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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撩乱逐春生》 40-50(第15/22页)
在的分配有问题对吧?”
“是的,又挤又小,住的难受,但为了考试也只能忍一忍。”
那姑娘听闻黄时雨的想法与大家一样,火气顿时消了五分,只横了一眼,叉腰离开。
姑娘心道这是个胆小怕事的,不过想法既然与大家一致,那就勉强算一路人。
姑且放过了黄时雨。
这一日,大部分人都乱糟糟的,甚至有不下二百人当场退出,打道回府。
袁大人笑呵呵,这才到哪儿,后面还得退更多。
留下来的人,女考生倒还好,至少能留个丫鬟在舍馆洗衣打扫房间,男考生不仅没有贴身仆从还要三个人挤一间舍馆,个中心酸不提也罢。
当晚就有一名管事娘子携带五六名仆婢来到舍馆所在的大院子站定。
管事娘子吩咐丫鬟逐个敲门,唤出舍馆考生,序齿排列,统一分发衣裳鞋袜。
每人三套厚衣,三套薄棉衣,等再冷一些还会发三套厚棉衣。
原来考生在试炼的三个月不得穿自己的行头,怨不得袁大人的丫鬟提醒带足换洗衣物即可。
这里的换洗衣物指的自然是私人小衣里衣。
画署分派的衣裳既保暖又结实,里子用的细棉布,穿起来分外安适,放在普通百姓眼里绝对算顶好的东西,邻舍的姑娘却怒目圆睁,忍了忍,到底还是不情不愿接受了。
因为画署的人与外面不同,管你什么家世背景给多少银两,也买不到他们的特殊相待,反倒白白挨两记白眼。
管事模样的娘子冷笑:“想必留下来的人自该清楚,从这一刻起就要谨守画署的规矩,不能守的早已原路返回,有后悔的现在走也不迟。”
“即日起,凡仆婢不得出入舍馆以外的地方,会有专人按时运送伙食,请诸位自行领取,如非必要不得擅离醴泉坊。考生则每日随我前去设色场做工,管一日三餐,月底发月钱,非急事不得告假。”她朗声宣布。
众位娇小姐花容失色,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做工?
她们长这么大就没做过工。
听这意思还不能带上仆婢。
画署这是招考生还是招廉价短工?
小姐们将管事娘子团团围住,愤愤不平。
红衣裙的姑娘叉腰,“我们又不是没有奴婢,凭何强制我们亲手劳作?”
白衣裙的姑娘附和,“这个规矩的意义在哪儿,画署是缺雇佣苦工的银子,还是单纯折磨我们玩乐。”
粉衣裙的姑娘抹泪,“大家走画道,哪一个不争夺寸许光阴磨炼技艺,你们却让我们耽搁本职要事,做起设色场的苦工,天下竟有这样不讲道理的规矩。”
只有黄时雨和另一个粉蓝衣裙的姑娘缄口不言。
管事娘子怒斥一声,将小丫头片子们镇住,才沉声道:“谁告诉你们画署必须讲道理的!今儿我就与你们说明白,这里从不讲道理,却也是最讲道理的,不服之人大可一走了之,请问诸位,谁要走?距离落锁还剩一刻钟,再不走,可就只能等明日!”
此言一出,周遭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沉寂无声。
诸位小姐面色难堪,哑口无言。
已经走至这一步,谁肯甘心离开。
管事娘子冷笑一声,拂袖扬长离开了大院子。
众小姐面面相觑。
粉衣裙的姑娘犹自垂泪。
白衣裙的姑娘于心不忍,上前安慰粉衣裙。
红衣裙的脾气暴躁,骂一句“哭什么哭真晦气”,叉腰回房。
黄时雨不知在想什么,一直盯着面前的树干出神。
“你长得真好看。”粉蓝衣裙对发呆的黄时雨道,笑颜真诚。
黄时雨一怔,回了个福礼,“多谢小姐抬爱,你也很漂亮。”
粉蓝衣裙姑娘道:“我叫蓝素,潼水人士。”
黄时雨依礼也自报了家门,二人初步相识。
次日立冬,设色场的公厨为大家准备了热气腾腾的水饺,南北两种口味,因为水饺的外形酷似耳朵,吃热水饺寓意再冷的天耳朵都不会挨冻。
黄时雨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昨日那位红衣裙的暴脾气姑娘却难过道:“缘何把水饺包这么大一只,又烫又蠢笨。”
这位姑娘姓姜,姜姑娘的脾气不太好,黄时雨轻易不会寻她说话,也就无法告诉她,正常人家的水饺都这么大。
蓝姑娘似乎也吃不惯,想来亦是个出身优渥没吃过苦的,但是蓝姑娘硬着头皮吃,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抱怨。
姜姑娘鄙夷地觑着黄时雨,“你怎么这么能吃?”
黄时雨咽下食物,轻言细语道:“现在多吃点等会才有力气干活,你也吃两个吧,肚子饿的时候特别难受。”
她这话提醒了众位娇滴滴的小姐,这趟是来干活的,真正意义上的做工。
于是,一股难言的哀愁弥漫开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其他三个姑娘硬着头皮开吃,只有姜姑娘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把自己的水饺推给黄时雨,“能吃你都吃了吧。”
黄时雨吃不了这么多,便摇了摇头。
姜姑娘嗤笑一声。
除了水饺,公厨还给每个人发了两只小儿拳头大小的山药红枣糕暖胃。
糕点的材料普通,味道也普通,样子稍许难看,这些也就罢了,红枣竟是未去核的,气得姜姑娘咬了一口便扔掉。
其他三位姑娘也吃不下,丢在盘子里,只有黄时雨用帕子将自己的两只裹起来,收进袖袋。
设色场便是萃取各种水墨颜料的场所,包括群青与青绿,但这两种颜色涉及昂贵的宝石——孔雀与青金,非特殊工匠根本接触不到。
考生们所能接触的唯有寻常矿石颜料。
再寻常黄时雨也感到知足。
这哪里是做苦工,分明是老天爷赏机缘!
只要学会萃取颜色,将来就不用花钱买!
节省花费其次,更重要的是她的颜色或许就能像她的画一样,有自己的想法,而不被市面所框架。
黄时雨老老实实聆听老匠人的讲解,不时再问几个问题,甚至掏出炭笔认真记录,惹得姜姑娘嘲笑不迭。
老匠人将设色场的大致情况与分派给各位的活计一一交代,收工前做不完就记一笔,记到第五笔,只能请君另谋高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这下姜姑娘笑不出了,散漫傲气的神情渐渐紧张。
没有人怀疑“卷铺盖走人”的分量。
画署赶人相当的利索。
原来萃取颜料的第一步是敲碎矿石。
毫无技艺可言,枯燥且又损耗体力,似乎什么也学不到。
黄时雨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乖巧地走到分派自己的草棚子下,擦了擦圆杌子坐下,认命地拾起锤子,好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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