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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 40-50(第4/19页)
琉丝来说是会吞噬对方一切光亮的深渊。
他为此痛苦得夜不能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反驳。
爱对于他来说,并非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接受着这样爱意的他,也将这样的爱意传递给了阿缇琉丝。
而他也终于害死自己所爱之人。
一旦他明晰这一切,等着他的就是以后日日夜夜无数次的失去,因为他会无数次地回想自己与阿缇琉丝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会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什么对阿缇琉丝的痛苦视而不见,为什么就是放弃了阿缇琉丝。
为什么这么自私又胆小。
阿缇琉丝死后的一年
这一年里,谢默司带领帝国夺回了帝国北部星系,他对列昂说:我不杀你,仅仅是因为你可以去完成阿摩的遗愿。我会把你派往最危险的战场,但你无法得到任何晋升,你不会再被授予任何勋章,多年以后你的名字也不会出现在帝国任何一场战役里。
你必须成为一个被历史遗忘的人。
与之相反的是,阿摩会成为被后世无数虫族铭记的英雄。
所以,你们的名字再也不会被放在一起,你只是他人生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
列昂沉默而痛苦地接受着一切安排。
他舍生忘死地出现在每一个最危险的地方,用痛入骨髓的伤势麻痹自己的内心,除了战争和阿缇琉丝,他越来越少地想起其他事情,他终于彻底变成一台战争机器,所有阿缇琉丝曾给予他的温暖和人性,都被一点一点地剥离夺走。
阿缇琉丝再也不会站在痛苦之后,注视着他。
过去的几年里,他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去见阿缇琉丝,可是为什么没有去呢。
因为不敢看到对方病弱的身躯,因为不敢面对正是自己让对方陷入那般境地的事实。
他终于对自己的内心说出实话。
他说谎了。
其实在阿缇琉丝死去的第二天,在伊桑告诉他的那天,他就已经相信了。
当前一天阿缇琉丝向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对方那刻的神情让他恐慌不已却强撑冷漠,他突然有种预感,这个一脸冷漠疲惫的雄虫,是真的要彻底离他而去了。
可他是真的不敢面对阿缇琉丝的死,即使那时的他仍旧坚信自己还恨着阿缇琉丝。
在伊桑告诉他阿缇琉丝死讯的那天,他其实去了阿缇琉丝的病房,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床。
他最终还是因为怯懦,选择无视那个雄虫眼底彻底寂灭的光亮。
这么软弱的他,凭什么可以见到阿缇琉丝最后一面,凭什么目送对方在这世界留下的最后一抹身影。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军部,可是,可是当他经过第一军团大厦时,当他无法自抑地抬头看向阿缇琉丝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时,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
没有一点灯火。
因为阿缇琉丝已经一年都没有回过军部了。
他逃亡般地离开了军部,最终在深夜来到了阿缇琉丝的小别墅。
阿缇琉丝从提丰城堡离开后,就住在远离安提戈涅的一个带着院子的小别墅,列昂一直知道他住在那里,只是一次都没有去过而已。
在深夜来到此地的列昂跨过种着无数花花草草的小院子,跨过夏盖为阿缇琉丝送来的雪蔷薇,进入了小雄虫的卧室。
密码真的很好猜。
帝国彻底对神教宣战那天的日期。
其实在部下每天发来的讯息里,列昂已经看过这间小小的卧室无数次了。
窗边垂下的水晶蝴蝶风铃,桌上放着的小小木雕,床头摆着的几本书籍和血红钢笔。
在阿缇琉丝死去后,他是第一个涉足此地的人。
他终于有机会成为那个雄虫身边的第一个,却是在对方死后。
那天列昂最终带走了一只小小的黑色手提箱。
这只手提箱被他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从来没有打开过。
直到一年后的现在,直到他终于接受自己爱着阿缇琉丝的事实,他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彻底疲惫于多年的自我内耗。
这一年里,他的卧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面目全非,他带回来很多与那栋小别墅里的家具相似的柜子、书桌、沙发和各种饰品,将原本极简风格的别墅变得不伦不类。
好像这样就能弥补日渐空虚的心脏。
心脏在日复一日的空虚中变得麻木,躯壳也在夜以继日的征战中变得破烂。
曾经被阿缇琉丝治好的身心,在被一点点地毁掉。
而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救他,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被任何人救。
就让他一点一点地腐烂,一点一点地走去世界的另一头,去见他的雄主。
现在他终于有勇气打开这只手提箱,迫不及待地了解曾被自己弃如敝履的,阿缇琉丝的最后三年。
通体包裹着漆黑皮革的手提箱敞着口躺在标罗桌上,箱角嵌着的宝石已经脱落了几处,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几缕朦胧湿润的闪烁。
里面有一枚镶着黑宝石的凤蝶胸针、一本手札、一个莫比乌斯环、三封盖着精致火漆的信件和两个小小的黑匣子。
两个黑匣子分别用缩写注明了拥有者的名字,它们在见证主人数十年的荣耀后伴随着主人的陨落在此处归于沉寂,其中记载的所有数据信息将在百年后自动清零。
这是列昂第一次打开它,但这只手提箱的样式形状却已经在他的心里用刀斧刻下千万遍——这只小小的箱子怎么就能代表阿缇琉丝呢。
窗外雪松被寒风推搡着晃动,积雪簌簌落地,满目雪色与天光交融,随着树影的摇晃在列昂脸上投下明暗光影。
这张俊美无俦、深邃冷漠的面容被深浅交错地映照在刻着茛苕纹的鎏金墙面镜上,光影静静流淌着,列昂的时间似乎也在此刻停止,再也不会随着落地钟金色的指针前进,这条横亘了阿缇琉丝一生的深渊终于为他凝滞。
光是沉默端坐便带来巨大压迫感的雌虫,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这些零碎的小物件像一颗颗漂亮的糖衣子弹,被他隐忍吞入心肺,早已冷硬如钢铁的肺腑无惧任何武器,却被这些柔软的糖纸划得鲜血淋漓,一抽一抽地疼。
他恨不得自己永远停留在此刻,这样便只需承受此刻的痛苦,斯堤克斯帝国所谓最英勇的雌虫也不过是无人知晓的懦夫。
列昂只感觉无处不在的冰冷存在于四肢百骸,其中冻结最严重的是破烂不堪的心脏,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竟然还能感知到钝痛,像生锈的钝刀一点点反复凌迟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冬天竟然如此难熬么——精神力彻底衰竭、多器官衰弱的阿缇琉丝又是如何度过生命中最后三个冬天的呢,于此刻淋了列昂满头满脸的冰雪曾经落满了阿缇琉丝的世界。
精致而陈旧的手提箱似乎是一把钥匙,亦或是一柄雪亮锋利的尖刀,在插进心脏的瞬间解放了所有见不得光的情感和他拼命遗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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