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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与夫人》 100-106(第6/7页)
了她本就已薄如蝉翼的心神,慕晚在谢疏临的怀中昏了过去,在最是脆弱的时候,沉睡在这世间她最心安的所在。
谢疏临本来以为他可以做到,只要往后慕晚和孩子们平安无虞,他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哪怕他心里根本做不到,在明面上,他也可以做到接受现状,安于臣子身份,永远与慕晚保持距离。然而当身上带血的慕晚倒在他怀中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意志有多薄弱,他根本不可能放下,哪怕只是明面上做做样子,他也根本就做不到,在慕晚来到他面前时。
谢疏临急将慕晚抱至最近的干净房间,检查慕晚身上伤势,见她身上无伤,衣裳上的血迹并不是她的。阿沅等为此松了口气时,谢疏临仍无法安心,因他在慕晚昏倒前望见了慕晚的眼神,那样浓重的哀伤像是已将慕晚吞没,谢疏临守在慕晚榻边,一边等待大夫到来,一边为慕晚擦拭颊边颈侧的残血,慕晚昏睡不深,渐渐眼睫微动,微睁开眼来,她目光静静伫在他面上一瞬,忽就落下泪来,仓皇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106☆、
第106章
◎这是最好的结局吗?◎
谢疏临痛悔自己先前的选择,他难道不知,当他在紫宸宫躬身参拜皇后时,慕晚心境会当如何,可他那时先一步选择了退缩,他自以为那会是对慕晚最好的选择,却让慕晚从此孤立无援,从此只能孤独隐忍,逼她将心静忍如枯井如波。
可人心岂能如此,当遇到世事风波时,她若不能将心澜将外流泄,只会使她自己暗自崩溃,他的退缩,将她逼进了一口枯井中,他以为他的退缩会保她余生平生无虞,却像是直接扼死了她的心,又用永远无法消解的静默悲郁,慢慢地杀死她的身体。
谢疏临抬臂回抱住慕晚,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不管此刻有多少人看着,不管他与她之间身份如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轻吻着慕晚的脸颊告诉她,他回来了,他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这才是他在久别之后,想要对她说的话,而不是那一声冰冷恭敬的“参见皇后娘娘”,他回来了,回来见他的妻子,想与妻子继续从前的生活,和他们的孩子一起,一家人相依相守一生,从此再也不分离。
在慕晚忽然醒来、主动抱住谢疏临时,谢夫人就已骇得心惊肉跳,慕晚早不是她的儿媳,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谢夫人不能上前劝拦,只能暗自心惊地干看着,并在心中着急盼等儿子主动将皇后娘娘推开。依儿子归来后的言行,他接受现实、谨守本分,面对亲生女儿时都能控制好自己,应能理智地应对眼下情形,明白他与慕晚之间不可有任何亲近之举。
然而谢夫人想错了,儿子竟也像忽然疯了似的,竟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住了慕晚。只好在这会儿室内的其他人,是阿沅还有几名谢家侍女,她应该能将这事压下,使之传不出去,受到万分惊吓的谢夫人,强行这般在心中安慰自己时,又心慌地瞥了眼室外,这一瞥,叫她当即双腿一软,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
皇帝令人不必通报,一路急走,就来到了慕晚所在的室外,透过开着的窗扉,看到榻边相拥的人影。皇帝急行的步伐,霎时顿停在树影之下,一路赶来时的焦灼不安,皆郁堵在心头,如千针暗刺。
却也不是从得知慕晚去了谢家开始,这份使他千疮百孔的焦灼不安,其实早在谢疏临回来前、早在他设法哄骗慕晚成为皇后前,就一直在他心中躁涌,只要慕晚与谢疏临仍是彼此倾心,这份不安就不可能消除,皇帝知道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
室内榻边,慕晚脆弱地依在谢疏临怀中、伏首在谢疏临肩头,她怎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脆弱,当需要凭依时,慕晚本能地就想去寻求谢疏临的慰藉,与谢疏临之间的爱,支撑着慕晚的心,若是他强行阻拦,他所得到的妻子,也只是一具空壳,她会对他温顺和静,但相对应的,也不会给予他任何真正的感情,她将是被摘离枝头的花束,美丽却失去了阳光雨露,会在日复一日地温顺静默中,默默地枯萎。
谢疏临亦不能没有慕晚,感情越是压抑,就越是无法自控,去年此时的他,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谢疏临是他的表兄、他的忠臣,曾经为他隐瞒那道遗诏的存在,又在如今,对天下人撒谎,说遗诏为假、从不存在。皇帝太清楚表兄的为人品性,正因为太清楚,才懂得这两次弥天大谎,对谢疏临来说有多艰难,这是他欠谢疏临的,即使他是皇帝,坐拥江山万里,也难以还清谢疏临对他的情谊。
皇帝在树下转过身去,默默走到了韫宜所在的花厅,从照顾韫宜的宫人手里接过孩子,将她抱在怀中。韫宜还小,稚嫩的眉眼间只隐约能看出一点她母亲的影子,纵想极力辨认,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谢疏临多一些。
也许以后也看不出,即使韫宜长大成人,他、慕晚与谢疏临也不知韫宜到底是谁的女儿,但像是也没什么要紧,反正他会一直将韫宜当成亲生女儿,谢疏临也是,清醒地糊涂着过,并没什么要紧,也许清醒地糊涂着过,才能将这一生过好。
皇帝将韫宜抱在怀里,为她唱素日慕晚唱给她听的歌谣,尽管唱得断断续续、有些跑调、并不动听,但韫宜还是高兴地听着笑着,皇帝也笑了,笑着听见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抬眸见是慕晚、谢疏临与阿沅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是万分惶恐的舅舅舅妈,舅舅舅妈似想让谢疏临主动请罪,却又忧惧地说不出话来。
慕晚主动向他走近时,谢疏临又当先一步,皇帝不等他们说什么,就先抱着韫宜起身道:“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先吃饭吧。”皇帝拦住了谢疏临未出口的话,摸了摸阿沅的头,牵着慕晚一只手,看向谢疏临道:“一起吃饭吧,朕有许久没和表兄把盏言欢了,一家人一起,不必拘束。”
竟是平平静静的一顿午膳,慕晚因谢夫人的提醒,知道皇帝在到来后亲眼看到了什么,她担心自己给谢疏临带来了麻烦,然而皇帝并未就此事发作,一顿午膳用得风平浪静,皇帝在带她和孩子们离开谢家时,还和谢大人和谢夫人笑说,今日宴上都是阿沅爱吃的菜,下次他来时,也得备些大人们爱吃的菜肴。
皇帝似是没有任何不快,但这样的反常,只会使慕晚更加不安。与皇帝同乘一辆马车回宫时,慕晚想主动将事情归咎在她身上,本就确实是她的过错,她因为宋挽舟之死心神震乱,才会心神恍惚地来到谢家,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但她就要开口时,皇帝却靠来吻断了她的话,皇帝向她道歉,说他今日没有保护好她,使她受了惊吓,皇帝向她保证,“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朕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身处任何危险中”,皇帝顿了顿又道,“谢疏临也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未待慕晚看清皇帝的神情,皇帝已将她搂在了怀中,皇帝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道:“这是朕一生的承诺,对你,对谢疏临。朕只请求你一件事,请你待朕公平,朕对你的心,与谢疏临对你的,并没什么不同,并没有少于他一分一毫,朕也爱你,朕只是没有谢疏临那般好运,只是你待朕一开始就太残忍了些,没有给我们一个好的开端,你不能再偏心了,朕也是爱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你该将心予朕一半,哪怕试着予朕一半,试着爱朕一些。”
曾经被囚在紫宸宫中时,慕晚一再指责皇帝不懂得情爱,然而时至今日,她再不能对皇帝说出这句话,皇帝早已懂得,且因为太过懂得,才会为爱所苦,才会在此时此刻,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慕晚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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