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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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快乐地溜达到了东厢房,趴在席玉麟床边看他针灸。“哥,这么长的针,扎到身体里什么感觉?”

    “酸,麻。”

    “你要不要学一下?”瞿医生看他探头探脑的模样,就忍不住逗弄,“我在这乡下待不下去,想回重庆玩。你学会了,就由你每天来给他理疗。”

    “好呀。”

    席玉麟侧头看着他,正想夸你是该学点这种正经东西,又把嘴闭上了。他学聪明了不少,瞿医生已经够好心了,但这句话大概率是戏言,随口说来玩的。明明可以在自己的房里休息,干嘛要花时间教个当象姑的徒弟?

    果然,此事没有后文。

    每天早上九点,瞿医生会准时来给他针灸,中午给他煮一剂药喝,下午腰部推拿,晚上再煮一剂药喝,简直忙得团团转。而推拿是瞿医生小时候的功夫,养尊处优久了,手上没多大劲,席玉麟只觉得好痒。

    “能完全好吗?”

    “你想得倒美,及时就医也不能完全好啊!何况你还这么不爱惜身体。小李啊,真的听我一句劝,好好在彭太太身边待两年,啊,过得舒舒服服的,何必去外面讨苦吃?你这个腰,根本不能受力,我听说你还去当了一段时间码头工你可真会挑啊。”

    不能完全好,兴许到了五六十岁,还是会瘫。席玉麟出神地想着,倘若自己真能有幸离开申屠真、娶妻生子,那妻子会不会抛弃我?孩子有自己的家庭了,不能天天照顾我吧?算了,一瘫就立刻去死。

    由于对生的兴趣不大,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接受良好,只是觉得对不起瞿医生。瞿医生为他跑到乡下,洗漱也不习惯,没床垫也睡不着,活受了几个月的罪。

    盘算几日,席玉麟去问申屠真能不能给他针线。

    申屠真当然希望他找事情做,但对于针线这东西还是顾忌,怕他吞针自尽。只在反复保证在警卫的监督下使用后,才勉强同意。

    于是元宝又来看他做针线活,这孩子闹腾,不能安安静静地看,要一边说话、一边动来动去,戳他一下,或者捻他衣服上脱的线玩。席玉麟真想教教他,又觉得自己会的东西拿不出手——女红,元宝不笑话他都算不错了。有了上一次好为人师的经验,他变得很谨慎。

    可十七岁正是大好光阴,有手有脚,又是男孩。他看不过去:这孩子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无聊地满院子招猫逗狗,等到申屠真下午来临幸一趟,鬼哭狼嚎,半天下不了床。下了床,就战战兢兢地围着申屠真转了。申屠真也没让他待在自己身边,他一定要凑上去,捶捶腿,聊聊天,奴颜婢膝、俯首帖耳。

    席玉麟也不多嘴,每天就是绣他的帕子。绣好了,踟蹰到瞿医生房门口,解释说:“想感谢你,但是我也没别的东西你也不缺钱。记得你有个女儿,就想着送一张帕子给她。”

    那帕子是棉的,上面绣有芙蓉鲤鱼图案。芙蓉用了晕针的手法,从花心到花瓣粉白渐变,娇妍立体;鲤鱼有一尾红的、两尾灰的,因着蚕丝的质地,呈现细腻温润、明亮流转的光泽。

    不是普通的绣花,是正儿八经的蚕丝蜀绣。

    妻女的生活早已相当西化,用卫生纸,不用帕子。但瞿医生还是郑重其事地收了下来,不光为这份心意,还可以送给情人——独身一人在国内,免不了找女人嘛。

    “小李啊,你怎么会这个?”

    席玉麟也不避讳身世,“我师叔教我的。他

    妈妈原来是专业的绣娘。”

    有手艺的绣娘工资不低,养一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然而孩子是未婚时怀上的,一听说怀上了,男方跑了个没影没踪。刘洪生的母亲独自抚养他到十岁,最终受不了邻里的碎嘴,跳井自杀了。

    这段故事是刘洪生亲口说的,当年他非要问,师叔就真得讲。他问那师父呢?师叔就笑眯眯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那是他的事,你去问他呀!敢不敢去问他?”

    席玉麟把头摇得像泼浪鼓。

    如今忆来,历历在目。

    晚上申屠真听闻此事,很不悦,她原以为是给她绣的。然而席玉麟能集中注意力的时间非常有限,绣完一条帕子,连着三天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不能绣第二条的架势。

    申屠真却不体谅他,“我的生日快到了。绣不好第二条,就把你扒光,扔在重庆警察厅门口。”

    席玉麟只好爬起来给她绣,一个小小的老虎头就花了一个月。因为太复杂,绣完脑袋后,想死的心情达到巅峰,手也抖,无论如何都绣不下去了。

    虽然手帕只有左下角一个虎头稍显突兀,但虎头的完成度很高,也远比莲花鲤鱼要复杂,申屠真已经满意了。

    “为什么给他女儿绣莲花鲤鱼?”

    “因为是最经典的图案,不费脑子。”

    “那为什么给我绣老虎?”

    “大王威武。”他有气无力地说。

    申屠真举着手帕在灯火下看,又叠了几叠,收进大衣口袋,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我毕业于北大法学院。”

    “但因为家族生意太大,兄长们又都在明面上做官,需要我暗地里辅助。劳心劳力的事不少,我既无职位、又无荣誉。”她淡淡道,“为了家族,还嫁给了老彭。当然,我和他各玩各的,倒也没受委屈;兄长们也都联姻,他们宠爱我,付出的比我多得多,是在用性命为这个家保驾护航没什么好抱怨的。”

    席玉麟也觉得她没什么好抱怨的,过得这么舒服了,还要抱怨,那他怎么活?因此懒得答话。

    等到她生日的前一天,又穿了双新皮鞋进来,罕见地露了笑意,说是上海最流行的牌子,叫什么宁吧。嘉礼为了买给她,特意遣人跑了一趟上海。

    那鞋是秋季新款,鞋面结合刺绣工艺做了镂空雕花,露出白纱底衬。席玉麟说嗯嗯真好看。她只是想炫耀侄子的心意,也不在意席玉麟到底觉不觉得好看,没计较他的敷衍。

    生日当天的排场真是大,设了寿堂,摆放香案、蜡烛、寿桃等等,檐角挂灯笼红绸。院子里来了许多陌生人,道一声贺,就要在姓名簿上签自己的名字,将礼物堆放在堂内。

    热闹是热闹,但太老派,现在年轻人都不这样过生日。席玉麟怎么瞧她怎么觉得年纪大,暗自发笑。他在众宾客中坐下,捞来一碗面稍吃了几口,没胃口,就撂筷子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心提醒他不可擅自离席,但见主座的申屠真都没发话,也就把提醒憋了回去。满堂寂静,就听见他脚上的镣铐拖在地上,当啷当啷响。

    在院门口的警卫身边站了片刻,他等来了申屠嘉礼。

    申屠嘉礼刚忙完公务,马不停蹄地驱车赶来祝寿,接着又要马不停蹄地回重庆。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几步穿堂过院,席玉麟就站在那儿一路看。

    带学生带久了,只看走路姿势,都知道对方哪里有问题。这申屠嘉礼是武将体格,性格虽浮躁,脚上却沉稳有力,双手的摆动幅度也不大,方便随时拔枪。只是左腿向前迈的距离比右腿向前迈的距离小,应该是有旧伤。

    几分钟后,申屠嘉礼急匆匆地从堂屋出来,打道回府。

    他看出来了:伤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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