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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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胎药给她。”

    方才还能平心静气,此时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心跳也快到了极点,眼梢发着热,傅云晚转过脸:“桓……大将军。”

    耳边一声轻哼,顾休之冷冷说道:“果然是他,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

    此时连耳朵都涨成青紫,有一刹那是极后悔的,若是还在桓宣身边,又何须受此煎熬。下一息定定神,将那些软弱的念头全都抛开,路是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她选的,便是后悔,也都得自己咽下去。“我会尽快搬出去,不让外人发现,绝不给曾祖抹黑。”

    许久,陶夫人迟疑着问道:“那是?”

    来了这一个多月她留神观察过,也听顾玄素和谢旃说过,江东不像代国那么混乱,百姓们生计虽然不容易,但只要努力总也有活路,桑蚕缫丝,缝补洗涮,街边她也曾见过代写书信,帮人核算账目的活计,这些她都能做,咬咬牙熬熬苦,总能给自己和孩子找一条活路。

    余光瞥见陶夫人震惊不忍的脸,耳边听见自己僵硬着毫无婉转的拒绝:“不!”

    屋里有片刻静默,顾休之夫妇两个交换着眼神,窗户外沙沙的响声,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了,这江东的春天,却也并不全是桃红柳绿。

    顾休之终于回过头看了傅云晚一眼。百年世族自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作为家长,对于家中的女眷他从来都避免直接打交道,然而此时,对着这个从北地回来,显然不懂这套规矩,也不肯遵循这套规矩的外甥女,他不得不直接面对:“落了胎,你依旧可以留在家里。”

    陶夫人禁不住也红了脸。方才只问出来了有孕,这些话却是不好问的,终究还是个没出阁的年轻女子。犹豫着去看傅云晚,傅云晚咬着唇:“不是。”

    “我不落。”傅云晚紧紧捂着肚子,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全身都呈现出防御的姿势,“我绝不落胎!”

    绝不落胎。那是她的孩子,是桓宣的孩子。桓宣从不曾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绝不会伤害他的孩子。

    “我不是跟你商量。”顾休之绷着脸,有些烦躁,“风声一旦走漏,非但顾家从此难以立足,就连你也性命难保。”

    “我马上搬走。”傅云晚捂着肚子,“我不连累顾家,我也绝不落胎!”

    “搬走了,难道外人不知道你是顾家人?”顾休之不准备再跟她纠缠,转向陶夫人,“你跟她说。”

    桓宣知道安河大长公主为什么恼怒。以公主府的地位,贺兰真的婚事有很多选择,入宫为妃绝不是最好的一条。一来元辂生性淫虐,二来贺兰行事跋扈没什么城府,若是皇子被立为太子,生母必须处死,三来代国的规矩,后宫实在是条血腥拼杀的路,家世卑弱的容易被杀母夺子,家世高的夺了别人的儿子当上太后,将来太子登基,又极容易被清算,这种事发生过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而贺兰真自己,既草包又容易迁怒,如果入宫,必定会撺掇元辂对付他和傅云晚,如果不入宫,也会一直纠缠报复。得尽快回六镇。“通知人手,立刻启程回六镇。”

    王澍犹豫了一下:“那么傅娘子是回六镇,还是回南?”

    桓宣顿了顿:“六镇。”

    他已经要了她,就不能再让她孤零零一个人去江东。就算她恨他怨他,假以时日,总也能扳回来吧。

    傅云晚一整个早晨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饭菜热了几次,依旧一口没动,眼睛哭肿得睁不开了,可心里的痛楚却不能减轻分毫。

    再也回不去了,她和谢旃。就算她现在就死,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清清白白去见他。

    而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昨夜的片段。她急切的索吻。她追着的那片清凉,以为是谢旃,她紧紧搂抱的人,以为是梦,其实是桓宣。是她找的桓宣。

    一时间柔肠百结,陶夫人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她匆匆整了整鬓发走出去,门又锁上了,傅云晚独自站着,激烈的情绪过后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迷茫,唯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陶夫人匆匆来到后院,谢旃已经走了,顾休之道:“我让他走的,家丑不可外扬,这五天别让外甥女见人。”

    陶夫人犹豫着:“可他跟外甥女有婚约……”

    “糊涂,”顾休之沉着脸,“这种事哪个男人能忍?若是传到他耳朵里,外甥女能落到好吗?”

    陶夫人无法反驳,又听他道:“这孩子绝不能要,我去想办法。”

    可如此一来,他们夫妻必定反目。傅云晚哽咽着摇头:“谢谢舅母,可我不能让你冒险,我再去求舅父。”

    他转身就走,谢旃想叫还没来得及叫,已经看不见了。

    刘止伤还没好,犹豫了一下:“还是我去吧,别人万一嘴不严实。”

    所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不肯见他?思来想去不能放心,叫过刘止:“你安排个妥当的人,看看娘子在顾家是不是有事。”

    府门外,谢旃坐进车中,回想方才见面时顾休之的情形,始终不能放心。

    顾休之说她太过悲恸不能见人,可是不对,他刚刚脱险出来,以她的性子怎么都该见他一面,问问情况才是。况且她如今正在默写南史,书稿当初是他陪她一起研读的,她性子谦逊细致,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此时应该很想把默出来的稿子拿给他确认一遍。

    顾府,后宅。

    陶夫人心里一紧,要劝阻时,他一转身走了。

    傅云晚去等去等,近午时陶夫人才匆匆进门来:“绥绥。”

    傅云晚连忙起身,陶夫人一脸疲惫:“我劝不住你舅父,实在不行我想办法送你出去躲躲,我有个庄子在城外,等躲过这阵子等你舅父回心转意了,再接你回来。”

    “使不得,”陶夫人拉住她,“他固执得很,万一伤到你腹中的孩子就来不及了!”

    屋顶上,刘止吃了一惊,将耳朵又贴近些,努力听着。

    傍晚时分,谢旃走出政事堂。

    御医竭尽全力,可景元和的病情耽搁太久,想恢复很难。方才众人商议着拟出榜文,征召天下名医为景元和医治。

    “我不赞成,”刘敦快步跟上来,“这些人千里迢迢投奔我朝,若是因为曾被东宫召见就要受牵连,岂不是寒了人心?以后谁还敢来投奔?”

    “娘子她,她,”刘止犹豫着,转开了脸,“有身孕了。”

    “檀那,”张抗跟在身后叫他,“东宫后些日子频频召见北地来的五个流民帅,这些人如今都还在建康,我总觉得是个隐患,是否要一起处置了?”

    车子快快驶过长街,大道边一个风帽压着眉毛的男人向旁边的灰衣男人说道:“杨帅,车里的就是谢旃,方才骑马过去那个穿红衣的是张抗,蓝衣的是刘敦。太子殿下本来想提拔你带兵北伐,不幸中了他们五个的奸计,朝中如今被他们把持,再没人想着光复北地了。”

    车子起行,青纱微微晃动,挡住外面的视线。谢旃垂目坐着。

    早就知道的事,为何此时依旧如此苦涩,涩得连呼吸都难,让人不得不按压着心脏,甚至想扒开胸腔,大约才可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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