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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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章 就算把洛阳附近的地皮一……

    九重宫阙肃穆静默, 只余宫道上辘辘疾驰声。

    顾灵清一路紧随皇帝,整个人绷紧,喉咙因过分激动而干涩无比, 沉声道:“陛下,长乐宫那边已经封锁消息。”

    “是否要秘不发丧,先传令各州郡朱衣使,控制薛党?”

    顾灵清心底隐隐激动,他们围绕于陛下身侧,等这一日等了许久。

    尤其上官休这种武将,被太后压着打不了仗, 做梦都想彻底进军建邺。

    谢凌钰瞥他一眼,淡声道:“急什么?只是病危, 还未薨逝。”

    他心情万分复杂,没想到太后会陡然受到刺激。

    待踏入颐寿殿,顾灵清一眼便瞧见跪于地上的太医。

    这群太医面上并无慌张之色, 太后这副模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药石无医, 也就今晚的事了。

    陛下并非先帝,不会因太后有恙而迁怒于太医们。

    谢凌钰步履快了些,走到榻边,垂眸看着太后。

    “朕唯有一件事想问。”

    顾灵清心道不妙,陛下总不会和太后叙些母子旧情, 追忆往昔罢?若真如此,恐怕会对薛党心软。

    下一瞬, 皇帝浅淡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依太后看,那三州刺史该选谁?”

    谢凌钰见太后眼底微动,指尖颤抖着, 指向榻尾跪坐的女子。

    他看过去,问胡侍中:“都有谁?”

    “定州曾抚,相州邬鸿远,汾州奚苍。”

    谢凌钰蓦地轻笑,殿内跪着的宫人敢怒不敢言,岂有太后将薨而皇帝不见哀色的道理。

    而皇帝甚至想大笑,为太后击节赞叹。

    这三人选得妙极,每一个都同周遭宗室有过节。

    而定州那个极为难缠的博陵王,太后则安排了曾抚,他起于寒微,无妻无子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对付博陵王再合适不过。

    谢凌钰坐在榻边,微微俯下身,低声道:“朕需要太后玺印,在何处?”

    薛韵临朝称制,诏书以“朕”自称,连所用玺印亦极为特殊,上有蟠龙。

    面前天子眉目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太后一阵恍惚,闭上眼如听不见谢凌钰所言。

    她薨逝后,玺印比破铜烂铁还不如,皇帝想要做什么,猜也能猜到。

    无非封锁消息,以太后名义任命刺史,免得宗室对初总揽大权的帝王不满。

    谢凌钰声音平静,“母后为大昭呕心沥血,难道愿改革功亏一篑么?”

    闻言,太后勉力扯了下唇角。

    读懂那笑的意思后,谢凌钰眼皮一跳。

    太后笃定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停下改革,而是萧规曹随,任命那三人为刺史。

    “母后在同朕赌,”谢凌钰沉默半晌,“朕愿保薛兆和。”

    最后三字终于让太后眼皮剧烈颤抖,就连榻尾的胡侍中也猛地抬头,直勾勾看向皇帝。

    她为阿音考虑过,为薛仪薛珩亦考虑过,唯独不知如何对待亲弟弟。

    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多年来不知做了多少脏事,终日如孤家寡人,若薛柔不愿管他,必晚景凄凉。

    太后没想过弥留之时,还要两相为难。

    最后,她选择合眼,这是漫漫人生中唯一的逃避。

    谢凌钰面色铁青,耳边哭声如雷灌进耳朵。

    “封锁颐寿殿,”谢凌钰嘴唇微动,“搜宫,拿到太后玺印,升三级。”

    闻言,顾灵清领命,吩咐其余朱衣使动手。

    “陛下,臣知晓玺印在何处!”

    所有人顿住,谢凌钰垂眸看向跪在脚边的女官。

    “说。”

    “陛下方才承诺的还作数么?”胡侍中深深叩首,“臣侍奉太后多年,揣摩太后之意,私以为方才……太后已然同意陛下的条件,只是囿于油尽灯枯,口不能言罢了。”

    “保薛兆和么?”谢凌钰语气微妙,“自然作数。”

    不到半刻钟后,紧随胡侍中的朱衣使回来复命,手中赫然一枚玺印。

    顾灵清看了一眼,确保为真。

    那朱衣使禀道:“她方才在嫏嬛殿想自尽,被臣劈晕过去,需要严加看管么?”

    “仔细看着。”谢凌钰无甚留下的理由,走到颐寿殿门,回头望了眼,吩咐顾灵清,“诏令过中书前,谁若走漏消息,格杀勿论。”

    从长乐宫回式乾殿,分明马车慢了许多,时间却显得格外快。

    谢凌钰一下马车,便见薛柔在式乾殿前。

    殿前宦官劝道:“陛下当真不在,不知何时能回。”

    “那我便在这里等着。”

    薛柔眉头紧拧,回眸便见道玄色身影,连忙上前,情急之下拽住皇帝衣袖。

    “阿音有何事?”谢凌钰垂下眼睫,盯着自己被攥皱的袖口,“怎么这般着急?”

    “我来找陛下。”

    薛柔环顾四周,见并无宗室的影子,怀疑自己是否想多了。

    她怀揣希冀,问道:“陛下可知我姑母如何了?”

    谢凌钰呼吸一滞,差点控制不住神情。

    他嘴唇动了动,却想起长乐宫外围鲜血淋漓,被截杀的螺钿司使恐怕尸首还未处理干净。

    终于,谢凌钰平静道:“她身体不大好,刚刚歇下。”

    “朕忽闻急报,需向太后借玺印一用,便匆匆回宫,否则还能去慈云庵看你一眼。”

    薛柔抿了抿唇,向他身后张望,果然见顾灵清手中一枚拳头大的玺印。

    果然是自己想多,太后薨逝,诸王怎会毫无动静?

    式乾殿前空荡荡一片静谧,薛柔心底舒口气,唯恐皇帝留自己在宫中过夜,她连忙道:“是我太过忧心,叨扰陛下清净,这便回去了。”

    薛柔离宫时,鬼使神差回头看一眼巍峨宫门,不知为何心口刺痛,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这种怆然直到回府也未曾消失,薛柔有些不解,难道自己在宫中待久了,以至久居宫外便心绪低迷?

    薛柔终日无事,反复思索进宫那日情形,越想越不对。

    最为不合乎常理的,便是她提及离宫,谢凌钰竟并未出言挽留。

    可派人去问父亲,连他也说朝中并无异样。

    眨眼便是上元节,与京中百姓皆欢声笑语不同,从皇宫至官宦之家,都沉抑低凝。

    原本皇帝今日该与民同乐,可谢凌钰以太后身体不适,需得静养为由留在宫中。

    薛府更是无一人出门,就连薛仪也小心翼翼,不敢露出松懈神色,唯恐被父亲认为不孝顺太后,触了霉头。

    入夜,薛柔回慈云庵居所,忽见一比丘尼入内,手持卷经书,柔声道:“女公子,此乃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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