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重生了: 30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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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滴帝流浆,要均分到天下所有修为精深的医修身上,实在不够用——但若是能将其化入灵泉当中,而灵泉也还保有那一丝最为紧要的生机之力的话,倒也勉强能算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想到这里,我又略微有些叹息了。

    那头也渡心烦意乱地回了宴席,他如今成了煊都新贵,来参宴的宾客众多,大堂内觥筹交错贺声连连。

    也渡生着闷气,无心再思索是谁来给他祝的酒,凡有人敬,他就喝,徐慎之劝他也不听,直直喝到皓月当空,醉倒在桌上才罢休。

    奇宏要扶着他回房,几个有意相交的煊都纨绔就跟上来,嘴上吵嚷着要闹洞房,也渡没半分这心思,挥手打发他们走,却终是被好几个人簇拥着到了新房门口。

    他瞧着那屋内透出的暖黄,知道舟多慈就坐在床榻边等着他,也渡被烈酒麻痹的脑袋终于后知后觉地清醒一瞬。

    这个洞房要怎么闹——貌不合神也离,改明儿让整个煊都都看他俩的笑话吗?

    也渡觉察到这一事实,可惜他已经被灌得身心都迟缓,他想要去推门,又想到该先把起哄的人劝走,一时宕机,怔怔地立在原地。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也渡睁着朦朦胧胧的醉眼,只晃上一眼,就移不开了。

    多日积攒的委屈喷薄而出,他踉踉跄跄朝那人走去,想要伸手抱他,却又没那胆子,好像眼前的人是伸手一掬就会碎掉的水中月。

    他纠结中被那人捉住了手,朦朦胧胧间听见几句话,就被拉着入了温暖的喜房,到了四下无人时,他终于神色微红地唤了一声“阿涟”。

    舟多慈关门的动作顿了顿,今日的疑虑霎时水落石出。

    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人人都爱舟涟,在岭南如此,到了煊都居然也如此,也渡常年待在青州,可曾见过舟涟哪怕一面?凭着些好传言就能这样春心暗许,未免太荒谬了。

    可偏偏同也渡成亲的不是舟涟,而是他舟多慈。镇北侯府的小将军要同抚南侯府的二世子联姻,放眼整个大梁历史,也是几十年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大婚当日,煊都的雪停了,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罕见的冬阳和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一起,勾出了大半个煊都的百姓,街旁铺前酒楼上都挤满了裹紧厚衣支长脖子的人,道上笙歌盈耳,热闹极了。

    视线中央的少年将军骑在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被无数人的目光远远打量着,他所着的大红喜服被腰封收束得很齐整,宽肩窄腰明晃晃地显露出来,同那英姿飒爽的好仪容一起相得益彰。

    只是没能从这张好看的脸上寻到一丝笑。五日后,雪仍未停,镇北侯府将同抚南侯府结亲的消息却像是长了翅膀,随大雪一起飘遍了煊都的千家万户,一列马车也在这纷纷扬扬的雪里驶进城门,为首骑马之人是个容貌昳丽的年轻公子——正是舟多慈。

    舟多慈勒了马绳,从米酒端着的盘里取了块果脯扔到嘴里,才嚼两下就甜得他发慌,嫌弃地不肯再吃。

    他百无聊赖地环视着这偌大的煊都城,恰好对上几个遮遮掩掩看他的女娇娘,立刻对着人勾出个如沐春风的笑来。这笑甚是大方,被舟多慈顺带赏给了米酒。

    米酒被他家主子笑得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舟多慈拿走了果盘,眼睁睁见他下马随意拦了个路人。

    舟多慈将这盘惹他讨厌的果脯尽数塞进那人怀里,笑盈盈道:“劳驾,我听闻煊都有一深柳祠,其中的繁锦酒楼乃是一绝,该怎么走?”

    繁锦酒楼是煊都最有名的青楼。

    那人怯怯地上下打量一番舟多慈,又瞥见他身后富丽堂皇的车驾,以为他是个要去哪家少爷小姐府上提亲的公子哥,登时脑补出一场对发妻始乱终弃的好戏,立刻生出一丝厌恶来。

    可惜拿人手短,他只好不情不愿给舟多慈指了路。

    米酒佯装着急:“主子,我们这才刚入煊都怎的第一件事就是逛青楼?”

    舟多慈瞥他一眼,话却是说给路人听的:“没说要今日去。”

    米酒面上松一口气,却见舟多慈懒洋洋一摆手,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说:“成完亲第二天再去。”

    那路人错愕地睁大了眼。

    雪势渐小了,抚南侯府的这一小支车队行路上踏着的积雪却愈发厚重起来,逐渐远离了煊都大道。

    半个时辰后,车队终于艰难抵达京城的抚南侯府府邸。

    大门口的石狮子已经被雪彻底淹了,提着“抚南侯府”几个字的匾额也被冻裂,半死不活地垂下来。

    舟多慈“啧”了一声,骑着马原地转了三圈,最后才不情不愿地翻身下来,指着破败大门让米酒仔仔细细看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奔谁的丧,限你半天之内给我收拾齐活了。”

    说罢,他方纡尊降贵地钻进软轿里呼呼大睡去了。

    于是来凑热闹的说书人就地给围观百姓解惑,大讲特讲小道消息:说是那老抚南侯共有三个儿子,大世子本是饱读诗书才华出众,只可惜已经残了疯了,二世子品行不端,颇为浪荡狠辣,在宁州作恶多端,仅剩个霁月风光的小世子袭承侯位,却也是个病秧子,鲜少出现在人前。

    很不幸,周小将军此次娶的正是这人人喊打的二世子舟多慈。

    围观百姓登时对也渡报以理解和同情,这样的天之骄子,要娶这么个败类,怎么能不叫人心生沮丧?

    也渡面无表情,随着迎亲的仪仗队慢吞吞到了抚南侯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脖上系着大红华鬘,很是喜庆庄严。

    他默然地翻身下马,任由门公点头哈腰地讨了赏钱,最终被围观目光逼进了这稍显破旧的抚南侯府,硬着头皮穿越满是仆从的前厅,去接舟多慈的亲。

    舟多慈此行并无任何亲眷陪同,舟鸿行动不便,舟涟作为如今的抚南侯,无召更是不得入京。

    他早知晓舟多慈和舟涟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却不明白二人的品性为何如此天差地别——他有多倾慕舟涟,便有多厌恶舟多慈。

    可天命偏要捉弄他,让他同心上人的亲哥哥成亲。

    那张同舟涟高度相似的脸——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心烦意乱,哪儿还会有半分期待。

    这副漂亮皮囊下的烂骨脏心,靠满腹的仇恨才能活着,哪有心思同他儿女情长。

    可这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玩一玩。

    舟多慈恶劣的心思上来了,他关好门,把漫天的风雪都挡在外头,牵了也渡的手到床榻边,明知也渡认错人,却在这囿小小的天地里温声问他:“小将军,可是心悦我许久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也渡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舟多慈就又笑了,也渡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舟多慈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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