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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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起来,最前面的参与者直接将门摔上,夹到了他的手指,又把栓门的绳子系紧。

    “再后来呢?”

    “谁知道。”

    霍眉把她的领子揪成腌菜。穆尚文晓得她是被大师兄派来的,没给她找事,乖乖回去了。躺在床上,明知五小时后又必须到后台,却怎么也睡不着。

    有“捉寒林”这个习俗,却没有“放寒林”,所以捉完了,人散了,仪式也就完了。从古至今的乞丐都下落不明。

    她穿好衣服,因为门不能从外面上锁,而王苏睡得很熟,直接从二楼的窗户翻了出去。巴青入夜了会亮路灯,县城却不会点灯,真叫伸手不见五指。她本来就不熟悉这里,摸索来摸索去,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到达乞丐被捉拿的那片坟场。

    冷飕飕的风在树影石碑间呜呜盘旋,一头扎进袖筒,似乎也在她的衣服里打转儿,转得她遍体生寒。穆尚文很少有怂的时候,可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这里还是坟场,在门口踟蹰了好一番才进去。

    门口木屋里的守墓人鼾声如雷,大概觉得没人会打坟场的主意。

    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环境,又捡了根树枝敲敲打打,半个小时后,还真给她敲到了竹笼子。伸手顺着骨架摸去,竹笼被两根铁链固定在一棵树上,再从缝隙里往里伸,就碰到了有弹性的什么东西。

    狗日的,光屁股。

    乞丐也被惊醒了,浓黑的视野里忽然就出现了他

    面积极大的白眼球,把穆尚文吓了个半死。

    “他们放你出来不?”她问。

    乞丐抠了抠油腻的头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最后含进嘴里。穆尚文刚想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就听到他用口音极重的方言说:“待着,是配合他们演戏嘛他们找我的嘛!说过的,有钱拿的哦。”

    她往下一瞥,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怎地,他的脚趾头都变成黑色了。

    “那你也要有命拿啊。再说了,到时候不给钱,你有什么办法?”

    他不说话,垂下眼睛又抠头,抠到指甲缝里都是油。

    “你自己决定吧。只要说声想走,我不会不管的。”

    静默几秒,他迟钝地点了点头。

    她抽出小刀,随即发现一个难题:为了稳固,当地百姓拿铁链在每根竹骨上都绕了一圈,这就意味着要么想办法弄断铁链,要么只能把上层的每根竹骨都砍断,掀盖子一样。而眼下这把刀肯定是砍不断铁链的。

    一个小时过去,虎口都被震麻了,堪堪砍断五根。

    她的里衣都被冷汗打湿了出门前应该摸一把菜刀的!待会儿要开戏了怎么办?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缺席,报到席芳心那里去,搞不好她也要被扫地出门。

    再者,天亮了,墓地里兴许会来人。来那些打了鸡血似的、像追猎物一样追一个乞丐的百姓。

    太阳尚未露出圆边,但天空的颜色已经浅了些。

    乞丐攥住两根竹骨大力摇了起来,“你娃也答应了!事情做一半,不能走,走了、走了别人看到这个,要打我嘞!”

    穆尚文仍皱眉努力割着,“几时说要走?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一声轻笑从风中飘来。

    她猛地站起身,向土砌的院墙上望去,接待所那个女人正笑吟吟地坐在上面。因为除夕那天两人的表现相当让她喜欢,穆尚文倒不觉得她要害自己,只觉得匪夷所思:翻墙头这么大的动作,她居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女人扭身向墙外低声说了句什么,好像是“小程,来看看啷个事”,那个叫小程的男人也很快翻了过来,没有她那么利索,撑着墙头用力时掰下来一块土疙瘩。

    笼子和酒桶差不多大,乞丐保持抱腿的姿势都塞了个满满当当,用鞭炮炸开肯定会伤到他。小程把打火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对女人说:“帮我把后备箱的暖瓶拿来。”言罢捧起地上的积雪在铁链上攥紧,几乎攥成透明的冰坨。

    女人很快拿了暖瓶来。他弄掉冰坨,浇上热水,再迅速用积雪重新裹住。如此往复几次,铁链居然吭的一声断了。

    穆尚文赶紧两下割断绑门的绳子,那乞丐便像只动物般,手掌和膝盖并用爬出来。他的双脚真的坏死了,早上还能被人追着跑,跑那么快;现在只能在地上爬,爬得依然快,几下就没了踪影。

    第33章 走桥她恍恍惚惚地被塞上了车。到……

    她恍恍惚惚地被塞上了车。到底是年纪小,一见了轿车的内部,立刻就从恍惚劲儿中抽身而出,四下打量了。

    “哇,”她开始动手摇车窗,“哎,顺着摇,可以降……”

    “我记得哥老会不收下九流。”小程坐在驾驶位上,凝视着后视镜,“你到底是什么人?”

    穆尚文把窗户摇上摇下,不吭声。

    女人从副驾的储物箱中掏出一整包草纸,扔到她腿上,“鼻涕要掉进嘴里了。”

    于是入冬以来,穆尚文第一次酣畅淋漓地擤了鼻子,用了近三分之一包纸。鼻子通畅了,胸中那点块垒也通畅了,“先当的袍哥,后入这行嘛。”

    “此话怎说?”

    “我……我们家住重庆,我老汉、我爷都是袍哥,没正经工作,从舵把子那里拿钱。所以我六岁就拜了关公。”

    这事儿和熟人没法提,但对于两个几乎不可能再见的陌生人提起来,却顺畅得很。

    “他们都在日租界的堂口坐镇,听百姓申冤,管下了巡捕房不管的大多数纠纷。后来在一次暴动中,都被日本人打死了。”

    生前挺仗义,死得也不赖。

    小程是油盐不进:“那你过去当袍哥,还忍得了入这行?”

    “以前我也看不起唱戏的,觉得是不事生产、不劳而获的下流勾当,还和我爷一起往他们身上砸瓜皮……后来走投无路,是师父救了我一条命,才觉得,唉。”她也不避讳自己的过往,有什么,就坦荡荡地说出来了,“人生在世,要灵活嘛。只要不死,没什么干不了的。”

    女人打了个呵欠,“赶紧把人送回晒谷场吧,她好像要迟到了。”

    穆尚文的心倏地一紧。

    在漱金时,若有人临时有事上不了台,可以随时换剧目,也可以和后面的戏班打商量换顺序。现在却不同,他们这十五天来要在什么时间段演什么早就报到县里,且由粉笔写在了公告栏中,更改不得。

    轿车拐了个弯,加速向前驶去。穆尚文清楚地听见后备箱里的行李箱一整个乾坤大挪移,撞到了另一边。“你们夫妻俩要走了?”

    一直很严肃的小程终于忍不住笑了。女人也笑,“他是我的副厂长!我老公一直出差嘞。”

    锣鼓声响起。

    穆尚文一步跨三级台阶,旋风似地冲进后台,抓过白颜料就要往脸上拍。霍眉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哎哎”几声,“席玉麟替你上了。得亏今天这个《别宫出征》没有他的戏份,不然大过年的台上缺人,老百姓还不把你像那乞丐一样追着打!”

    她于是猫到“出将”的帘子后,透过缝隙看过去:饰演金妃的小云和饰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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