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修不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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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贴上来时,洛明瑢才睁开眼,沈幼漓不着痕迹收回手。

    见环绕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和沈娘子,是从前睁眼时从未看到过的样子,他唇角漾出一抹笑痕,眸中盈满碎光,“沈娘子,你来了。”

    嗓子声音也不对。

    “你病了。”

    洛明瑢摇头,他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沈幼漓刚熬制完毒药,想着正好灌他一碗算了。

    “阿娘,快给爹爹上药吧,他要疼死了。”丕儿心疼得脸皱巴巴的。

    死了才省事。

    沈幼漓道:“没事的,禅师那么大的人,自会照顾自己,走吧,你们跟我回去吃饭。”

    她一手一个,把人拉走。

    丕儿掰住门框不肯走,“阿爹不跟我们去吃吗?”

    “你爹吃素,走。”

    洛明瑢转头看向他们,眉梢和眼尾都有些下垂,他举起自己手上的伤看了一眼,无奈道:“你们去吃吧,贫僧……咳咳咳,有些不舒服,睡一觉就好。”

    他那几声咳嗽,还有低头看伤口的动作,沈幼漓总觉得怪怪的。

    丕儿看得眼泪汪汪,仰头问阿娘:“阿爹让我们不要老是拖你过来,因为阿娘不喜欢这样,这样会害阿娘为难。”

    沈幼漓看着门框,假装在忙。

    “阿娘,是真的吗?”他擦擦眼睛又问一句。

    “釉儿,让他松手。”

    釉儿想说又不想说,她支持阿娘的一切做法,可偶尔,孩子也有对父母恩爱,家人团圆的渴望。

    “阿娘,要不……把弟弟丢这儿吧。”

    总得留一个喘气的给阿爹。

    一个两个的讨债鬼。

    沈幼漓撒手,大步走进佛堂,将洛明瑢扯了起来:“好了,走走走。”

    —

    堂屋里,四个人围着罗汉床的小桌案团团而坐,一个人挑刺,八只眼睛盯着。

    沈幼漓得先用绣花针先将扎进肉里的竹刺挑出来才能上药,但隔了两三天,那刺已经扎得很深,颇费眼睛。

    洛明瑢的手瘦长而有力,掌心布满薄茧,这样的手按理说没那么容易扎进去,这么多竹刺,她怀疑洛明瑢被人抓去受刑了。

    “一开始扎进去的时候怎么不挑出来?”她嘟囔。

    “沈娘子忘了,贫僧是左利手,挑不了左手的刺。”

    “……”

    洛明瑢看着自己的手被她安置在小桌案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沈娘子额前的碎发细碎,轻得像还在水草浮动在水里,鼻子还是娇气的样子,接着是嘴巴,因为专注而微微撅着,莹润又泛着一点微微的亮,还能看到一点温柔的下巴。

    从前沈娘子给他挑刺时,洛明瑢看不到这个样子。

    在感云寺时他每日砍柴锄地,不免有山棘刺进手中的状况,沈娘子发现之后甚是开心,晚间就带着绣花针来了要给他挑刺。

    彼时洛明瑢对着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不解:“沈娘子,挑刺为何要坐着贫僧?”

    沈娘子还振振有词:“不这样怎么能把刺都挑出来?挑刺就是要转来转去的嘛,这样方便,跟自己的手一样。”

    她甚至变本加厉,窝进洛明瑢的怀里,将他的手臂抱着,将脸凑近。

    沈娘子的呼吸扑洒在掌心上,脊背贴着他的胸膛,一切都太过靠近,洛明瑢记不太清绣花针将刺挑出的感觉,只觉得怀抱有些空荡。

    沈娘子挑完之后,会脸放在他掌心蹭一蹭,问他还能感觉到刺吗。

    她诡计很多,又教人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那时候洛明瑢不会想念沈娘子,她就在周遭转,不须转身就能看到,听到。

    现在,沈娘子的心挂在两个孩子身上,这是他们才有的待遇。

    “沈娘子,挑刺就是要转来转去的吗?”他对着回忆自言自语。

    一句话立刻唤醒了沈幼漓的记忆。

    她也记起来从前那些丢人的事,立刻抬头瞪了洛明瑢一眼,要他闭嘴。

    两个孩子来了兴趣,釉儿问:“什么转来转去?”

    “没什么。”洛明瑢总算记得要给她留面子。

    不过面对面确实不好挑,她得不断调换位置才能把细小的刺顺利挑出来,脑袋转来转去不舒服,最终坐在丕儿的位置上,和洛明瑢的手朝着同一边才好。

    为了方便她,洛明瑢半跪起来挪到她背后。

    被固定那只左手从她手臂下伸出,另一只手给她举着烛台,这个姿势,一收拢手臂就能将沈娘子抱起。

    像一弯大月亮嵌着小月亮。

    “这么看来,原来沈娘子以前说得是对的,是贫僧从前错怪沈娘子了。”

    或许坐在他怀里,确实比较好挑刺。

    这是在揶揄她?沈幼漓恼了,故意将针头戳下去。

    “嘶——”釉儿先看到阿娘刺歪了,倒吸冷气。

    沈幼漓转头,带着歉意:“禅师,疼不疼?”

    背后的洛明瑢疼得闷哼了一声,身躯轻贴在沈幼漓身上,从身体到声音都带着些微颤:“不疼,沈娘子请随意。”

    “阿娘,你扎歪了,刺在这儿呢。”丕儿给他爹呼气。

    废话,她故意的她能不知道?

    “别再打扰我,不然挑完这些就是睡觉的时辰了!”

    这一声之后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把刺挑完,沈幼漓让釉儿去拿伤药,打算把洛明瑢整个手掌都包上。

    釉儿跑过去,釉儿跑过来,把药瓶给阿娘。

    两个孩子四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沈幼漓倒药粉,就差把脸放到洛明瑢手上去了。

    药粉飞散出来一点,惹得釉儿鼻子有点痒痒的,她张大了嘴巴——

    沈幼漓瞪大眼睛:“釉儿不要——”

    “啊!啾!”

    她对着她爹的伤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药粉全飞了出去,围在一起的四个人都咳了起来。

    四个人面面相觑,多少都沾了点白,在釉儿对面的丕儿是最惨,脸把药粉挡齐全了,扑得像戏台上的丑角。

    他难过又尴尬地咧开嘴,委屈地喊:“阿娘……”

    釉儿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又被弟弟的样子逗乐,捂着嘴笑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幼漓也忍不住乐,但怕儿子真哭,赶紧拿帕子给他擦干净。

    再看对面的洛明瑢,眼睫跟挂霜一样,恼意登时消散不少。

    “丕儿别动,阿娘擦一下眼睛。”

    给儿子擦脸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拨了拨,有药粉抖落,抬头时洛明瑢已经撤开了手,她轻咳了一声。

    这时釉儿碰到她的爹,夸张地叫了一声:“你的手好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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