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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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姓甚名谁?讲话好豪情。”

    “你管老子叫啥?吃饭不好好吃饭,一个个都爱往菜里喷口水。”

    穆尚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商人脸色已经不好,正欲起身理论,席秉诚先他一步站起来了。

    “两位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席秉诚也喜欢热闹,给大家添个彩头,一点儿也不麻烦,然后大家开吃!如何?”他笑容满面地鼓了几下掌,去了一趟厨房又出来,拿根筷子往炉火里一捅,放在嘴边便吹。

    外面有孩子在放鞭炮,鞭炮受了潮,爆破出一连串闷闷的响声,把积雪下的湿泥都翻出来。红纸皮飘扬几圈,再落上去,黑黑白白红红的污脏一片,好像火锅的内容物。

    只靠着几只蜡烛照明的室内,也陡然蹿出一条火龙,橘红之炽热,把所有人都刺得闭眼了一瞬。

    “好!”那两人立刻鼓起掌来,连女人也忍不住“哟”了几声。

    席秉诚一共吐了四次,去漱口回来,大家已经其乐融融地吃上饭了。他的杯子里是酒,王苏不

    动声色地跟他交换了杯子,她的是茶水。

    但也是无济于事的,她知道这顿年夜饭,席秉诚是尝不出味道来的了。

    饭后,男人忽然摸出一个红包,站起身双手递给席秉诚。席秉诚连忙站起身退阻回去,“不必不必,是个好玩嘛!”

    男人坚持道:“没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你们也是来吃饭的,既然表演了,就该拿到应有的报酬。老弟,别再推了,我们也是做饲料生意的,生意人在外讲良心。你接了,就当替我攒个人品。”

    席秉诚还是坚持不要,霍眉觉得自己这个当主管的该出头了,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就接过来——掂量着还不少呢。挨了席秉诚一记眼刀也不怎么在意。女人也笑道:“哎,对嘛!他给你你就接到撒。”

    过了一下午,穆尚文本就不记仇了,何况是自己有错在先。现在大师兄得了个红包,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女人的眉毛锋利英气,在本就黝黑的瘦脸上,是更浓重的一双剑;男人额头饱满、下巴圆润,面相很好,穆尚文莫名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第32章 捉寒林后半夜人散了,都睡觉去了……

    后半夜人散了,都睡觉去了。衾被薄寒,霍眉睡不着,每当她感到冷的时候就会心慌。一心慌,她又想起心慌的事,现在过了十二点吗?

    窗外黑的像在海底,声音、光线统统穿透不了,太阳升起之前,它将保持绝对的静止和永恒的安宁。她无法判断具体是几点钟,又辗转很久,想到:新年来了,我二十六岁了。

    大年初一,早晨九点,准时开锣。

    苍衣县的戏台搭在晒谷场上,不似漱金那样的一张幕布完事,却是严格按照古戏台的规矩搭建的。左边有“出将”牌匾,是登台处;右边有“入相”牌匾,是退场出。中间也有一块刻上烫金字的牌匾,写有:蜀戏冠天下。

    唱大戏的自然不止漱金一家,总共来了六个戏班,一刻不停地唱到十五。除了内容要吉祥喜庆外,选曲还有别的讲究。川剧有“五腔共和”的艺术特点,即容昆腔、高腔、胡琴、弹戏和灯戏五种声腔为一体,过年必要“圆满”,每天都要把五种声腔唱齐全。

    今日漱金便轮番唱了《红梅阁》《凤仪亭》《五台会兄》《包公赔情》和《拿虎》,最后除了小云和王好运明显气短,所有人开嗓时怎样,收嗓时就还是怎样。此刻百姓都忙着串门拜年,并没几个人来看,偌大的戏台下空空荡荡。

    就像那天的白蛇传一样,明明演得很好,可是没人看到。

    因为中间穿插着其他戏班的表演,他们的时间断断续续的,不好回招待所休息,在外头一待就是十多个小时。下台后人都冻懵了,披上袄子走回招待所,妆都不想卸就围在一楼的炉子边烤火。席玉麟猛灌了几口冰水,立刻就开始训斥王好运:“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唱着唱着哭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回来哭?”

    “席师兄,我没什么事,我是很感动!”

    “”席玉麟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然后带着一根树枝回来,抓起他的一只手打了十下。王好运这下是真的有事想哭了,又不敢缩手,只能噙着泪抬头看他。

    “憋回去!”他冷冷道,“眼线冲花了,两道黑水流到脸上,你让观众还怎么看?更何况你本来就喘,还乱哭一通,气息更混乱。再有下次,别吃饭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过会儿他暖和过来,上楼去了,气氛才陡然轻松。王苏笑着拍了拍王好运毛茸茸的寸头,“倒也不是不能感动。只是眼泪流出来则太俗、太外露,不符合咱们古典戏曲的含蓄美。知道表演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男孩摇头。

    “藏而不露。”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泪,但是含着。”

    王苏自己自然是不会的,那么薄的眼睑,怎么含得住一汪秋水?只是曾看过席芳心这么表演——表演白蛇,唱到“官人,你妻实难救你了”的时候,檐角挂着的两盏灯笼正照他的脸,照得血红一片;而眼中却有两点雪亮的水光。

    她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席芳心的声腔很稳,半点抖动的痕迹也没有。可回回看,回回都能看到,鼓起勇气去问了师父,才得知这是表演的一部分。“藏而不露。”席芳心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是最能打动观众的。白娘娘内心有很大的绝望,但她的外露就到此为止了。哀而不伤,乐而不淫,这是古典的美学。”

    这就是王苏在白蛇这个角色上的启蒙,乃至是对所有戏曲认知的启蒙——到此为止。

    她欲问席秉诚记不记得,回头一看,众人歪歪倒倒地趴在桌子上,全睡着了。

    初一很快、很随便地过去,所有人都很累,累到忘了互相祝福。中国人有很多喜庆的日子,春节元宵中秋,乔迁嫁娶生子,等等等等,百姓赶来迎接喜庆,他们赶来成为喜庆的一部分。就是这个道理嘛,有人吃席,就有人做饭,有人烤火,就有人拾柴有人花钱,就有人赚钱。每念及此,心里又能宽慰许多。

    初十那天,他们刚下了戏,正在卸妆,忽然听见外面有乌泱泱一群人大喊大叫着跑过去。穆尚文以为是在抓小偷,兴奋地一下蹿了出去。

    席秉诚在镜子前面喊:“霍小姐去看着她!”

    霍眉只好从椅子里弹出来。他们跑得太快了,她料想自己肯定追不上,干脆慢悠悠地在后面走,走到时人已经被抓住了。那小偷甚至光着屁股,整条腿冻成绛紫色;上身倒是套着袄子,表面的毛脏到结成一块一块的,远看真像一只被剃了半身毛的野绵羊。

    “这小偷年纪好小哦。”穆尚文嘀咕道,此时人们正把不断挣扎扭动的他塞进竹笼子里。

    “他不是小偷。‘捉寒林’,听说过没有?”霍眉冷得又跺脚又搓手,“寒林是传说中一个相貌凶恶的旱魃魍魉。人们会找一个乞丐扮作寒林,然后将他捕捉回来,囚在笼中,可以驱邪。”

    “你怎么知道?”

    “我家就在苍衣边上,近的很,这些习俗都是一样的。”

    穆尚文心神俱震,什么叫“扮作寒林”?大家商量好,告诉一个乞丐“你是寒林”,然后蜂拥而上捉他?又抬眼望去,那乞丐的双手还死死抓住竹笼的边框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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