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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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冷漠过,也常常压抑怒气,却从未如今日这般。

    薛柔满腹狐疑,陡然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姑母当真病重了,他怕她情绪失控,才一反常态。

    越想越对,薛柔有些着急,抿唇犹豫一瞬,恳求他:“能不能让沈愈之来?”

    “阿音,”谢凌钰叹息一声,“那是朕御用的太医。”

    薛柔当然知道,沈愈之看着皇帝长大,是最了解皇帝身体如何的人,金贵得很。

    倘若他被人威胁收买,旁人能轻而易举知晓陛下龙体如何,故而沈愈之寻常只为陛下一人看诊。

    除了华林苑那次,沈愈之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为她把脉。

    薛柔抿唇,犹豫片刻后道:“陛下,只是看一次都不行么?若实在担忧,令朱衣使随行也可以的。”

    话音落下,马车内只余静默。

    谢凌钰注视着面前少女的脸,片刻后垂眸不再看,指尖微动蹭过她手掌细腻肌肤。

    因完全掌控,所以他能察觉薛柔下意识想抽离却又安分的动作。

    心里没有任何欣慰,只余寒凉。

    眼前人清得如浅浅溪水,那点小心思一望便知。

    “朕若不允呢?”

    谢凌钰语气倒是温和。

    他说完便抬眼,端详着她。

    薛柔怔住,有些沮丧地垂头,既然陛下都这么说,应当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况且……长乐宫那边,恐怕也不会全然赞同沈愈之进去。

    见她心低意沮,谢凌钰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焦躁。

    他反复咽下想脱口而出的话。

    为何总是这样?

    总是高兴时便视他如蛇蝎,有求于他便软和了神色,仿佛天生便有这样的本事,无比自然地化作春风月色,想吹过谁的脸颊,想洒在谁身上,都全然不管不顾。

    她难道不知,他根本不喜春风,也根本不需要月色照拂。

    这种东西,谁都能拥有。

    但风起月升非人力可为,自然也非人可阻挡。

    他闭上眼,心口如有潮水去而复返,岸堤潮湿泥泞。

    待马车行至长乐宫前,谢凌钰终于开口。

    “李顺,让沈愈之过来一趟。”

    薛柔正下马车,闻言怔住,嘴角终于露出个笑,随即便奔向颐寿殿。

    目送少女迫不及待自己接过伞,裙摆翻飞如蝶,在雨雾中不断模糊,最终消失在殿门。

    玄猊跟着她,雨中飞奔,四足溅起水花。

    谢凌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良久才喃喃:“实在是没心。”

    待他缓步走进颐寿殿,原本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皇帝露出温和关切的神情,“母后既已醒来,朕便放心许多。”

    “前线还有战事,陛下应以军务为紧,不必来长乐宫。”太后脸色冷淡。

    今日早朝她究竟为何晕厥,陛下比谁都清楚。

    战报几个时辰前快马加鞭送至洛阳,只有短短几行字。

    首战,河间王世子信于亲随,执意轻进,竟殁。精兵存者十无其一。然世子英勇,固守龙亢不曾退。后参将阳寰借洪而断敌粮道,大破之。今敌已退至涡口。

    胜乃好事,令太后震怒的是阳寰竟杀南楚降将。

    杀降不祥,何况是南楚宗室大将,与此同时,太后方知宜都王被阵前悬首以鼓舞士气。

    区区一个参将哪来的胆子,分明是皇帝授意。

    皇帝铁了心与南楚撕破脸,和他的每位先祖一样好战。

    太后以为谢凌钰来此扮演母慈子孝,不过是让她莫再对军务提出异议。

    然而,少年环顾四处,没见到某个身影后眉头轻蹙。

    “母后调养身子需心思开阔,近来不若令阿音留下,伴随左右。”

    第32章 第 32 章 朕的喜怒,难道由她决定……

    “陛下贵为天子, 想要什么无须遮遮掩掩,”太后气极反笑,“想留阿音, 何必拿我这把病骨头做幌子。”

    谢凌钰收敛笑意,“母后,朕不过一番孝心。”

    一边伺候的宫人默不作声为皇帝添茶,执壶的手微微颤抖。

    皇帝眸色深了几许,没有动那盏茶的意思。

    “这些宫人年少,难免畏惧陛下。”

    太后语气平静,让那宫人下去。

    母子二人许久没有面色平和地相对而坐, 纵使只是表面平和。

    谢凌钰对太后无甚可说,只是静静看着桌案角落上刻的一只兔子。

    稚嫩的线条歪歪斜斜, 能看出是稚童所为。

    太后竟没有命人更换新桌案,任由那只兔子留在颐寿殿。

    少年恍惚一瞬,眼前浮现某个人年幼时的模样, 蓦然笑了笑。

    不知皇帝为何发笑, 太后陡然警觉, 却听见少女轻灵脚步渐进。

    薛柔径直坐在太后身侧,抿着唇。

    “姑母,衣裳又有些紧。”她附在太后耳畔,“我近来吃的是否太多了。”

    太后仔细打量着小侄女,腰身并不紧, 倒是胸前起伏愈发明显。

    因皇帝在这,太后不便多说, 一双眼弯了弯,显出几条细纹,“不多, 仍旧窈窕得很。”

    谢凌钰唇角扬起,视线避开她,也没说什么。

    “姑母,我方才没来得及说,陛下说让沈愈之过来,”薛柔轻轻晃了晃太后衣袖,“他擅长医心疾,或许有好法子。”

    太后眉梢挑起,“沈愈之?”

    她有心腹太医,然而论及医术的确不如沈愈之。

    偏沈愈之死心眼,不肯听陛下之外的人差遣。

    谢凌钰察觉太后打量的目光,直直看过去。

    “阿音相求,朕便允了。”

    少年嗓音比寻常柔和许多,“等沈愈之来,先给你看一眼。”

    他唇畔含笑,恍若闲话寻常琐事,“朕方才想起,你上回去论章酒肆,饮了些酒,对伤口不利。”

    太后只知薛柔在酒肆闹出些事,却不曾细致到饮过什么,忍不住眉头紧拧。

    乍然被揭底,薛柔心里发虚,一时忘记质问他如何知晓。

    她盯着指尖不吭声,中途不忘偷偷瞪皇帝一眼。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后忍不住道:“纵使宫外无人拘束,也不可不爱惜身体。”

    “嗯,”薛柔抿唇,异常乖巧地点头,“其实……只喝了一点,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心底暗暗祈盼沈愈之快来,好在没等太久。

    未等沈太医坐下,谢凌钰便十分自然地握住薛柔手腕,像托着一件脆弱易碎的瓷器。

    “她的伤口如何了?”

    随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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