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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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只觉遍体生凉,心如死灰。

    怪不得这么顺利,怪不得这么巧合,如果没有猜错,这一切都是祝无执放任的。

    就连山匪,恐怕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有些后悔,前几日应该从滑州走的。

    祝无执恐怕是算准了她的心思,知道她谨小慎微,定不敢从滑州这种距离汴京太近,且道路单一的地方走,而选择不远不近,距离正好,且四通八达的澶州转道。

    何其可怕的心思。

    他费尽心机,放她逃走,又命山匪劫商队,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他一直不相信她肯真心留下,因此故意设局,放她逃走,目的是让她感受世路危险,从而知难而退,乖乖待在他身边。

    她这月余的曲意逢迎,在祝无执眼里,恐怕就是个拙劣的笑话。

    寒风卷着雪沫,从破旧的木门缝隙透入,冻彻骨头。

    她眼中含泪,巨大的绝望感席卷而来,胸腔闷堵,喉咙血气上涌,欲咽不下,欲呕不得,叫她喘不过气。

    凭什么?就凭他出身高贵,就凭他位高权重,就可以肆意妄为戏弄人?未免也太过可恨。

    她当初就不该救他。

    薄情寡义,傲慢暴戾,她不明白自己当年在国公府,怎么会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柴房冷风透骨,温幸妤无力靠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面色灰败。

    *

    温幸妤被山匪关押第二日,也是汴京宫变的第八日。

    枢密使和同平章事的位置尚且空悬,各大臣吵得不可开交,皇帝还未做决策,忽然抽搐昏倒。

    皇帝被抬回寝殿,太医诊治后,言乃是惊风之症,需要施针用药,静养数日。

    太子再次接手朝政,白日处理政务,晚上侍疾。

    祝无执借太子之手,以黑石寨有异动,要去探查为由,带着几十皇城司的人离开。

    如此,皇帝不日后暴毙,他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侍疾的太子…就是弑君杀父的罪魁祸首。

    他安排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带人快马疾驰,从小道行,日夜不休。

    不过两日半,便抵达凤池山黑石寨。

    祝无执一身玄色大氅坐于马背上,金冠束发,矜贵冷冽。

    他仰头看着黑石寨三个字,脑海中浮现温幸妤的脸,唇角微勾。

    不知她如何了?吃了那么苦头,是否后悔逃跑。

    他想,她那么娇柔胆怯,定然怕极了,悔极了。

    等他“救”她回府,她会心存感激,并且由此以后,明白世道险恶,身为女子无法独自生存,从而彻底丧失逃跑的勇气。

    家养的雀儿,经不起风浪。

    祝无执心情不错,属下出示令牌后,被寨主恭敬迎入。

    他跟寨主交谈片刻,在其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命属下处置了一批手沾无辜之人鲜血的恶徒。

    他亲手削了把温幸妤拽下马车摔伤、以及出言调戏的山匪双手。

    做完这些,他不紧不慢,连脸上飞溅的血点也未擦,缓步朝柴房走。

    *

    柴房在寨子最偏僻一角,看守严密,温幸妤被关了四天。

    这四天里每天都会有商队的人或者镖师被拉住去,而后发出几声模糊的惨叫,就再也没回来了。

    她不免怀疑自己,难不成是她猜错了?这些山匪真是杀人不偿命的恶徒,自己只是倒霉罢了。

    似乎不论怎样,都是绝境。

    此时窗外日光淡薄,穿过破洞的四方小窗,透入冷光。

    几天来,看守的山匪每日会丢半个干饼和一碗冷水进来。

    虽然饿不死,但也饿得头晕眼花,肚腹里都感觉是冷的,让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

    她怀里依旧抱着包袱,仿佛这样就能驱散些恐惧。

    正坐着,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平缓的脚步声。

    柴房里剩下的几个人皆面如土色,惊惧瑟缩,温幸妤也难免害怕,紧紧抓着包袱,把头低下去。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冷风和光线一齐灌入,温幸妤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她肩膀轻颤,不敢抬头。

    可这次,等来的不是山匪粗鄙的辱骂,亦或者商队里的人的哭嚎求饶,而是一声极轻的嗤笑。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令她畏惧的低沉嗓音,叹息着,不疾不徐的,于门口响起。

    “真是可怜。”

    满含讥诮。

    【作者有话说】

    求灌溉宝宝们[可怜]

    50

    第50章

    ◎拯救◎

    [真是可怜]

    语调轻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却如同冰棱,狠狠扎进温幸妤的心头。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踏出宅子的那一刻起,她自以为的逃离,不过是在祝无执精心铺就的陷阱里徒劳挣扎。

    放她“逃”,再让她“落”,让她亲身体验这世道的凶险和绝望,碾碎她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心思深沉,可见一斑。

    内心恐惧有之,绝望有之,还有那被愚弄的屈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温幸妤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质问和悲鸣。

    不能失态,绝不能在祝无执面前失态,不能让他知道,她猜到了他的目的。

    祝无执此刻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欣赏她这副狼狈绝望的模样,然后像天神般降临,“施恩”于她吗?

    那她就如他所愿,做给他看。

    温幸妤垂着眼,安慰自己。

    此番情况,是绝境,亦是生路。

    一来,落在他手里,而不真正的山匪手中,起码能活命。

    二来,他疑心极重。比起她主动小意温柔说不会逃,因“受到山匪惊吓”而丧失逃跑之心,则更容易让他相信。因为他自负,只相信自己做的局。

    她心思百转,也不过眨眼间。

    温幸妤缓缓抬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恰到好处的流露出震惊和恐惧之色。

    青年一身玄色大氅,逆着门外那片耀眼的雪光,清晰地立在门口。光线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影,仿佛镀着一层冰冷的银边。

    柴房内昏暗的阴影,门外明亮的雪光,以及他周身那层矜贵的气度,形成了极其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对比。

    他是天上月,是山巅雪,而他们是尘世间挣扎的蝼蚁。

    他凤目含笑,缓步走来,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袭来,盖过了柴房的腐臭。

    这熟悉又令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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