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故人之妻》 70-80(第14/19页)
回身向来者行了一礼:“你家将军现在何处?可否带我一见?”
行李交给随从,桓宣翻身上马,拉起她抱在怀中。晨风拂过,带着水畔微润的湿意,带着春日清新的花木香气,他昼夜不眠从北地赶来时,怀着疑虑、急迫和无数的不确定,他不敢抱有什么期待的,而此时,在这样的晨风里拥着她,听着耳边不紧不慢的马蹄声,竟再一次,生出期待。
软软的手指夹在指缝里,桓宣心里一时凉一时热,听见她怯怯的,低低的央求:“我真的都收拾好了,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建康城秩序森严,单凭一群人生地不熟的流民很难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背后必定还有景嘉的余党。那些人盯着的,可能不止是他。
城中。
桓宣沉默着,与她十指相扣,走出卧房,走过内院,走出大门。乌骓等在门外,东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谢旃拢拢领口走到门外,看见庭中跪着五花大绑五个人。这群流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他真是该死,连累她到如此危险的境地。沉声吩咐:“押下去审问,问出幕后主使和所有同谋。”
谢旃闻讯惊起时,桓宣的人等在门外,原封不动将桓宣的话转告过来:“大将军让我把这些歹人给郎君送来,大将军还想问问郎君,要是找不到看门护院的人,要不要他帮郎君找。”
他转身离开,谢旃急走两步:“他是要走了吗?傅娘子呢?”
那人没再回答,纵身一掠飞出围墙,迅速消失在远处。喉咙里泛起腥甜,谢旃踉跄着跑出门外:“备车,去城门!”
桓宣不会在这边停留,而她,早就有去寻桓宣的打算,又怎么会不跟桓宣一起走。她要走了。他连累她多时,决不能连句道别都没有说,就这么让她走了。
车子飞快地驶出谢府,驶向城门方向。谢旃紧紧抓着窗户,四下望着找着。喉咙里的腥甜气越来越浓,她一定是要走了,以为不会再有如此痛楚激动的时候,以为都已经想好了放手,想好了结束,事到临头才发现,执念从不曾消失,亦且越来越深。
“去北城门。”谢旃吩咐着。
他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至少,他得送送她,亲口跟她道个别。
他终是迟了一步,来不及了。
江风鼓起白帆,船锚带着江水拖上来丢在甲板上,一眨眼间,建康城,江东的一切,就都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那片刻的,两脚离地的感觉让人如此眩晕,傅云晚手脚发软倚在他怀里,他便由着她依偎,随从很快也都上来了,船开了。
现在,她要跟他走了,从今往后,她再不会离开他了。
城外码头,傅云晚跟着桓宣下马上船。长长的跳板一头搭在船上,一头搭在岸上,踩上去便是一阵晃荡,心里有点怕,不自觉地把桓宣抓得更紧,他突然转过脸看她,胳膊向她腰里一圈,已经带着她掠上了夹板。
哪里离码头最近,桓宣多半会从那里走。天光已经放亮,开城门的鼓声轰然响起,道上三三两两,都是赶着出城的人,快点,再快点,要来不及了。
饶他智计百出也无法确定,江风吹过,荡起岸边新生的芦苇,喉咙里的腥甜气再也压不住,谢旃抬袖,掩住喷涌而出的一口浊血。
谢旃赶到岸边时,看见远处五点白帆顺流而下,江船大小形制却都仿佛,这么多船,哪一条载着她?
绥绥。一路平安。
江上。
傅云晚独自坐在船舱里,紧张地等着。桓宣送她上船后便出去了,大半个时辰过去,始终不曾进来。
让她心里忐忑到了极点,从相见到现在他一句话也不曾对他说,她挪到船舱口了。江风吹得头发落了一肩,可她还有那么多话要告诉他,又怎么能安稳坐着?
那样高大健壮的男人,走动时整条船都跟着摇晃,傅云晚抬头望他,他低头伸手,递过来一根簪子。
想去找他,甲板上凌越那些人都在,犹豫着又不敢去,只能不停地向外探身张望着,原是坐在舱里的,一次次探视之间,不知不觉便越挪越远。
现在,才反应过来至今都还披着不曾梳头,胡乱挽了发髻又没有簪子,正四下寻找时,桓宣过来了。
他的簪子。傅云晚接过来挽住头发,那想了多时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了口:“外面冷,你进来坐吧。”
他依旧看着她没说话,傅云晚咬咬嘴唇,羞耻着又暗自给自己鼓气:“进来……”
话音未落,他弯腰低头,进了船舱。
还算宽敞的船舱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傅云晚紧张着起身,拿起水壶:“我给你倒点水吧。”
桓宣沉默着伸手,余光瞥见她素色裙摆上一团暗暗的红。
傅云晚倒了一碗水递过来,他没有接,迈步走到舱门口,放下了帘子。
舱里一下子暗下来,他站在身后挡着她,语调有点不自然:“你流血了。”
第 78 章 第 78 章
流血了?傅云晚怔了下,看见桓宣微微侧过的脸,他声音压得很低:“裙子。”
傅云晚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看不见,却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涨红了脸。
是癸水弄脏了衣服。从昨夜突遭变故逃出来到如今,五个时辰里有无数件事情需要操心,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必是月事带漏出来了。羞耻到了极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听见桓宣轻咳了一下:“我出去一下。”
闪身从帘子缝里出去,又在门外把帘子扯了扯,确定外面绝不可能看见里面了,这才迈步离开。
起初以为是她受伤,吓了一跳,但昨夜看见她时就已经细细将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并没有这处血迹,又兼血迹在那样尴尬的位置,才让他突然反应过来她是来了癸水。
此时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了癸水,之前果然只是误诊,她并不曾有孕。说起来,他曾那样期待过他们的孩子,不知道她那时候,是否也曾同样期待过?
快步走到船头,吩咐船家:“烧点热水。”
一时间连看都不敢看他,缩在角落里没敢动,他很快走到跟前,弯腰伸手,拿起她换下来的东西。
又急又羞,缩在角落里急匆匆的换好,可换下来的脏物又不知道该丢去哪里,这船只是普通的过江客船,船舱里也只有最简单的陈设,江上人家吃在船上住在船上,脏物一向都是丢进水里,可这些东西怎么能丢?
正焦急时帘子一晃,桓宣又进来了。
他还记得她这时候怕冷,烧点热水总是能方便一点。
若是不说破,总觉得还有点可遮掩的,可这番却是当面说破了,这羞耻如何可堪?羞得手心里出了汗,薄薄的一层湿热,听见桓宣不带什么情绪的语声:“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羞耻的。”
和桓宣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什么都做过,但月事历来都是女子私隐中的私隐,连枕边人都不能提的,之前到那时候总含糊着混过去,哪怕知道他心知肚明也一个字不曾提过,如今刚一见面就闹了这么一出,让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