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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与夫人》 100-106(第5/7页)
几日,只是……只是嫂嫂……为何不能多顾念一些呢……就像……待谢疏临那样……”
说话间,宋挽舟一只手忽然朝她袭来,亭外侍卫扑近亭中时,宋挽舟已迅疾地拔下她发间金簪,以簪尖为利器,将她扣在怀中挟制。侍卫们因此不敢妄动,慕晚也因为背对着宋挽舟,完全看不到宋挽舟的神情,就听他淡笑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一生中唯一亲手杀死的人,应是永远都忘不了吧。”
宋挽舟忽将那支金簪塞入她的手中,宋挽舟紧抓着她的手,用力地刺向了后方,慕晚仍是什么也看不见,但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随即扑溅上她的颈部脸颊,将她扣在怀中的人,将头沉沉地靠在了她的颈畔,这一生在赴死之时与她最近,却也只有一瞬。
侍卫们很快拥上前来解救她,慕晚被侍女们扶着向前时,听到身后有沉沉的身体落地声,像是什么忽然坍塌在了地上,连带着过往的一段岁月,透窗的日光在书架间射下道道光柱,微尘在光中飞舞,窗下读书的少年在轻翻动书页时微抬眸朝她看来,又静静地垂下眸光,一切往事与心事,都融在无声的岁月中。
周遭似是十分嘈杂,好像有许多人在问她有没有事,有许多双手在帮她擦拭身上沾染的血迹,慕晚心像梗在胸腔中,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紧攥着,心无法跳动,人也喘不过气来,她像是想回头看向地上的人,却又像无力转过头去,她心中似涌起巨大的恸感,却也不知是为何,是为身后死去的宋挽舟,是为过往岁月的不可追,是为人世的无常与变迁,还是为她自己,为皇帝,为谢疏临,她推开了那许多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亭中。
105☆、
第105章
◎她的……谢疏临。◎
在阿沅到达谢家前的半个时辰,已有宫中太监早一步前来通报,谢家人俱如仪在门前等待皇子殿下,并在殿下驾临时跪行大礼。阿沅下车后见这阵仗,连忙奔近前去相扶,又要扶从前的祖父祖母,又要扶谢爹爹,两只手都不够用,好不容易将人都劝起身,一起来到了正厅中。
今日是谢循夫妇第一次见到孙女韫宜,虽然陛下从前有旨意说他们可以进宫看望,但在那之后没几日,就又是太皇太后病重逝世,又是陛下病危,又是齐王谋反,皇家天大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谢循夫妇怎敢为自家小事请求进宫,遂到今日,方才见到了已有两个月大的韫宜。
韫宜这会儿正醒着,也不哭闹,像是知道自己被人抱到了新鲜地方,好奇地吮着小手,乌黑的眸子水汪汪地睁得圆溜,脸蛋白嫩,唇色粉红,似是春日里的桃花化成了精灵,托生到了人间。
谢夫人越看越是喜欢,见丈夫也欢喜得紧,垂在身边的双手动了又动,像是想将韫宜抱起在怀中,但又有所顾忌。谢夫人以为儿子定也十分欢喜,却见儿子作为韫宜生父,看起来竟比他们老两口要平静许多。
谢夫人心中不解片刻后,即已明白过来,儿子怎会不欢喜呢,儿子只会比他们更欢喜百倍千倍,他只是在极力克制,为陛下将韫宜视作亲女儿,早已决定将韫宜养在宫中。谢夫人心中漫起酸楚时,听阿沅说道:“父皇只让我来半日,我下午还得回宫中上课,我想中午留在这里用饭,我想念家里的酱甘螺,家里这道菜做的,比宫里还好吃呢。”
谢夫人听到“家”这个字,越发感到心酸,她忍住喉咙酸哽,细问阿沅还想吃什么菜,令一旁仆人记下,尽快通报厨房。阿沅说了几道他想吃的菜后,又叹了口气道:“要是娘亲也来一起吃饭就好了,我劝过娘亲,劝了好几次,但她就是不肯回来。”
谢夫人对此没有多问,皇后娘娘的心思,不是她能擅自揣摩的,且谢夫人私心里,对慕晚这般态度很是赞同,既已是天子之妻,自然不可同前夫有任何沾染,慕晚这般主动避嫌,对她自己,对谢疏临,对谢家,其实都是好事一桩。
谢夫人就退出了厅堂,领着下人,亲自去准备宴席,在将近午时时,又走回厅堂附近,欲请皇子殿下至花厅用膳。只是她才刚转过几丛花树,就见几名仆人着急忙慌地奔了过来,说是“皇后娘娘驾到”,谢夫人心惊了一瞬,就立刻镇定下来,准备到大门前接驾,却见慕晚已经走了过来,却见慕晚半边衣裙沾着鲜血,甚至颊面和颈部都有未拭净的血色。
谢夫人被此等情景骇得一时挪不动步子、也说不出话时,堂内的谢疏临等人,已听到外面通报,俱快步走了出来。阿沅看见娘亲身上有血,登时就吓坏了,他连忙扑近前去,着急地抓着娘亲的衣袖,仰面问娘亲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里受了伤,又是什么人伤了她。
阿沅担心着急地心肺都像要炸了,可是娘亲一句话也不回答,娘亲像是失魂落魄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弯身抚了抚他的面庞,望他的眸光像是要碎了。巨大的迷茫未知让阿沅心中恐慌更甚,他在六神无主时,下意识就回头呼唤父亲的帮助,嗓音里已带了哭腔,“爹爹,娘亲她是怎么了?!”
谢疏临再如何理智克制,在看到半身是血的慕晚,也无法继续保持镇定,在阿沅哭唤着寻求他的帮助之前,他就已经快步向慕晚走去,急切地走到慕晚身前,在孩子的哭声中,扶住了慕晚半边身子。
即使身份如隔天堑,谢疏临此时也不能不扶,慕晚像已濒临崩溃的极限,像是她能够走到这里,走到他和孩子们面前,已经用尽了全部心力,谢疏临在对望上慕晚的双眸时,心也像是要碎了,他还未来得及查看慕晚身上伤势,未来得及问慕晚发生何事,扶握住的半边身子就已经一软,慕晚晕倒在了他的怀中。
早前慕晚微服出宫、去往昔日的长乐县主府时,就有宫人及时禀报给正在处理朝事的皇帝。与慕晚坚持不去谢家相较,皇帝对这事没什么意外,宋挽舟将死,依慕晚性情,她定然想再见旧人一面,皇帝没有阻拦,就只是令侍卫宫人保护好慕晚,道宋挽舟此人狡诈多端,哪怕皇后下令,侍卫等也绝不可任由皇后与宋挽舟独处,必须随时保护在皇后左右。
却还是出了事,尽管最终结果是宋挽舟身死而慕晚安然无恙,皇帝仍是怒不可遏,欲将那班失职的侍卫俱从严处置。发怒之余,皇帝亦深感后怕,他放下手中朝事,欲微服出宫亲自接慕晚回来,但在出宫的路上,又听到了新的禀报,知道慕晚在宋挽舟死后,心神大乱,令所有侍从都不必跟随,独自离开,侍从等不敢贴身靠近,但也在后保持距离一路跟随,见皇后娘娘在离开后,是坐车去往了谢家。
皇帝就令车马改道,立即赶赴谢家,三月里的天气,车窗帘未挽起时,车厢中暖得有些发闷,兼之皇帝心思焦灼,更是感觉车内热得透不过气来,皇帝一再令车马加快行速,终于以最快速度赶到谢家,也不待谢家仆人层层向里通报,就令人引路,欲立即赶赴到慕晚身边。
当温热黏腻的血液溅溢在她的耳际颈边,无声的雷鸣像在慕晚心头炸响,轰隆隆地碾压着她的心房,她的心,像在一瞬间被巨大的恸感填满,她像是想哭,却又不知为何而哭,却又哭不出来,她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亭中,好像抛下了什么,却好像什么也抛不下,这一辈子都抛不下,亭外明亮的日光在烤灼着她,像要将她的身体灵魂炙灼得干涸透明,她好像必须抓住些什么,必须抓住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牢牢地牵系住这人世间。
慕晚心念恍惚、失魂落魄,完全是循着本能,来到了她最爱的人身边,她的阿沅,她的韫宜,她的……谢疏临。在见到谢疏临的一瞬,心中骤涌的欢喜痛楚、悔恨哀伤,冲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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