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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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压得极轻,需要秦诏分外努力的辨认,方才听出那两句的字眼儿来:

    [不要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我的儿,父王这就给你出气。]

    秦诏没哭,只是含着泪说:“他只说我是坏坯子,说我母亲是小贱人。说我还肖想燕太子之位,岂不是狼子野心。倒不如早叫秦昌来,住一住这漂亮东宫。”

    燕珩嗬笑:“寡人倒是不知,这老匹夫不来问安,去何处了。原是到东宫来了。竟还敢这样欺凌吾儿——”他又问,“人呢?”

    秦诏这可有得说了。

    他连忙答道:“父王,秦王说东宫花开得正好,他去赏花了。”

    几位王君大眼瞪小眼:赏花?……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厉“父凭子贵”了呢!才打了儿子,还有闲心去赏花。这里可是燕宫,不是秦宫,竟有他这样端架子的蠢货。

    秦厉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蠢到这等地步。

    因而,瞧见这么浩荡声势,吓得魂儿都飞了。

    一群人目睹秦厉叫人捉住,扭转过脸来时,分明在那张脸上寻到了极为错愕的神色。

    “王、王上?诸位,这……”

    燕珩缓步朝他走近,微笑几乎不可察觉:“秦王在这里,做什么?”

    秦厉不知道怎么答,慌乱道:“回王上,我是来……是来赏花的。方才跟诏儿叙旧之后,诏儿说,这宫里的花,开得正好。我便……”

    话没说完——“啪”的一声。

    燕珩扬袖而过,一个狠戾巴掌便甩在他脸上。秦厉叫人打的趔趄,差点坐下去,半张脸麻的几乎忘了痛。

    燕珩垂眸,那声音虽含着笑,却无比冷湛,“哦?”

    堂堂一国之君,叫人甩个巴掌,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得窝囊的弓起身子,朝人跪下去,哪里有方才冲秦诏耍威风的模样?

    做爹可以无能。

    毕竟,再无能也是爹。可做王却未必了……

    “是你打的秦诏?”

    “那是寡人的儿子,凭你老匹夫,也配?”

    秦厉不敢顶嘴,可到底也没憋住腹中那口气。

    他抬起头来,捂着脸问道:“王上,我知道您疼他。可……可秦诏也是我的儿子——子嗣不肖,我……自然也能教训吧。”

    秦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瑟缩了一下,往人身后躲了躲。

    燕珩察觉,那笑意更深,他抬脚踩在人胸口。

    高台履将云封压的颤抖,华贵靴纹落下不容置疑的力度。他盯着秦厉,口气柔和:“若寡人说——那不是呢?”

    秦厉慌了,扶住人的金靴,战战兢兢问:“什么、什么不是?”

    “吾儿是秦国的储君,有秦王为父——若是没有秦国呢?”燕珩抬脚,将人踹开,连人捧他的靴子都嫌腌臜:“八国之约,诸位没忘吧?”

    八国之约,奉燕为朝主之右宾。若有一国率先起战事,则仰赖于燕国之力,平定战事。

    赵王才丢了疆土,哪里敢忘。

    但卫王先他一步开口,道:“王上,可秦国并未起战事。”

    燕珩站定,微微侧过脸来:“既然秦王忤逆寡人,不以为朝主之右宾。那寡人便将这秦国……送给你们,如何?”

    其余人震惊,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们争也好、抢也罢。日后,谁若是对秦国起了贪心、挑了战事,寡人都将视而不见。

    这……这不是要将秦国瓜分了么?比他命燕出兵还要狠的一招,八国相争,分他弱秦,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秦厉也反应过来了,吓得扑倒在地上:“王上!——王上 ,您饶了我——我不敢有别的意思,是,是这小儿狼子野心,说要做燕太子,我一时心急,教训他,方才有了这等事儿……”

    秦诏站在他父王身侧,微微眯眼,冷漠的审视着人,那神色,同燕珩如出一辙。若是忽略这二人完全不同的长相,倒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

    燕珩不悦,“吾儿想做太子,干你何事。”

    那眉眼透出来的不耐,分明的是对秦诏的纵容。他自小呼风唤雨惯了,对这等侍弄权柄的手段烂熟于心、视若理所当然——

    秦厉哪里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燕珩从不觉得,这世间他想要什么东西,还得费劲心机去讨——他想要,便是他的。九国五州如此,别人的儿子,亦是如此。

    眼前黏人的小子,惹人怜爱、又乖顺,是他好不容易才养成这等模样的。

    谁敢跟他抢?岂不是找死。

    秦厉也发觉了,挑衅帝王荣威无异于找死,所以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地往地上磕头。连着那个巴掌和几十个叩出响来的头,整个脸面沾满泥污,全无一分王君的样子。

    秦厉苦苦哀求,见燕珩并不理会,方又扑上去抓住秦诏的小臂,道:“诏儿,父亲错了。往后再也不敢打你了……求你,快跟王上说说情啊,方才,父亲已经——已经知道错了!”

    秦诏转头朝人看,无措道:“父王……”

    燕珩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这老匹夫,不见棺材不掉泪。先前,寡人饶你,哪知你不识好歹,倒学会了得寸进尺……”

    秦诏听见,并不吭声。

    燕珩又道:“吾儿,你跟寡人说,自想怎的处置他?父王替你做主。”

    第59章 忧心悄 这死孩子。

    秦厉见秦诏盯着他, 眉眼压低将深邃视线递过来,难得灵光了一回,只嚎啕道:“好孩子, 你且说,但有什么有求, 我都答应你!决不食言,只求这一回, 原谅父亲罢。”

    秦诏这才微微勾唇, 而后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去看燕珩。

    燕珩淡淡地“嗯”了一声,扬了扬下巴, 示意秦诏说给他听。

    秦诏犹豫了片刻,佯作才想出来似的……跟燕珩道:“父王, 我想让他给我母亲追封,迁入秦国王陵,可以吗?”

    燕珩微怔:“你母亲?”

    “是, 我母亲。我母亲待我极好, 我想念她,往日……旁人都能随行去祭祖, 而我去不得。后来才知道……”秦诏低下头去, “我母亲, 竟……不在那里。我实在是……不知道去何处祭奠。”

    随行王君忍不住看秦厉,又摇头啧声:好可怜的孩子,竟这样孝顺……

    可他们哪里知道秦诏的心思!

    原来,秦诏怕那老匹夫言而无信,自回了秦宫,再难有理由捉他。待到他藏进王八壳子里,再想求着燕珩动手, 却难了——毕竟起战事并非儿戏,他父王,也未必为了他,果真的出兵袭秦。

    因而,保险起见,秦诏必要他父王亲自做主。

    秦厉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一时间放松抓人袍袖的力气,哀哀地坐倒在那里。他知道了……没告状去,反失了先机。更何况,燕珩也未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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