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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愎自用,唯我独尊,自私自利。

    她当初就不该为了所谓的恩义救他,就该让他死在牢里!

    祝无执一把捉住她手腕,被咬破的虎口进一步撕裂,鲜血点点沾上温幸妤雪白的肌肤,如同红梅映雪。

    他把失控的温幸妤扣进怀里,低声警告唤她的名字:“温莺。”

    温幸妤觉得阵阵发晕。屈辱绝望之下,气血逆流,眼前一黑软倒下去。

    祝无执眼疾手快把人捞住,横抱起来快步放在榻上,裹上薄衾。

    “来人,传太医!”

    温幸妤煞白的脸陷入软枕,唇色鲜妍,沾着祝无执和她的鲜血。

    看她气息微弱地躺在那,祝无执波澜不惊的面容,终于维持不住了。

    太医来的时候,平日里沉冷矜傲的皇帝,正愣愣站在床边。

    脸上有着巴掌印,虎口被咬得鲜血淋漓,衣衫微皱,上面还沾着星点血迹。

    太医赶忙垂头,不敢多看,犹豫了一下,试探道:“陛下,您的手……”

    “不用管朕,”祝无执让开位置,声线微颤:“快看看她怎么了。”

    太医只好领命,跪在地上给温幸妤诊脉。

    良久,他站起身,吞吞吐吐:“回陛下,娘娘这…这是怒火攻心昏过去了,除此之外,娘娘心气郁结,若…若……”

    祝无执皱眉:“说。”

    太医又往下弯了几寸腰,额头冒着冷汗:“恕老臣直言,娘娘她心气郁结已久,若再这样下去…恐对寿数有碍。”

    良久,没听到皇帝说话,太医腰弯得酸痛。

    他正欲悄悄抬眼,就听到了回应。

    祝无执面色发白,觉得喉咙像堵了棉花,半晌才吐出一句干涩的话:“去开方煎药吧。”

    他没有问为何心气郁结。

    他知道的。

    只是他从未想过,看着那般柔弱怯懦的人,内心竟如此倔强刚烈。

    以为是娇柔易折的海棠花,不曾想却是宁折不弯的青竹。

    可如今,他好像…亲手折断了这枝坚韧的竹。

    祝无执坐到床边,神情怔愣。

    太医战战兢兢给祝无执处理了虎口的伤,才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他拿起帕子,为温幸妤擦去额上冷汗,看着她苍白的面和紧蹙的眉头,前所未有的,怀疑起自己。

    这一次,当真是他冤枉了她吗?

    当真…是他做错了吗。

    *

    温幸妤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她不在祝无执那,而是到了另一间雅致奢华的舱室。

    船只似乎到了一处州县,休整补充。

    船外忽然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

    万千盏河灯被同时放入水中,烛火摇曳,汇成一片璀璨流动的星河,温柔地倒映在舷窗之上,将舱内也染上了一层朦胧晃动的暖光。

    温幸妤这才恍然记起,今日是上元节。

    屋内灯火昏黄,脚踏处守夜的婢女见她醒了,赶忙起身点了其他宫灯,端来了一杯温水。

    温幸妤接过茶杯,微微晃荡的水面,映着她苍白的面。

    她浓睫微垂,握着茶杯,一动不动。

    宫女有些疑惑,正要询问,就见面前的女子突然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茶杯中。

    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娘娘,可是这水冷了?”

    温幸妤回过神,摇了摇头抹掉眼泪,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仰头喝下混着眼泪的温水,好似有股苦涩的咸味。

    宫女不敢多问,接过茶杯,躬身出去端来了粥和汤药。

    温幸妤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药,躺下后翻身面朝里,愣愣望着幔帐上的花纹。

    宫女没办法,只好把东西又端了下去,禀报给了内侍省都知王怀吉。

    王怀吉愁眉苦脸的,只说让宫女再去劝劝,让她小心伺候着。

    宫女只好领命回去了。

    王怀吉心里藏着事,谁都不能说。

    过了一会,曹颂突然来了,说有事禀报,王怀吉拦住,堆笑道:“曹大人过两日再来吧,陛下近日心情不佳,谁也不见。”

    曹颂愣了一下,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祝无执哪怕遭遇天大的事,也不会不处理政务。

    他狐疑地盯着王怀吉,手指缓缓挪到剑柄上,抽出几寸剑身,眼中带着杀气:“王都知,陛下到底怎么了?”

    剑身映着灯光,寒光慑人,王怀吉叫苦不迭,又不能说。

    他道:“您就别为难奴才了,陛下今日和温娘子闹了矛盾,正恼着呢,您就过两日再来吧。”

    曹颂眯眼盯着王怀吉,好一会才收剑入鞘,拱手道:“曹某方才也是太担心陛下,王都知莫怪。”

    王怀吉赶忙摆手:“曹大人哪里的话。”

    曹颂颔首:“都知留步,曹某改日再来。”

    说罢,便转身离去。

    陛下定暗中去办事了,不在船上。这几日他得帮王怀吉,一起阻拦瞒过来求见的朝臣和将领。

    *

    暮色深沉,朔风如刀。

    寂静的山野小径,有一人策马疾行。黄骠马四蹄翻飞,踏碎枯草间残存的薄雪。

    祝无执一身夜行衣,身影融入夜色,衣袂翻飞猎猎作响。

    他头戴兜帽,薄唇紧抿,寒风将他的一缕发丝吹出帽沿,手紧紧握着缰绳,身体伏低,眼底神色焦灼。

    温幸妤昏迷后,他在床侧一动不动坐了两个时辰。

    她流着泪,湿润的眼睫随着噩梦轻颤。

    祝无执的心也跟着一下又一下,不安的颤动。

    他感觉自己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是冰冷的理智,认为铁证如山,温幸妤定然还在伪装。一半是翻涌的情意,一遍遍提醒他,或许证据还有疏漏,温幸妤是无辜的。

    祝无执这样的人,向来是傲慢自负的,他自诩运筹帷幄,从不认为自己会出错。

    可如今嘴上说温幸妤恨他更好,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又难以抑制的,生出浓烈的恐慌。

    他怕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情感和理智交锋,情感第一次压过理智。

    他最终决定趁船停泊休整,交代好王怀吉后暗中下船,策马回头,前往虞岚禀报中,那个老伯儿子所居的镇子。

    他要亲自重查。

    82

    第82章

    ◎真相◎

    上元节次日晌午,天光寒彻。

    祝无执抵达盱眙县的招信镇,把外面那层夜行衣脱下,又去衣坊换了身不打眼的青布直裰和素色氅衣,按照虞岚所禀的地方,找到了老伯儿子居住的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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