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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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很重要吗?”

    温幸妤面色一僵,恼怒地推了推他的胸膛,挣扎着要起身:“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你爱娶谁就娶谁,我也不想听什么扬州风物了!”

    祝无执搂着她的腰,把人禁锢在怀里,闷笑几声,哄道:“好了好了,莫气,我没有要娶她的意思。”

    温幸妤这才不挣扎了,狐疑的看着他的脸:“不娶?”

    祝无执嗯了一声,认真道:“不娶。”

    温幸妤侧目避开青年灼热真挚的眸光,轻咳一声:“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事情。”

    看她那情态,祝无执这才琢磨出点不同的意味来。

    她故意提出让高月窈入府,只怕是为了试探他到底会不会娶对方。

    这么说…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在意他的。

    思及此处,他心生欢喜,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你想听扬州趣事,那便让她入府来小住几日,可好?”

    温幸妤瞥了他一眼,生怕答不好又令他起疑生怒。

    她冷笑一声,讥诮道:“我提出来的时候你怀疑我,现在我不要她来了,你又让她住进来,是不是觉得戏耍我很有趣?”

    “大人不愧是摄政王,一会一个样,难伺候极了!”

    祝无执长眉一挑,颇为感慨。

    最开始以为她是个温顺胆怯的,后来又觉得她骨子里倔强不驯,而今日,忽然又感受到了所谓的娇嗔无常,性若翻云。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笑道:“我没有戏耍。”

    “那你还要不要让她进府,同她交好?”

    温幸妤冷声道:“问来问去有什么意思?你又不会尊重我的意愿。”

    “我说让她来,你指不定又勃然大怒,疑心我别有所图。”

    祝无执无奈道:“我不会再疑心你,只要你不要把我往外推。”

    顿了顿,他道:“明日就让她住你旁边的听竹院,跟你讲讲扬州风物解闷。但前提是,你不能出枕月院,也不能制香,亦或者让她帮你采买任何物件。”

    总之他也不会娶高月窈,放其入府,既能麻痹安抚扬州外祖家,又能试探试探温幸妤的态度。

    何乐为不为?

    说完见温幸妤神色依旧失落,便话头一转,柔声安抚:“你想要什么,就打发婢女小厮去买,若汴京买不到,你只管告知我。只要大宋有的,我都会尽可能满足你。”

    温幸妤暗自舒出口气,心说总算是让他松口同意了。

    她眉眼含笑,温驯地伏在他怀里,嘟囔道:“就你会哄人。”

    祝无执见她双颊飞霞,含嗔带喜,心头一动。

    他抬手将她发髻间的簪钗取下来,横抱起来,嗓音微哑:“我这般哄你,你也哄哄我罢,妤娘。”

    温幸妤一惊,佯装羞赧:“青天白日的……等入夜好不好?”

    自打上回她逃跑,祝无执许久不曾碰过她。

    他是习武之人,年纪又轻,有过体验后自然是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如同山林燃起大火,急需甘霖消解。

    脚步不停,将人带到床榻上,倾身而下,含住了她的下唇,轻轻一吮,研磨片刻后,才严丝合缝的堵了上去,唇舌勾缠。

    温幸妤霎时软了半个身子,羞恼闭上眼,睫毛颤颤,颜若渥丹,无力地推他胸口。

    良久,两唇分离,祝无执盯着她红润泛着水光的唇,喉结轻滚。

    剥荔枝般,藕荷色的衣裙层层落下,露出莹润如玉的果肉。

    红绡帐暖,但觉阳和暗涌,骨酥神驰。

    *

    这方浓情蜜意,李府却家翻宅乱,闹得不可开交。

    薛见春出了摄政王府和曲三娘碰面后,才得知家里镖局出了事。

    半个月前有所有人都被同州官府的人捉进大牢,镖局亦被查封。查抄的由头,是替一小商户押送的药材里,竟夹带了整整三石官盐。

    私运盐铁,形同谋逆。

    这是要她薛家满门的命。

    薛见春乃是外嫁女,又身在汴京,才得暂且豁免于难。

    来回信件传达,快马也至少十日,如今薛氏镖局的人,恐怕已经被严刑逼供,命不久矣。

    薛见春得知这消息,不用想就确定了罪魁祸首——李氏布庄,

    她这段时日刚查到些父亲之死的异样之处,镖局就遭此劫难!

    薛见春勃然大怒,提着鞭子,一脚踹裂了相国寺后街一处雅园的大门。

    守门的仆从认得少奶奶,还未来得及通传,她就已如一阵风般卷了进去,足尖在积雪上只留下浅浅印痕,显是轻功极俊。

    一路奔至后园,李行简正坐在水榭中,同五六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听曲吃酒。

    各个怀里抱着貌美的乐伎,好不快活。

    她阔步入内,小厮还未来得及阻拦,就狠狠一鞭子抽裂了李行简面前的檀木几。

    杯盏迸裂,瓷片四溅,靡靡之音骤停。

    李行简偏头躲开瓷片,愕然抬眼,还未出声,又是一鞭子抽来。

    他翻身躲过,鞭子抽断了七弦琴,几个乐伎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

    李行简忍无可忍,一把攥住鞭身,掌心一阵刺痛,怒道:“你又发什么疯!”

    水榭里的几个富家公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见状立马推开了乐伎往外走:“李兄先忙,我家里有事,改日再聚。”

    “我家老娘要生了,告辞告辞。”

    “……”

    人都散了个空,水榭一片狼藉。

    薛见春抽不回鞭子,她冷笑一声,骂道:“你爹想杀我全家,那我就杀了你!”

    李行简一时愕然,咬牙道:“你浑说什么!我爹卧病在床一个多月,怎么就杀你全家了?!”

    薛见春松了鞭子,从腰间抽出短刀,寒光点点,直冲李行简面门而去。

    李行简狼狈躲过,斥道:“你个疯子,天天跟那些下九流的胡混就罢了,今日又给我家扣莫须有的罪名!”

    “意图杀夫,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官府!”

    薛见春招招致命,怒骂道:“好啊,你去啊,反正我娘和叔伯都要死在牢狱里了,我剁了你,然后就去投狱!”

    李行简一愣,脚步停顿,肩头生生被刺了一刀。

    薛见春没想到他忽然不躲了,愕然看着他肩膀上的血迹,旋即眼神一厉,拔出匕首,又狠狠刺了过去。

    李行简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握住刀刃,神色沉凝:“我对此事并不知情,你先别动手,好好说话。”

    薛见春看了眼滴血的刀刃,又怀疑地看李行简。

    无声对质许久,她道:“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找个什么借口。”

    李行简这才松开刀刃,撕下一条衣料,随便在掌心缠绕几圈,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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