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姝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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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便跌跌撞撞地扑出门外。

    这一动作才发觉,豆绿裙摆竟湿漉漉地黏在腿上。寒风吹过,沾了殿内的热气儿还未散尽,叫人忽视不得。

    尚盈盈怕被瞧见,慌忙去扯,指尖碰到又猛地缩回来,活像被火舌舔过。

    “哟!”

    见尚盈盈自己走出来,来寿瞪大了眼珠子,赶忙近前虚托她一把:

    “姑娘怎么出来了……万岁爷呢?您二位在里头……”

    来寿嘴里像塞了热茄子,直张不开嘴巴似的,只能从鼻腔里学蚊子哼哼。

    外头夜色已深,酌兰瞧不清尚盈盈神色,只隐约见她鬓发微散,登时哭出声来:

    “姑姑,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守住茶房,让墨歆带人闯进去,闹出这番幺蛾子……”

    “万岁爷是不是动怒了?怹在里头打您了?您哪儿疼啊?让奴婢瞧瞧……”

    见尚盈盈掩面,酌兰忙抬手去摸,触到她脸颊烫得像发烧,顿时以为她挨了耳刮子。

    “嘿唷!”

    来寿白眼都快翻上天,右拳头砸进左掌心,满心无奈地撵人道:

    “酌兰姑娘,您就快回去吧,回屋睡觉去,这里没您的事儿!”

    第34章 第34章掠夺才是帝王本性,何必……

    逃到殿外不多时,尚盈盈到底记挂被她撂在榻上的晏绪礼,不由站在原地踌躇起来。

    恰巧来寿把金盆塞进她手中,半哄半骗了几句,便又将她扭送回殿里。

    殿门自身后无情掩上,尚盈盈没法子,只好磨磨蹭蹭地靠近榻边。盆中热气熏得她玉面透红,如同搽了胭脂般粉艳。

    晏绪礼此刻已安闲如常,随意半拢着中衣,忽见尚盈盈进来,不由低笑道:

    “朕还当你今晚要学小鹌鹑,一头钻进沙子里,再不肯露面了。”

    “主子爷说笑了,奴婢还得侍奉您就寝呢。”

    一闻见帐内的暧昧气息,尚盈盈便直欲逃之夭夭。可她不想被旁人知晓,便只得自己进来料理。

    从水盆里投了条热帕子,尚盈盈本应跪下去替晏绪礼擦拭,可指尖刚伸到半途,便已抖得不成样儿。

    尚盈盈攥着冒白气儿的帕子,忽地往晏绪礼手边一搭:

    “主子爷,您便自个儿擦擦吧。”

    尚盈盈声如蚊蚋,连余光都不敢往皇帝身上瞟,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的。

    见尚盈盈低垂粉颈,晏绪礼方才餍足,此刻竟难得的好脾气,半点儿都没为难她。

    听着上首传来衣料窸窣的动静,尚盈盈忽觉掌心间又叫嚣起灼烫,不禁背去身后,只当自己没生这双手。

    半晌后,晏绪礼倾身过来,慢条斯理地在盆里绞了帕子,水声哗啦响得人心尖儿发颤。末了,还要故作体贴地补上一句:

    “方才是不是弄脏你衣裙了?”

    晏绪礼吹了吹气,嗓音还带着情事后的低哑:

    “朕也替你擦擦?”

    尚盈盈顿时像只炸了毛的猫儿,慌得直往后缩,却被晏绪礼捉住腕子,硬生生拉了回来。

    将尚盈盈圈在榻间,晏绪礼勾唇吓唬道:

    “你这会子不抹干净,说不准就怀上朕的崽儿了。”

    尚盈盈眉心颦蹙,心道她才不信。哪有摸摸就会生孩子的道理?猫儿不是这样打架的。

    歪头陷进软枕里,尚盈盈悄悄堵住耳朵,极力忽视腿上被温水擦拭过的触感。

    可那帕子浸水后温暖湿润,一寸寸掠过肌肤,叫她浑身绷得紧紧的,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耳畔传来晏绪礼渐渐沉重的吐息声,尚盈盈心跳如擂,羞怯地蜷起双腿,忽而瓮声瓮气道:

    “明日一早就把墨歆赶走。”

    “她罔顾龙体,胡作非为,断不能留。”

    若不是墨歆自作主张,调换了清火散热的茶水,又哪会有今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晏绪礼眼中含笑,指腹摩挲着尚盈盈脸颊,懒洋洋应道:

    “都依姑姑的。”

    说罢,晏绪礼忽而解开中

    衣,露出肩头浅浅的月牙印。他点着那处,揶揄尚盈盈道:

    “那你张口咬朕,又该当何罪?”

    尚盈盈抬指点上去,虚虚遮住那牙印,活脱脱一副掩耳盗铃的架势。

    晏绪礼却拨开她手指,端的是不依不饶。

    尚盈盈心虚地躲闪目光,最后只得伏去皇帝肩上,飞快地亲了亲那印子。可不知怎的,她竟搭错心弦,鬼使神差地探出舌尖,轻轻在上头舔舐一下。

    这可真是灶王爷翻跟头——胡闹锅台!

    晏绪礼呼吸骤沉,一把扣住尚盈盈手腕,眼底欲色翻涌:

    “乖,再帮帮朕……”-

    转日午后,送顾嫔回府的众人,又一同乘马车回宫,照旧停在乾明宫外的丹墀前。

    顾嫔省亲归来,自当进殿同皇帝谢恩。尚盈盈奉茶出来,恰巧在廊上与顾嫔相遇,只见她回王府一趟,整个人都鲜活神气不少。

    说到底皇权至高,再高贵的出身,也贵不过里头那位。本来无拘无束之人,都要或情愿、或被迫地踏入高墙围城。

    尚盈盈暗笑一声,心道自己还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又替人家惋惜什么?

    杏书下车瞧见尚盈盈,忙噙笑向她走来,伸手拂去她肩头落雪,道:

    “这大冷天的,妹妹怎么不在屋里坐着?”

    尚盈盈抿唇一笑:“屋里炭气重,倒不如出来透透风儿。况且头回跟姐姐分开这么久,总得出来迎迎。”

    杏书扑哧笑出声来,故意撇嘴儿道:“你可顾不上想我。”

    “姐姐送嫔主儿回府贺寿,可见着什么新鲜景儿了?”尚盈盈挽着杏书往回走,闻言立马岔开话头。

    杏书“嗐”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幸亏你没去,不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嘉毅王府门前的金马道,老早就挤满了送寿礼的车马,寿宴上那起子乱哄哄的宾客,嗓门儿比入夏的知了还吵。”

    虽听着杏书嘴里抱怨,但尚盈盈瞧得出,她心里其实还蛮快活的。

    “说起来,姐姐还有两年就能出宫了吧?”尚盈盈不禁暗自羡慕。

    杏书眼里倏地亮起光,咧嘴笑道:“可不是?若不是调来御前,我此刻早坐在家里,吃着娘亲包的扁食了。”

    “当初我连顶差儿的丫头都调教好了,谁承想……”杏书叹了口气,又问,“你呢?我记着你带过个叫巧菱的小丫头?”

    尚盈盈颔首说:“她如今在文妃位下当差,不便同我走动。年下拿给她的压岁钱,想来还得托人转递呢。”

    待问过杏书外头情形,尚盈盈这才说起昨夜乾明宫中之事。

    杏书听罢,惊愕地直瞪眼:“墨歆那作耗蹄子,竟敢趁你不在,跑到茶房撒野!亏得万岁爷底子壮实,若换个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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