,我还没有弥补,我应当要弥补……”
皇帝见忽然睁眼的慕晚,像是刚从什么噩梦中醒来,而又没有完全苏醒,像不知道现在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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