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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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正儿八经地压低声音,“我有个法子,能把这事无声无息地了结。”

    “当真?”

    赵儒先是一喜,随即反应过来,狐疑道:“可闹这么大,怕是已经……”

    “相爷只需要一样东西。”

    裴靖逸慢悠悠地接过话头,打量着他道:“就在你身上。”

    “什……什么?”

    裴靖逸突然笑起来。

    他夹起最后一块肉,在赵儒逐渐惊恐地注视中细细咀嚼。

    赵儒猛然起身,酒盏翻倒,他终于明白过来,踉跄着往门口逃去。

    才跑出三步,寒光乍现。

    温热的血珠溅了裴靖逸一脸,他用手背抹了抹,将刀搁在桌案,扯起桌布擦擦刀刃。

    赵儒的头颅滚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涣散的瞳孔里还映着裴靖逸的身影——那个高大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

    裴靖逸这大半个月昼夜疾驰,连喘息的工夫都没有,更别提干这档子事。

    此刻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他仰靠在椅上,一只手扯开裤腰,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方素白帕子。

    那是顾怀玉“送”给他的帕子。

    上等的绸缎还沾着淡淡幽香,裴靖逸将帕子蒙在脸上深深吸气,他喉结剧烈滚动,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

    却不知为何,那积压了许久的炽热,就像卡在喉间的鱼刺,怎么都下不去。

    过了半响,他脖颈上青筋暴起,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滚落。

    那方素白帕子早已被揉皱,却仍死死蒙在口鼻之上。

    “……他娘的。”

    他齿隙里溢出一声沙哑的低哑的骂声,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无奈地闭上眼睛默数道:“十。”

    “九”

    “……”

    第59章 我一直在想相爷。

    浓郁的血腥气在室内翻涌。

    无头的尸身还伏在地上, 眼珠还吊着,死不瞑目地盯着裴靖逸。

    裴靖逸喉结滚动,绷紧的脊背压得椅子吱呀作响。

    他闭眼数到“十”, 浑身肌肉因压抑而微微发颤,可那股蓄势待发的却仍不肯低头。

    “……”

    他蓦地睁眼, 眼底烧着欲念和恼火,一把抽出手, 恨铁不成钢地扇了一巴掌, 低声自嘲骂道:“你这逆子。”

    “怎么,非得顾怀玉给你数数才肯听话?”

    说罢, 他抓起酒壶仰头灌下,烈酒滚过喉咙, 却浇不灭那股邪火。

    荒唐。

    太荒唐了。

    自己的身体竟不听使唤,非得顾怀玉在场才能……

    裴靖逸越想越头疼。

    他对顾怀玉有欲望这件事本就够糟心了, 现在竟还添了这么个毛病。

    总不能他日真娶个老婆,洞房花烛夜, 还得请顾怀玉在旁边数一数,盯着那张脸他才能起立, 最后还得对着顾怀玉点头才行事……

    光是想象那场景,裴靖逸就浑身不适。

    一来他根本没娶妻的心思,家国未定, 哪顾得上儿女情长?

    二来……

    他蓦地阖眼,低低叹出一口气。

    赵儒唯一说对的一句话, 便是说他眼光高, 高到不该有的地步。

    “砰”地一声,他将酒壶掷到桌上,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脸, 汗液混合着血迹黏腻地沾在脸颊,衬得更为邪气。

    等到那玩意彻底冷静了,他扯下桌布,捡起地上的头颅一裹,出门大步奔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严峥正与几个旧部围坐饮酒,帐帘猛地被掀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凌空抛来,他下意识接住,被血糊了一手。

    “替罪羊找到了。”

    裴靖逸下颌一抬,示意他打开。

    布包散开,露出赵儒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帐内骤然一静。

    “互殴致死。”

    裴靖逸干脆利落地收尾,“监军酒后失德,辱骂将士,与赵儒起了争执,动手时误伤致死。”

    几个旧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当兵的杀监军,那是哗变谋逆。

    但若是上面派来的统辖杀了监军,那就是互殴,顶多算个失手。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夜,裴靖逸便与严峥整装起程,连夜返京复命。

    正值隆冬,血腥味在夜风中被冻成一团死气。

    赵儒的人头装进了封好的冰匣,扎实固定,带回京中,以作顾怀玉交差之用。

    两人跨马出营时,乌压压的将士自发在营门等候。

    他们抬着一筐筐物什,老布裹的干粮、腌菜、鹿角、还有亲手缝制的护膝和棉袜。

    七七八八,竟堆了一地,全是想托裴靖逸与严峥带回京,献给顾相的“心意”。

    一个老将领挡在马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怯,“劳烦裴将军代我们向相爷道谢。”

    裴靖逸回头跟严峥对视一眼,抬手按住缰绳,声音很轻地道:“送顾相礼物就不必了。”

    “他心里装着你们,你们心里也得装着他。”

    话说得很浅,可落在场中百余将士心头,却如铁钉钉进胸骨。

    短暂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先跪了下去。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跪地之声此起彼伏,杂乱却震撼。

    元家的皇帝靠不住,文官的话不算数。

    真正能为他们争口气、把兵当人看的,唯独只有顾怀玉。

    哪怕吃的是天子的粮、领的是朝廷的饷,也不能真把自己当天子的兵。

    关键时刻,要拎得清——

    自己是谁的兵,心里该站在哪一边。

    另一边的京城,年关一过,雪便薄了几分。

    谢少陵勒马于皇城根下,身姿挺拔,干练潇洒。

    去江州时坐着马车离京,归来却已骑在马上,衣袂猎猎,俨然有几分武将的风姿。

    谢府老仆、旧友许鹤声早接了信,一早候在城门外等候。

    等他策马临近,众人竟一时没认出来。

    几个月前,还是京城里翩翩贵公子,舞文弄墨,白净俊俏,颇为惹人注目。

    去了江州一趟再回来,衣袍上尽是沾的风尘,脸颊也被冻得发红,人更是瘦了不少,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连马都未下,朗声抛一句:“我先去相府复命。”

    说罢便纵马而去,衣袂翻飞间露出后腰别着的短匕,全然没有半点文人的模样了。

    谢少陵到相府时,正巧赶上顾怀玉从都堂回来。

    那顶暖轿缓缓落地,轿帘一掀,顾怀玉捧着暖炉迈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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