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醉春风: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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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保证。”

    “好,很好。”虞兰芝松一口气,摸摸荔枝的小脑袋,“找你春樱姐姐,就说我让的,给你包一袋窝丝糖和松子糖。”

    荔枝喜形于色,谢过娘子,又哒哒哒折返。

    虞兰芝叹口气,一屁股坐在竹凳上,放空。

    忽然光线一暗,虞兰芝仰头,竟凭空出现一个陆宜洲,他没走。

    第一个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迅速合上两条大咧咧打开的腿,作出端庄娴雅的姿态。

    “你怎又回来?”虞兰芝暗恼,方才的坐姿到底是被他瞧了去。

    陆宜洲居高临下凝视她:“你让人盯着我,是不是想我了?”

    “你别发癫。”

    “好。”

    “……”

    “明儿我要去趟外地,最快也得月底回京。”陆宜洲道,“我们要有那么多天不能见面,你答应我考虑的事可别忘了。”

    虞兰芝垂下眼轻轻“嗯”一声。

    “不问问我去哪儿吗?”

    “陆宜洲。”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的话,咱俩成亲,你跟我好好过日子不?”

    “好好过。”

    “你知道我家的规矩吧?”

    “知道,我不纳妾。”

    “在我这里,不止不能纳妾。”

    “你说。”

    “你也不能在外面,我不知道的地方做坏事,因为外面的话瞒得了我瞒不了别人,到那时大家都会像看傻瓜一样看我。你不能把我变成笑话。”

    “嗯,我不会那样。”

    她坐着,他站着,许是错觉,奇异的温驯,如此配合她,这让她心里稍稍舒畅,心里舒畅人也就变得大方。

    大方的虞兰芝对陆宜洲道:“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你给我体面,我也予你方便。假如我们在一起,只要不动我的婢女,你在家关起门做什么出格的,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一条别太过分。”

    陆宜洲立在原地,神色游离。

    她正要开口,他抢先一步,淡淡道:“还有吗?没其他吩咐的话,那我先走了,芝娘。”

    “……?”

    陆宜洲折身而返。

    虞兰芝凝视着他的背影。

    最快月底才能回来,终于不用在他休沐的日子见面了。

    说真话,她和他见面不是猫脸一阵便是狗脸一阵,再好也会掐起来,狗咬狗,命里犯克。

    也不知哪个三流大师为她和陆宜洲合的八字,竟说天作之合,笑死个人。

    接下来几日虞兰芝蹦蹦跳跳上衙,仿佛恢复了活力,每天下了值就回府,缩在自己的小书房练字。

    她守灯有功,得皇帝恩赏,五月份太常寺考试难度直线下降,可以说是半卖半赠,只要她识字,熟记最基本的常识就能过。

    压力骤然减轻,立即发奋狂练。

    从前对自己的要求是写一笔工整的簪花小楷,现在却不满足于此,又有新的目标:写一笔极秀丽的簪花小楷。

    让人眼前一亮。

    练字这种事不需要多惊人的天赋,肯下苦功就一定有收获,天道酬勤。

    虞侍郎夸下海口,只要虞兰芝照着他的法子练习,担保不久的将来,定会得偿所愿,令人惊艳。

    她问阿爹:“有多惊艳?”

    “过目难忘,以后看到字就会想起你的人,觉得你秀外慧中。”

    虞兰芝的眼睛亮亮的,从此日日加练,比打八段锦还认真。

    正月二十,虞兰芝的外曾祖母——沈家的老太君九十大寿。四邻来贺,就连官府也送来一笔大礼。

    九十岁的高龄,不管放哪儿都要被视为祥瑞,时人相信祥瑞之家的子孙后代必然也长寿多福。

    本朝皇帝更是大力推崇。

    只要良民能活到八十,就要由当地官府赡养,免除所有赋税,按月领取油粮银钱,倘若孤寡无人照料,则由官府安排专人为其养老。

    沈家的老太君便是这样一位祥瑞,不仅耳聪目明,还能吃能喝,这身子骨,都要成仙了。连皇帝都称羡,破格封为正三品吉寿夫人。

    别看就一空架子散官没甚实权,可到底是实打实的正三品,体面不说,关键减免赋税,每年不知为沈家省下多少雪花银。

    幼年的虞兰芝,对人的双足的认知仅限自己嫩生生的小脚丫,或者阿娘那样嫩生生的大脚丫,从未见过发黑的,黄皱的,扭曲的一团骨肉。

    那年无意中撞见晾足的外曾祖母,她被吓得哇的放声大哭,沈舟辞连忙将她抱走。

    外曾祖母干瘪的嘴,慈祥的笑,完全不觉得被冒犯,苍老的声音嘟嘟囔囔叮嘱:“四郎,带好妹妹。”

    那日,她被阿娘狠狠训斥。

    从阿娘的训斥中她听到了一个女人被畸形审美凌迟的悲惨故事。

    那一团丑陋的骨肉是已经覆灭的王朝留给幸存者的烙印。

    在外曾祖母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必须折断脚掌,强行

    绑成所谓的三寸金莲。因为那个朝代,女人得有平坦的胸膛,纸片一样薄的躯体,一手宽的小腰儿,再加上三寸的脚,那样才有人欣赏,才配称之为女人。

    外曾祖母因为裹脚哭了半个月,所以她不是自愿的,是被迫害的。

    五岁的虞兰芝愧疚地低下头。次日就举着自己采摘的大桃子向外曾祖母道歉。桃子上的毛毛扎得她小脸小手通红。

    外曾祖母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摸摸她的小脑袋,夸她是个知礼的淑女。沈舟辞同婢女一齐帮她擦脸擦手,呵呵傻笑。

    从那之后,虞兰芝每年都会拜见外曾祖母,奉上新鲜的瓜果。

    老人家的牙齿还能用,胃口又好,连御医都说,只要她吃了不觉得难受,这么大年纪想吃啥就吃啥吧。

    言归正传,这日虞二夫人领着虞兰芝回娘家拜寿。她是家里嫁得第二好的姑奶奶,另一个则是虞兰芝那位早已仙逝的四姨母。

    虞二夫人一到,好几房的亲戚霎时聚在一起,包括外叔祖那边的几个房头,大家轻柔细语,有说有笑。

    长辈交口夸赞,平辈崇拜尊重,小辈恭敬温顺。

    大家都希望给这位六姑奶奶留个好印象。

    沈府吹吹打打一整天,撒出两大筐铜钱,又在一进大院摆下流水席,招待四方来客,品尝美酒佳肴,二进院的宴客堂招待重要贵宾。

    寿星老太君在宴客堂小坐片刻,吃了一个寿桃点心。

    但她年纪实在太大了,众人并不敢让她久坐。虞二夫人便和其他姐妹搀扶她坐上轿撵回吉寿苑。

    虞兰芝也随表姐妹们过去。

    姐妹们略有些羞涩,想亲近又怕唐突,只拿眼不时觑一下,观察几番,赫然发现芝娘还是那个芝娘,从前就没对她们拿过千金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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