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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怎么能和宿敌HE啊!(重生)》 110-120(第9/14页)
件桩桩都是顶日常的,可没有什么值得再看。
李辞盈想挣脱,眼皮却似盖住千斤重量,竭尽全力而不能。恍惚间不知过去多久,梦魇深处终亮出一道薄光,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劈入梦中。
李辞盈凝神听了,觉着那人似是个有些年纪的医者,浑厚着嗓音,照本宣科似的说着,“……惊悸则失气,惧思则魂悚,一时顺不了气晕厥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现下观其面色红润,四肢回暖,当是没什么大碍……”
显然医者的话并没有安抚到在场其余人的情绪,某少年语带焦急,连声问他,“那她为何还不醒来?”
医者一笑,“贵人眼下乌青,想是连着几日未曾安枕的缘故,这会子时机恰当,可让她好好歇歇,免了疲惫。待回转些了,按着老夫这道安神的方子一日三回地用下去便好,再者,切勿再恐吓了贵人,所谓喜、怒、忧、恐、哀五者接神,一发不可制,血气逆转,伤神必深啊……”
这般语重深长下来,少年便沉默了,良久,极轻的一声哽咽接在她耳边,湿润的雾气沉沉压到眼睫上来,那一缕清淡的木樨香忽破开梦境——
裴明也?
李辞盈眼珠频滚,终是睁开了眼睛。
入目半张轻薄的天青楹兰纱帐轻轻晃动,她微一移目,便盯住了榻前悬来的风荷香囊,此番景物,与从前在肃州郡守府上的寝卧岂非十分相似!
李辞盈只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从前,待还要细看,少年既惊又喜的一张俊脸徒然在眼前放大,裴听寒见她醒来,险是就要直直撞到她身上来。
李辞盈一惊,下意识想要推他,可一垂目,才发现两人的手早紧紧握在一处,裴听寒青筋扎结的手背上尽是月牙儿似的掐印,不用想也晓得她握得有多少用力。
“明也?”她忙松了手,落眸满是歉意,“您疼不疼?”
裴听寒何能不疼?
廊下分道,他根本不知自己存了什么心思非要绕路往九思池去,且看了李、萧二人亲密无间,再忆来从前种种,肝肠似被寸寸斩断,疼得背脊止不住地发颤,几乎是无法直身。
诺“永不复见”,但见了她状似晕厥,怎好置之不理。
阿盈昏迷之余喊来的仍是他裴听寒的名字,她拽他拽得那般牢,就好似根本不想放走他。
直到此时还有何不懂得——阿盈心中是有他的,萧应问所依仗不过就是身份地位,她之偏爱从未离开陇西半分。恨只恨他自个爬得不够高,否则,阿盈如何能够弃他而去?
你听她醒来别的不问,第一句就只关怀他手背疼不疼,裴听寒霎时就止不住鼻尖酸涩,清泪湿了眼眶。
有人含情脉脉,自也有人冷眼凌厉。
李辞盈方堆上个甜如蜜糖的笑,甚至还没来得及哄上半句,眼前人就已被一股巨力擒住了后襟领——
裴听寒早防备了这些个,将身巧力化开了来者气劲,就势往旁边撤开几步,白晃晃的日光自他身后倾斜内间——
怪只怪裴听寒生得过于颀魁,方才被他一挡,李辞盈是一点儿没见着屋里边还站着这许多人——何止于裴听寒与医者,李湛、萧应问、梁术,简直人人不落。
她再次抬首望向榻上的轻纱与香囊——
方醒之时见了这个,真以为回到了从前,如今想想,或不过是裴家人同受了此类赏赐,又或是裴府带去的奴仆惯做了这式样的东西?
她又一细想——奇了,不是肃州急报么,怎他们还有闲心在这儿忤着?
李辞盈不晓得自个一直抓着裴听寒不肯放手,是以她昏睡之际,几人就只能在此间商议事宜。
此事不提,她瞠目结舌看向逆光之中走来的身影,颤颤了一句,“萧、萧世子……?”
很好,喊裴听寒就是“明也”,见了他来,就如同撞了鬼,脸色煞白,结结巴巴,一开口就要喊“世子”。
到底是旧情难忘啊,萧应问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难得,娘子眼里还见得着他人。”
李湛在那儿站着,李辞盈何敢再耽搁,忙要起身行礼,可她一撑手坐起来,李湛立即摆手,“不必不必,咱们今日不都见过礼了?娘子万万保重着身子就好。”
他不尴不尬笑了声,又向身后几人挥了挥袖子,示意他们都出去,“既娘子无恙,咱们继续集议。”
接着一肃颜,点了裴听寒的名,“裴卿你也来。”
旧缘已断,但情意难绝,裴听寒自知位低比不得萧应问,也难奢求她能放弃荣华与他吃苦。
此番既是落败于情,血脉牵连却更近,他一定要往上爬,绝不能让她再在任何地方受了委屈。
裴听寒最后沉沉看她,澄澈一双黑眸灼灼雪亮,直教把这一眼镌刻到心底最深处般的炽热。
李辞盈何能承受这般情真意切的一眼,别了脸没敢看他。
如此模样再落了裴听寒的眼中,何算不得万絮滔天,她的心意他明了了,可此刻再多说的不过惹是非罢了,裴听寒几不可见地颤抖,忍痛转了身。
裴听寒所说,也正是方才几人商议之后的结果——石岩意外坠崖,西三州一盘散沙,当务之急要定下州牧人选全权大事。
如今朝廷之中还有何人比裴听寒更了解西州地势以及各方势力?
可他得扬州这个大功劳,论理不应当再发配到边疆去。
裴听寒听了不以为意,庄冲之解药仍在祆教信徒手中,梁术、傅弦往淮扬寻余孽,他就好往逻些城探虚实,双管齐下,早早为李辞盈解忧才是。
他客气道,“臣于肃州任期未满,能晋州牧使全蒙圣上隆恩,如今西境垂危,吾岂能以功倨傲?自是听从了陛下的调遣。”
李湛深以为然,“裴卿为国分忧,乃朝廷肱骨之臣,此事少不得与大都督知会一声,咱们往中厅再议。”
话毕了,匆匆忙忙推门离了此间。
李辞盈这才讪讪回首。
萧应问一手压在案上,也正凉凉地在瞧她,良久,又冷笑道,“这般恋恋不舍,昭昭何不与他一同回陇西去?”
别扭死他算了,李辞盈懒得理会,她这回是真正一颗心落进了谷底,历经这许多曲折,石、庄两人遭遇却与前世一无二异,且裴听寒也仍是做了州牧使——
那她呢?若天意不过戏弄,想是她也不可能真正当上世子夫人。
可今生她已与裴听寒做了族兄妹,还有何退路可言?
李辞盈一摸下巴,对了,为着裴听寒事州牧一职,淮南巡查使这块肥肉已被傅弦暂吞,巡查使也可称得上一句“使君”嘛,若注定了她要做使君夫人,那哄着傅弦长居扬州,指不定也——
“李昭昭!”萧应问瞧不出李辞盈打什么主意,但瞧着她眸中诡光频闪,似只攀了捷险的狐狸模样,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李辞盈想得正好呢,忽是被他这声惊了一跳。
虽是惶惶然,意态仍娇柔,这一眼粉面含嗔,似万般鬟颦脉脉,萧应问眸中蕴起晦暗,径直往榻前又近两步。
而李辞盈呢,全然只觉此人喜怒难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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