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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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爱阿缇琉丝,这是他十几年来几乎每晚入睡前都要喃喃自语的话语,是信徒绝望的祷告,也是被迷惑者自我拯救的催眠曲。

    被死死压抑的情感于此刻喷发,所有后知后觉的爱与悔在顷刻间淹没了这个总是如雪川般冷漠的雌虫,像深海中猝然爆发冷冽的火,四散的火星将他心头烧得一片荒芜。

    他明白一切爱恨的时候,也是他失去一切爱恨的时候,他近乎是茫然地注视着那个小小的手提箱,从来都是锋芒毕露、仿佛撕裂一切阻挡之物的眼神不复存在。

    小小的手札里夹着他写给阿缇琉丝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情书。

    他曾经对阿缇琉丝说,你的长夏永不凋零,却亲手终结了对方的盛夏。

    这封情书也是手提箱里唯一和列昂有关的事物。

    原来,阿缇琉丝都看到了。

    夏盖的黑匣子记录了一切。

    那个曾经看向自己时总是眼含笑意的雄虫少将,亲眼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对着龙牙开火,又是如何把龙牙遗留在提坦之森的。

    越来越剧烈的痛楚让列昂无法遏制地弯腰,他极力忍住发抖的双手,拿起秘银环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宽阔,用力到绽起条条青筋,却始终控制着不曾让手环变形。

    曾经被他随手扔进芙达尔海的莫比乌斯环,它的另一半现在正安然躺在阿缇琉丝的遗物之中。

    而他自己是不曾被陈列于手提箱中,阿缇琉丝留下的最大遗物。

    有泪滴无声坠落。

    迟到了一年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彻底失控,他将所有哭声混合着痛苦隐忍吞咽,在他模糊的感知中,名为心脏的器官抽搐着逐渐停止跳动。

    他将这只箱子交给谢默司,同时动用了对方曾经答应他的诺言,只求谢默司可以告诉他阿缇琉丝的沉睡之地。

    几十年的好友对他说:我答应你,不是因为我信守诺言,而是因为阿摩的雄父比任何人都需要这只箱子,也是因为我要让阿摩看着你被我杀死。

    那时的他已经濒临死亡。

    谢默司没有任何留手,八条步足在他的血肉中不停深入搅动,非人的痛苦让他无法自制地进入了半虫态,他却始终没有还手也没有进行任何主动的防御。

    他想: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巨大狰狞的君王蛛生生拔下了他的鞘翅,沾着血肉的虫甲也被一点点剥离,他意识模糊地抬头,想要去看墓碑上阿缇琉丝永远年轻的面容,双眼却瞬间陷入黑暗。

    锋利的蛛爪夺走了他的双眼。

    他犹如失去痛觉般没有发出一声呻/吟,血肉模糊的身躯却在此刻颤抖一瞬,惨然轻笑着,他知道谢默司这么做的原因。

    不要再想看到阿缇琉丝一眼。

    不要再想窥探本就不属于你的珍宝。

    最后,四肢断裂,几乎不成人形的列昂还是被谢默司扔进了治疗仓。

    当他再次找回意识时,好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温和地笑道:我仔细想了一下,你不配死在那里。

    你只配死在被阿摩彻底遗忘的角落。

    所以,在那之前活着吧。

    但别想好好活着。

    诸多伤势还未恢复的列昂再次被谢默司扔进战场。

    他已经没法虫化了。

    他再次回到几十年前在边境军里挣扎求生的日子,好像这几十年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名为列昂·阿列克的虫族从未成为寒门神话,也从未成为第九军团的副军长,自始至终都是垃圾星上籍籍无名的底层士兵。

    直到神教军再次反扑,谢默司把彼时已经失去所有生存意志的列昂从军营里捞出来,告诉他,现在有一个十死无生的任务。

    谢默司的话语还未说完,列昂便轻声说:让我去。

    正好他也早已不想活着。

    最终他驾驶着载满反物质导弹的星舰,开往驻扎提坦之森的神教军。

    他看到了人生中最后一次绚烂的礼花。

    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死亡,而是饱受了高温辐射,夏盖曾经受过的痛苦,分毫不差地在他身上重演。

    在这无边无际的极致痛苦中,他用仅剩的一根手指挖出这次行动之前被他缝进胸口血肉的纸条。

    他几乎找遍整片芙达尔海,才找到当初被阿缇琉丝以幸福和快乐投掷出去的漂流瓶。

    纸条上写着:

    下个五年,下下个五年,以后无数个五年,我身边还是这个雌虫。

    当时,正是他们认识的第六年。

    视觉已经随着眼球的融化而消失,什么都看不到了。

    纸条被挖出后,他的动作并未停止,已经露出骨头的手腕继续深入自己的胸膛,他企图用肉/体上的痛苦来压制灵魂上的痛苦。

    那颗心被列昂自己抓得乱七八糟。

    正如他的一生,所有的痛苦和悲剧都由他自己造成。

    这次的行动十分成功,帝国大败神教军,史书却未曾记载这次行动胜利的原因。

    这次胜利之后,已经由斯堤吉安担任族长的乌拉诺斯家族反手就咬向神教,本和神教军处于同一阵营的幽灵军团一夜之间对前者同室操戈,而枢机主教叶菲烈尼拎着教皇英诺森六世的头颅,满脸是血地向神教军宣布,教皇已死。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叶菲烈尼却指挥着斯堤吉安收编神教军,比以往更为庞大也更加凶暴的军队朝帝国汹涌扑来。

    在发给帝国军的公开宣战视频中,叶菲烈尼甜蜜地笑着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凶手。

    他脱下黑色的丝绸手套,对着镜头比了个手枪的手势,“砰”了一声。

    随后帝国陷入比以往更为艰难的鏖战,无数的虫族死在这场战争里,数不清的生离死别却始终没有让民众麻木,他们依旧悲痛于失去的手足挚友亦或是亲朋挚爱。

    世界似乎真的即将落入两个战争疯子手里。

    彼时的谢默司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

    在阿缇琉丝殒命后,他终于知道一切真相,却再也无从得知阿缇琉丝当初面对真相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他住在了阿缇琉丝曾经的病房里。

    这个病房是整个安提戈涅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曾经每到傍晚,当落日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掺杂着金红的鸦黑就浸染云层,如同鎏金墨水洒上神明的裙摆。

    谢默司在这里目睹了无数次日落,他凝视着阿缇琉丝看过无数次的画面,也曾试着躺在那张病床上,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当年知晓了幕后一切真相的阿缇琉丝又是怎样怀抱着寒冰,忍受着彻骨心寒在地狱中安然入睡的呢。

    诸神黄昏已经持续多年,安提戈涅上的虫族还有见到真正日光的那个时候么。

    谢默司最终给叶菲烈尼寄去了一封盖着火漆的信件。

    正是阿缇琉丝手提箱中的三封信件之一,是阿缇琉丝在最后的一年里写给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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