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夏: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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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双颊流动过的泪水,我一直都不会忘记

    你到了最后也紧紧握住我的手的模样,永远也不会忘记

    就这样,让我们永远在梦中相会吧。】

    “”

    垂眸掩盖眼底情绪,苗荼摘下耳机,望着平津无波的广阔大海、她曾向往十数年的人间壮阔风景,哑声:

    “他一个人在那边,该有多冷、多害怕呢?”

    “他那么怕黑,如果那边没有人为他撑一盏灯,会不会总是做噩梦?”

    “”

    苗荼说的艰难,听起来更口齿不清、每个字像是黏在一处;她没指望谁能听懂,只是麻木地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人类死亡的方式千奇百怪,溺亡不是最痛苦的,却是最漫长、最绝望的方式。

    所有人都说徐砚白是将家世、天赋与机遇集一身的幸运儿;

    上天却在他最好的年纪,擅自为他安排了这样的结局。

    听起来似乎有些讽刺。

    苗荼扯了扯唇角笑了,旁边的陈亦扬摸摸她脑袋,轻声:“他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他也收到了徐砚白留下的一封信,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两行字。

    【哥,谢谢你。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罩着她。】

    陈亦扬想起跨年那天,他醉醺醺把三人搂在一处,大喊着“桃园三结义”,中二十足地仰天大喊:“以后不管在哪、不管发生什么,都记着,有大哥罩着你们俩呢。”

    鼻子一酸,陈亦扬又要落泪,面朝大海当面算账:“你小子,有求于我的时候,知道喊‘哥’了,早干吗去了?”

    “还有,给那臭丫头写那么一长篇,就给我留这么几个字,不舍得笔墨钱就直说,没见过你这么抠的。”

    “”

    兄妹俩从烈日当空坐到日暮西山,再到银月高挂、繁星点点。

    直到海边最后的人也相继离去,末班车也从远处缓缓驶来。

    陈亦扬起身先去买票,只轻拍苗荼肩膀示意,没有催她。

    海边晚风凉爽沁人心脾,吹去人心头燥热;苗荼起身拍去身上细沙,慢吞吞跟在后面。

    这片野生海滩没有特意修建路灯,在一段必经之路上,月色被高大树木遮挡,影影绰绰,头顶与脚下皆是一片黑暗。

    苗荼低头走过,脚步猛然一顿,回头。

    平坦的柏油马路一片空空荡荡。

    再也没有人,会永远在回首处等她了。

    那她以后怕黑的时候,又该怎样继续前行呢?

    脚上仿佛生了钉子,双腿被千斤重的铁链桎梏,苗荼突然寸步难行,直到陈亦扬在对面车站呼唤她名字,她才猛然回神。

    余光里映入璀璨繁星,苗荼微微仰头,试探着迈出一步,耳边似乎有细碎铁链断裂的声音。

    最终她气喘吁吁跑去对街,准时上车,在最后一排靠右窗的位置,重获新生般大口喘气。

    凄清月色大片扑落,苗荼头靠在车窗,戴着耳机,在轻灵日语歌声中,看着海边一点点走远变小,逐渐消失视线。

    最后她回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星河流淌,心底一片安然平和。

    徐砚白,她无数次念起着永远年轻的少年姓名:接下来的路,不论如何,我都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你不要太担心。

    往后日子里,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逛遍世上最美的风景、吃遍最可口的美食、听最悦耳的音乐、遇到最幸福善良的好人。

    苗荼抬头望向夜晚星空,双手合十,虔诚许下心愿:

    徐砚白,你说的话我都听。

    所以,每当我偶尔很想你、很想你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来梦里,见一见我?-

    十月初的斯洛文尼亚刚入秋,天气还算不上冷。

    刚结束长达两年的拍摄,苗荼天不亮就自然醒来,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眺望远处的布莱德湖。

    湖面升腾袅袅薄雾,仙境一般的白纱缭绕中,唯一能窥见的,只有岛屿中央的钟楼塔尖,四面环湖,与世隔绝。

    来斯洛文尼亚算是苗荼一时兴起,她这些年埋头工作,难得有几天空闲时间,毫无例外都背着把小提琴,一个人满世界的跑。

    这次她租住在一家民宿,房主只有老板娘一人,离异带着一儿一女,十分热情好客,见苗荼在二楼的露台闲逛,连忙招手喊她下来吃早餐。

    苗荼摸了摸左手腕的天蓝色发圈,笑着说好。

    去餐厅的路上遇到老板娘的两个孩子,苗荼从口袋里摸出橘子糖送给他们;征得同意后,蹲下身给两个漂亮的小家伙拍照。

    兄妹俩一个七岁一个五岁,男孩好奇打量苗荼脖子上的相机、又扭头看向她肩上的黑色琴盒,用英语问她:

    “你是摄影师,还是小提琴家啊?”

    苗荼揉他脑袋:“我算半个摄影师吧。”

    “那你怎么一直背着琴盒——我看你昨天也背着出门——不会很沉吗?”

    “习惯了就不沉,”苗荼笑着感叹人小鬼大,“小提琴是我替朋友暂为保管,当然要时刻背着。”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小姑娘睁着大眼睛,咂巴着糖问:“姐姐,为什么你的耳机戴的这么奇怪呀?”

    苗荼抬手碰了下耳蜗,解释:“这不是耳机,是让姐姐能听见声音的东西——就像腿脚不方便的人,需要拐杖辅助一样。”

    小屁孩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早餐后,苗荼乘船去往布莱德岛中心、想一睹岛内美景,却意外遇上一场婚礼。

    婚礼当事人甚至是同乡中国人。

    她不由好奇,走在布满鲜花与祝语的台阶上,时不时能收到七/八岁花童送来的一束姬金鱼草。

    浑厚钟声响起,在婉转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牧师庄严肃穆的颂声传来,随即是路人的祝福欢呼声。

    苗荼不由加快脚步,赶在仪式结束前走进教堂,恰好看到身穿白纱的新娘子提起厚重,穿着略显陈旧的帆布鞋,义无反顾地跑向另一端朝她张开双臂的爱人。

    拍纪录片的这些年,苗荼见过太多现实的苦难与心酸,随着年岁渐长,反而更为珍重每一份令人热泪盈眶的幸福。

    她拿起相机拍照,看着眼前年龄同他相仿的一对新人,心中一片柔软。

    口袋手机响铃,是助理的电话。

    “苗老师,米秀杂志的采访,您真的不考虑吗?这可是国内顶级时尚周刊,第一次给年轻女纪录片导演的专访,更何况还是头版呢。”

    太阳当头有些刺眼,苗荼站到阴影下,轻笑:“让我猜猜,是不是有关‘无尽夏’的专访?”

    如她所料,对面果然陷入沉默。

    说来不知是苗荼幸运还是悲哀,她本科毕业后没有从事新闻相关工作,反而一头扎进纪录片拍摄,三年后带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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