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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唐政变生存指南》 150-160(第9/14页)
知道到底是谁撤出了城外。请大都护和副大都护给我几日时间,我一定把名单整理好,递交到两位面前。”
“有劳了。”阿史那献微微一点头。白莫苾便推说宫中有事,急匆匆地走了。
裴伷先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此人心中有鬼啊。”
“能在伊逻卢城中动用这么多资源,这位王家子弟应当和他关系很近吧。”洛北道:“他惊慌匆忙,也是应当。只要我们把住城内的交通要道和关卡,不让他放人逃走就行了。父亲说呢?”
阿史那献轻轻一笑:“你既然已经思虑周全,又何必问我?不过此案既与突厥相关,事关重大,结案之后,你记得及时起草奏疏,将此事向朝廷回报。我来领奏。”
长安城中的那些贵人,上到天子,下到小民,有不少人都热衷佛道之事。洛北在安西整顿昭怙厘寺这样的大寺——即使有寺中僧人勾结突厥的大罪,也难免会招来攻击,阿史那献这样做,显然是要代他担这个责任了。
洛北心中一暖,笑道:“多谢父亲。”
“那二百八十多号假僧人,持有武器的,羁押起来。没有武器的,就遣散回家吧。”阿史那献转向裴伷先:“若年过七十,不能回家务工务农的,让昭怙厘寺出钱,把他们的度牒补上。”
“是。”裴伷先躬身领命。
这一通折腾完毕,再从佛窟中出来之时,已经到了正午。阳光璀璨,洒在东川之上,折射出淡淡的色彩。几人对视一眼,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裴伷先还要去昭怙厘寺中梳理工作,先一步请辞离开,又留下洛北和阿史那献两人缓步在木栈道上。
阿史那献有心开解洛北,笑道:“今天天气这样好,我们出城去跑跑马吧,叫上褚郡君一道,如何?”
“好啊。”洛北笑道:“我离开西域也差不多一年了,也想听听父亲这里的新闻。”
阿史那献自然不会相信他对西域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不过还是笑着开口:
“其实没有什么新鲜事,就任以来,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效仿苏定方将军和你昔年的故智,通道路,复邮驿,收骸骨,复生业。括还昔年被突骑施劫掠的各族奴隶”
他们一路闲聊,一路回了洛北的住处。洛北伸手招来一个仆役,让他去请褚沅出门。谁料那仆役打量了他和阿史那献一眼:“回禀两位将军,褚郡君被请到宫中做客去了。”
“请到宫中做客?!”洛北不禁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是,”仆役缩了缩脑袋:“本来郡君自己也没打算去。奈何宫中三催四请,最后是王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一起来了,她才登车出门的。要不,我这就派人去宫中请她回来?”
洛北轻轻摇了摇头:“你现在去宫中,也不能把她救回来了。”
“将军的意思是说”
“这是个圈套。”洛北呼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他竟有一种奇特的镇定感:
“要解这个圈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闯进去。”
第157章 “你以为西域还有人会认不出你这双金色的眼睛吗?”
纵然洛北的亲军已经全盘接手了昭怙厘寺, “婆罗陀”酒肆之中的乐舞与喧闹也没有片刻停歇。
洛北已将头发编成辫发垂在脑后,换了件锦袍,重新扮作突厥武士的模样, 大步踏入了酒肆之中。
一片昏暗的酒肆之间, 只有一束光打在圆厅中翩然起舞的舞姬身上,她正一边跳舞,一边把身上的的金银挂饰、彩色纱巾一一地扔出去,围在她周围的那些醉醺醺的胡人便一边伸手去接那些挂饰,一边闹哄哄地笑。
洛北别过脸去, 一个圆滚滚的粟特人坐在酒柜后头,正举着一个银壶往杯中倒酒。几个头戴纱巾的胡姬用托盘端过几只杯子,扭着舞步似的身段, 挤过人群,走到各处的包间之中去了。
洛北猜到此人就是裴伷先之前所说的那个粟特人康无量,他挤过人群, 站到酒柜边, 从怀里拿出一片金叶子和腰间挂的羊皮酒囊一起放在桌上。
金子的闪光吸引了康无量的目光,他立刻从那边走过来,把金叶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确认是真, 才拿起柜下珍藏的金瓶,往羊皮酒囊中倒酒:“客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碎叶。”洛北刻意说了一口西突厥腔调浓郁的突厥话, “至于去哪,现在还不知道。我打算找个商队往西走。”
“往西走?”康无量伸出戴满宝石戒指的手,替他把羊皮酒囊的瓶口紧了紧, 又推给他一杯满是酒液的酒杯:“你们突厥人的英雄,伟大的乌特特勤不是马上要去碎叶城吗?你为什么不去投奔他?他可是个很有名望的王子, 也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洛北轻轻笑了一声,他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或许吧,但我听说他御下很严,不许随意见血。像我这样的人,是没法在他手下过活的。”
康无量撇了撇嘴,又一个嗜杀如命的突厥疯子。丝路上多的是这样无所事事的突厥武士。他不愿得罪此人,只得又在他的酒杯里倒上满满一杯:
“可惜现在没有多少商队能远行了。昭武九姓那边在打仗,碎叶和龟兹的商人里,最有能力的康孝哲被杀了,他的伙伴也受到牵连”
洛北接过酒杯,依旧一饮而尽:“这酒有点醉人,那我就南下去天竺去哪都行,就是不要再在这西域待着了。”
“客人,您喝得太快了。这样喝酒,是一定会醉的。”康无量笑了,他伸手招来一个美妙的女郎,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把洛北扶到客房里去:“您去看看跳舞,休息一会儿吧。”
女郎会意,伸出两只鲜藕似的手臂,亲亲热热地搀着洛北的臂膀:“客人,来了‘婆罗多’怎么能不看跳舞呢?”
她一边哄人,一边伸手去解洛北腰间的佩刀。
“别动!”洛北挣开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不要动我的刀,这是我的家传宝物。”
一边一个正在看歌舞的龟兹子弟嫌这边太吵,转过头来看了洛北一眼,见他衣着朴实,没有什么出挑之处,忍不住“啧”了一声:
“你们这些突厥人,十个里有八个是这样的说辞,什么家传宝刀,能值几个钱?我打赌你身上连十两金子都没有。”
女郎匆忙挤到他们中间,娇娇柔柔地笑了一声:“贵客,贵客,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起争执?”
洛北被她一挤,险些没站住,他轻轻一跳,稳住身形,看向那龟兹人:“你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是么?我打赌你这辈子都没上过二楼。”龟兹人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名贵的夜明珠:“好了,这儿的歌舞我看够了,我要去二楼玩些新游戏了。”
立刻有等候多时的年轻女郎,毕恭毕敬地收过夜明珠,带着那龟兹人登上二楼。他故意从洛北身边挤过,留给他一个不屑的背影。
“什么二楼?”洛北皱了皱眉,问替他引路的女郎。
女郎笑了笑,推他到一端的软垫上坐下,台上的舞姬正和着乐音旋转扭摆,自然而然地撩拨着人心:“不过是新的乐舞地点罢了,客人不必在意。”
“要去那里,得多少钱?”洛北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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