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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奸臣他死不悔改》 70-80(第16/18页)
然是好的,他鲜少与人这般亲密无间,若裴靖逸是女子,早该纳进相府了。
可惜偏偏是个男子,还整日喜欢赤条条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片刻迟疑落在元琢眼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元琢手上不自觉地用力,直到听见一声轻嘶才猛然回神。
他慌忙捧起那只手,雪白手背上浮起淡淡红痕,在玉色肌肤上格外刺目,“朕不是有意的!”
随即,他眼巴巴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怀玉,低头轻轻吹了吹。
御辇中龙涎香缭绕,混着顾怀玉身上的幽幽的香泽,似有似无地往天子喉咙里钻,他忍不住凑得更近,深吸一口气。
鬼使神差地,他双唇轻轻碰了碰那泛着淡粉的指尖。
顾怀玉早已不是先前迟钝的顾怀玉,如今对这种亲密极为敏感,他猛地抽回手,冷着脸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元琢这才如梦初醒,俊白的脸颊唰地泛上薄红,强作镇定解释:“朕……朕情不自禁,卿莫怪。”
顾怀玉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也不跟他计较,眉头微挑:“无妨。”
元琢一点也没有被这两个字安慰到,反而骤然心头火起。
他的怀玉哥哥如此淡定,不以为意,分明不是第一次遇到旁人对他示好,才会对这种亲密动作无动于衷。
是谁?还用问吗?
元琢现在就想下道圣旨砍了那老狗的脑袋,却不得不继续端着笑脸:“卿不怪罪就好。”
御辇一路穿街过巷,百官、侍卫、百姓浩浩荡荡,先是到了相府门前。
元琢仍攥着顾怀玉的手不放,那只素白的手在他掌心里早被攥得发红,下辇时他还紧紧牵着,恨不得多黏一会儿。
裴靖逸翻身下马,迅速一扫二人的神色,冲着天子一拱手,“陛下日理万机,就不必送到内院了。”
他又露出那种令元琢火大的笑容,松散又敷衍,活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陛下放心,有臣在相爷身旁,定会好好伺候相爷。”
元琢多看一眼都想给他一拳,径直越过他,活脱脱一条黏人的小尾巴:“朕的事轮不到你管。”
裴靖逸眉头挑起,烦死了,死孩子跟到家里来。
顾怀玉全程懒得理他们,任由元琢握着手,穿过月洞门,绕过回廊。
直到书房前的石阶上,他才驻足转身:“陛下有话要说?”
元琢瞥了眼背后贴得死紧的裴靖逸,老狗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全是顾怀玉接受不了的话。
他只能缓缓地放开那只温润的手,挺直腰背,声音端肃地道:“卿回来真好,朕会好好学,不让卿失望。”
顾怀玉听他说了一路废话,总算等来一句正经话,便抬手在他发顶拍了拍:“不错。”
元琢颔首一笑,再抬头时已是顾怀玉眼里的好弟弟,乖顺的半个儿子,“朕回宫批折子了,卿好好保重。”
说罢,他转身步伐踏得沉稳有力,路过裴靖逸身侧,他抬眸瞥了一眼,那目光如淬寒冰。
裴靖逸舌尖抵着上颚,轻轻啧了一声。
书房里,桌案上的乌木匣子里,谛听密报已经整整齐齐地摞好等顾怀玉处置。
顾怀玉施施然地坐进熟悉的太师椅,见他还杵在门口,头也不抬地问:“还没看够?”
裴靖逸反手合上房门,靴低踏着轻松愉悦地节奏走近,“相爷与陛下情深义重,我瞧着好生羡慕……”
顾怀玉垂眸瞧着送来的密报,“你也可以。”
“嗯?我也可以跟相——”
“你也可以跟陛下情深义重。”
顾怀玉从密报里抬眼,似笑非笑地敲打:“陛下如今孤立无援,裴将军此时投诚,便是天子唯一依仗。”
裴靖逸被他说的那句话恶心到了,手臂撑在案边俯身看他,“相爷为何要气我?”
“本相有么?”
顾怀玉指尖拈起一张新的密报,眸光扫过纸面,他神情忽然一滞,“……他还真给啊?”
裴靖逸凑过去一瞧,只见那纸上是边境送来的密报:东辽派人遣返了这些年抓走的大宸官员,还将岁妆女子和她们生的子女一同归还。
更惊人的是,随行特使竟呈上了西北养马地的疆域图。
顾怀玉心里却拿捏不准耶律迟的用意,眉头微蹙。
但裴靖逸还能猜不到?
他垂眸盯着顾怀玉的脸,低低嗤笑着说:“外有强敌蠢蠢欲动,家有内患虎视眈眈。”
再不把这谪仙般的人拿下,怕是要被那群饿狼叼了去。
顾怀玉将密报搁在匣子外,屈指托着下颚思索,“如今内患已除,朝中已无势力能与我抗衡,接下来,便是解决外患。”
他满脑子都是家国天下,随手将匣子一推,“该打的仗还得打,东辽送回的人需要接应安置。”
“让沈浚来见我。”
裴靖逸见不得阴气森森的沈浚,但此时也知轻重缓急,这种繁琐细致的事,非沈浚莫属。
他转身出门,随手拦了个小厮,吩咐道:“去,把沈大人请来。”
哪知沈浚还未到相府,那位年少气盛的状元郎已按捺不住,横冲直撞地闯进门槛,直奔书房而来。
谢少陵走得极快,宽大的袖摆猎猎作响。
身后的柳二郎追得气喘吁吁:“谢大人慢些,我这就给您通报——”
谢少陵脚步不停,大步地冲到书房门前,眼前却赫然挡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裴靖逸正倚在门边,目光慢悠悠上下扫量他一遍。
谢少陵脸颊沾着尘土,眼圈泛红,与昔日矜贵自持的模样判若俩人。
他没时间跟裴靖逸周旋,只盯着屋里的顾怀玉,嗓音干涩而固执:“相爷,我有话要说。”
顾怀玉从密报中抬眼,指尖微抬。
裴靖逸偏头让开身位,瞧着谢少陵这情绪激动的模样,抛了句:“我在门外面守着,相爷有事喊我。”
门扇合上的一刻,外头的光线都被隔绝,书房里只余下两人。
谢少陵如孤鹤般立在房中,眼圈通红,喉结滚动数次,却始终不发一言。
顾怀玉搁下手中密报,坐起身问:“你是来问《治国论》的事?”
正斟酌如何解释,却见那少年突然疾步上前——
“咚!”
谢少陵双膝重重砸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他赤色官袍间,声音闷得发颤:“下官早知《治国论》非秦子衿所作,不怪相爷瞒着我。”
顾怀玉讶然挑眉,既然不是为这件事,这副像被始乱终弃的委屈样给谁看?
他伸手去扶谢少陵的手臂,“出什么事了?本相为你做主。”
谢少陵一把攥住官袍衣角,深吸几口气,仍低着头闷声问:“相爷可记得琼林宴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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