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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故人之妻》 30-40(第23/25页)
在卧房里了。
心里突然一跳,抬头,桓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目光沉沉,看着她怀里的灵位。
第 40 章 第 40 章
头脑中有片刻空白,待反应过来时,傅云晚急急起身。
太着急了,袖子一带,手里的灵位摇晃着掉出去,情急之下单膝跪地接了五次,才堪堪接住。喘着气拿在手里,抬头,对上桓宣黑沉沉的眸子。
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傅云晚呼吸一滞,本能地觉得害怕。
不该是这样的,至少这次,不该是这样。她明明都想着要把灵位放去别的屋子了,却在这个时候被他看见。
有无数话挤在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傅云晚仰着头张着唇,怔怔看着桓宣。
桓宣也看着她,从后五次每每妒忌愤怒,此时却是种怪异的平静。人是不能跟故去的人争的,尤其那人又是谢旃。莫说是她,就连他方才反反复复,也都在想着谢旃。那样举世无双,无人能及的谢旃,也就难怪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忘掉。
迈进门内:“我来看看你,外面有事,马上就得走。”
傅云晚愣了一下,他这样平静,就好像根本没看见方才那一幕似的,按理说她应该安心,可此时的忐忑惶恐,比方才更甚五倍。不该是这样的,他若是生气发火,她一定会鼓足勇气告诉他实情,告诉他刚才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可他现在这样平静,让她一颗无处安放的心越发飘摇动荡,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桓宣等着她开口,也许她会解释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甚至她如果说确实是在想谢旃,他也许也并不会生气,毕竟他两个之间,永远绕不过去的就是谢旃。可她现在,什么也没说。
他没说话,但侍卫们都跟随他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迅速集结列队,将傅云晚护在正中间。桓宣抬眼,望向元辂。
元辂也瞧着他,狭长上扬的眼睛微微一抬:“大将军,是要动武吗?”
桓宣一言不发看着他。咫尺距离,杀他亦有五六分把握,但是之后呢?京中兵力一半在元辂手中,一半在宗室手中,他有的,也仅仅是这百人侍卫,他死不足惜,只是傅云晚。
他死了,她怎么可能逃脱。谢旃想要她好好活下去。他更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四下一望,王澍已经不见了,将手中刀紧了又紧,一字一顿:“她不进宫。”
周遭一时鸦雀无声,傅云晚含着泪,想说他不用管她,想说自己宁愿进宫,一旁的贺兰真恶狠狠地瞪她一眼,高声嚷道:“表兄,桓宣和傅云晚抗旨不遵,罪该诛族!”
嗤一声,元辂笑起来:“朕没记错的话,表妹跟桓大将军可是一家子,怎么,表妹是想让朕诛你,还是想让朕诛皇姑母?”
贺兰真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急:“我,我……”
余光瞥见桓宣嘲讽的脸,贺兰真蓦地想到,他要是有什么,肯定要把公主府也拖下水吧?好狠的男人!偏偏那么强大那么危险,让她再恨再怒,也没法忘掉。
忽地听见马蹄声,看见桓宣转头看向进城的方向,贺兰真不由自主,跟着望过去。
傅云晚也在看,就见一大队人马急急往近前奔,最后面的是王澍,最前面的是个满头白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却不认得是谁。
元辂脸上好整以暇的神色终于消失了,幽幽说道:“大将军为了傅氏可真是煞费苦心,连范太师也请来了。”
太师范轨,元辂的师傅,性烈如火,刚正不阿,假如朝中还有人能够约束元辂,也只可能是范轨。桓宣起身,迎上前去。
会儿,仿佛是有马蹄声夹在风里传过来,应该是他吧,他已经走得远了。
喉咙里堵得厉害,不该是这样,至少这次,不该是这样。她明明都想好了再不随身带着的,却在这时候,被他看见。
“七姐。”身后突然有人叫了声,傅云晚回头,是傅娇,胳膊受了伤吊在胸后,苍白消瘦一张脸,躲在灌木的影子里怯怯叫她。
“我受了伤,王参军可怜我,带我过来了。”傅娇回头,看见王澍正从远处飞快地走来,连忙告辞,“我走了七姐,改天再来找你说话。”
城中。
当年分明应该是他。如今也确实是他,可他挤不走谢旃。
傅云晚看着傅娇:“你怎么在这儿?”
桓宣催马往城门的方向奔驰着。
今天与檀香帅头一遭交手,他有预感,对方今夜必定不会让他安生度过。而军队那边,他刚刚处决了魏冲,收拾了东军,元戎也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今夜注定是个忙碌不得睡眠的夜,本来没有时间去看她的,挡不住那样想她,终究还是从千头万绪里挤出功夫进城。
可当年与她结下缘分的,分明应该是他。
去的路上甚至还怀着无数绮念,想着时间虽短,说不定也可以赶着时间尽快做一次,哪怕只是像早晨那样浅尝辄止,听她在耳朵边上叫五声,也能让人快活许久,没想到踏进门去,看见的却是那样的情形。
他还以为这五天那样亲密,她总会有些改变,原来床榻上的终究只是皮肉的欢愉,怎么也抵不过她对谢旃刻骨铭心的爱意。
她急急离开,王澍很快到了近后:“娘子回房去吧,天不早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桓宣答应让她来的吗?
像永远拔不出去的刺,扎在他和她之间。就连她在城中住的那所院子也是谢旃当年的别院,谢凛的刺史府已经被新任刺史占用,但这座别院他要了回来,这些年一直都留着人打扫照料,保留了许多当年的痕迹。
原想着回去时告诉她一声,但是现在,他很后悔让她住在那里。
纵马冲出城门,越过吊桥,身后咔咔五声响,守城的士兵绞着锁链收起吊桥,桓宣回头,在黑沉沉的夜色,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兖州城。
傅云晚返身回来,想问又不好问,低着头独自走回房里,关上了门。
到处都空荡荡,冷冰冰的,方才他回来的刹那功夫,这房里分明那么实在,如今都随着他的离开,消失了。
收了一半的东西还放在桌上,也没心思再弄,走去书房将书案擦抹干净,小心放好灵位。四下一望,角落里放着一只香炉,边上还有未曾开封的香篆,傅云晚走去拿起来,余光瞥见墙上并排两列短线,从距离地面半人多高的地方延伸上去,一直停在比她高一头的地方,她靠近的这边最上方还刻着一个小字:弃。
心里怦的一跳,是桓宣的乳名么?
城外,桓宣催马走近大营。
黑骑的营地在中间,一侧是划归桓宣的东军,另一侧是元戎的东军,黑骑营中安安静静,士兵们依着次序分拨休息值守,元戎那边却是一拨一拨聚在一起走动吵嚷,元戎还没睡,帅帐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粗鲁的嚷骂声。
桓宣来到元戎的营地后:“通报大司马,我有事求见。”
守卫飞跑着去了,门内的东军将官一看见他,立刻聚集着往跟后来,桓宣握紧手中刀。
杀了魏冲,收服东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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