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春莺: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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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树便是如现在这般,积雪在风中簌簌落下,飘在他的眉睫和肩头上。

    后来他带她去了县城,他和她同榻而眠。

    冷风吹来,一片雪花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温幸妤蓦地回神,轻轻叹了口气。

    对他的怨恨,早已随着她刺去的那刀,和离开皇宫的喜悦,变淡了些许。

    她眺目望着远处雪雾中朦胧的山峦,觉得大抵等日子久了,那些痛苦就会消失。

    恩怨情仇,一切都会过去。

    她和祝无执,此后只是陌生人。

    温幸妤将有炕的东厢房简单清扫一番后,把买的日常用品放好,提着东西去看望了隔壁婶子,问她买了炭和木柴,而后点了炭盆,把炕烧热,又去伙房烧了热水,用买来猪肉和菜,做了一餐饭。

    小辛夷很久没吃饱过饭,更不用说是吃肉。但哪怕饿极了,她也没有狼吞虎咽,没有夹盘子里的肉菜,而是一个劲儿扒饭。

    温幸妤见状更怜惜了,给小辛夷夹了菜,柔声道:“别只吃饭,吃菜。”

    小辛夷这才大着胆子夹菜吃。

    夜里的时候,两个人躺在暖烘烘的炕上,温幸妤奔波了半个多月,累得够呛,很快便沉沉睡去。

    小辛夷裹着厚厚的被子,却迟迟没有睡意。

    窗外天黑漆漆的没有月亮,但雪光却很亮。

    她悄悄翻身,看着旁边姐姐模糊的轮廓,没忍住一点点挪了过去,把头轻轻靠在对方怀里。

    闻着馨香温暖的气味,她缓缓有了困意,阖上了眼睛。

    风雪渐歇,万籁俱寂,破旧的屋子里,传来孩童稚嫩的呓语。

    “娘亲……”

    *

    第二天一早,温幸妤刚起来,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她推门出去,就见伙房里烧了热水,锅里还有粥,只是不见小辛夷的身影。

    温幸妤一时怔愣,回过神正欲出去寻,就见小辛夷推开远门进来,背后背着一大捆柴,脸蛋和手冻得通红。

    她赶忙上前接下来,把小姑娘牵进屋里,坐在炕沿上,包裹着对方冰凉的手暖。

    “你不必做这些。”

    小辛夷低垂的头立刻抬了起来。

    她面露恐慌,眼泪积蓄在眼眶里,“姐姐……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温幸妤摇了摇头,给她擦去眼泪:“你做得很好,但你年纪还小,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小辛夷愣住,旋即小声哭泣起来:“姐姐,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不小了,我能做饭能捡柴,还会缝补东西,我什么都会做!”

    失去父母的一年,让小辛夷明白,只有“有用”,才能吃上饭,不被抛弃。

    温幸妤看着小姑娘哭花的脸,不忍心说出自己很快要离开胡杨村的话。

    她沉默了一会,纠结着,最终在心底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摸了摸小姑娘枯黄的头发,柔声细语哄着:“你愿不愿跟我走?我收养你好不好?”

    小辛夷猫一样的抽噎声骤停,她脸上还挂着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隔着朦胧的泪,望着女子温柔的笑。

    下一刻,她重重点头:“我愿意!”

    温幸妤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乖辛夷,日后就叫我干娘。”

    小辛夷傻傻看着她:“不,不是姐姐吗?”

    温幸妤失笑:“我比你大二十岁,怎么能当你姐姐?”

    小辛夷擦干了眼泪,脆生生叫了声:“娘!”

    温幸妤应声,看着小姑娘破涕为笑,眉眼愈发柔和。

    收养这个孩子是她临时起意,却不是因为她愚善。

    她只是觉得,以后日子还长,自己不会再嫁人,不如收养个孩子承欢膝下,日后为自己养老送终。

    另外……她看到小辛夷,总是想到幼年的自己。

    *

    陆观澜的墓在背山靠水之处,温幸妤和小辛夷吃过晌午饭,就带着祭奠用的东西,前往山上。

    金灿灿的日光洒在林间雪地上,像蒙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纱。

    她把墓碑前的雪清扫干净,点了香烛,烧了纸钱,又把酒壶里的酒倒了大半在地上,自己喝了几口。

    酒液入喉,浑身都热了起来,

    她立在墓前,注视着上面的名字,眼圈慢慢红了。

    陆观澜的容貌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但他的善良温柔,那道清俊挺拔的身影,却深深烙印在她脑海中。

    “观澜哥……”

    “对不住,这么久了才来看你。”

    她给陆观澜介绍了小辛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朔风渐起,日头西沉,天色暗了下来。

    她摩挲着墓碑上的字,吸了吸鼻子,起身后退两步,扬起笑脸:“观澜哥,我还会来看你。”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

    她转过身,只见一只青色羽毛的鸟儿,落在墓碑上,歪头静静看着她。

    温幸妤愣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朝鸟儿伸出手。下一刻,那鸟儿竟真的落在她腕上,乖巧地望着她。

    她哽咽道:“观澜哥,是你吗?”

    鸟儿像是在回应,轻轻啄了啄她的手。

    温幸妤突然就压抑不住了,温热泪水溢出眼眶,滚落冰凉的脸颊。

    她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鸟儿的羽毛。

    鸟儿又啄了啄她的手,便飞了起来,在她身边盘旋了几圈,飞入密林消失不见。

    温幸妤望着鸟儿离去的方向,悲伤不舍。

    良久,她最后看了眼墓碑,牵起小辛夷的手,“走罢,回家了。”

    *

    温幸妤离开的那天,祝无执心绪激荡下昏迷,体内蛊虫隐隐有苏醒之兆。

    他昏迷了三日,心口处蔓延出一道黑线,气息微弱。心腹隐瞒了消息,对外称风寒养病。

    好在第四日,远赴湘西寻解药的曹颂回来了,带来了苗寨里最厉害的巫医。

    路上的时候曹颂就给巫医说了祝无执的情况,到拱垂殿后,巫医看了心口处的黑线,又放了一碗血,神情有些凝重。

    这蛊毒无解,唯一能让蛊虫沉睡的药,需中母蛊者的心头血,混之其他药材,且中母蛊之人必须死亡,不然子蛊会暴动。

    这也是当年祝无执母亲选择死亡的原因。

    巫医给祝无执施针,又灌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药,当日夜里人就苏醒了。

    祝无执醒来时,王怀吉正靠坐在脚踏边打盹儿。

    他扶着额坐起来,面容惨白,发丝披散着,昏暗的烛光在脸上摇晃,整个人像是志怪文章里的鬼魅。

    王怀吉立马清醒,惊喜道:“陛下,您醒了!”

    祝无执嗯了一声,王怀吉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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