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浮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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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滋味了。

    苦,好苦。

    是受他拖累的么?

    季行止低垂眼睫,趁乱突然潜入棺椁。

    浓稠的黑暗裹着腐朽味灌进鼻腔,狭小封闭的棺木里安放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白纱覆体,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会是医馆中那名姑娘吗?

    少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如果真的是她,自己又当如何面对?

    黑暗中,棺椁颠簸得越来越厉害,哭声穿透棺木。

    季行止将心一横,扯开覆面白纱。

    是一名年幼的男童。

    冷汗浸透衣襟,紧绷的指节突然松开。

    心有余悸,少年在一片死寂中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

    还好不是她,幸好不是她……

    掀起的白纱重新铺展回去,季行止微微松懈的心弦忽然被一阵莫名的沉重压住。

    尽管不是祝之渔,棺椁中这具尸体也因他而死*,死在权力轧碾之下。

    送葬的唢呐声却在此时突然停住了。

    “停棺!”

    火把骤然照亮黑夜,官兵的刀鞘重重砸在棺椁边沿,戍卫统领用刀尖阻拦送葬者。

    紧接着,棺木外传来哭泣祈求声:“官爷行行好,孩子等着入土为安……”

    刀刃挑开白幡,甲胄摩擦声绕着棺木打转。

    季行止屏息听着外头对话:

    “钉死了?”

    “按祖制停灵七日后才钉……”

    “开棺!”

    叩击声震得季行止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双手突然压住棺盖,妇人悲恸哭嚎:“我儿尸骨未寒呐!”

    棺木猛地摇晃,该是那妇人扑在了棺盖上,冒死抵抗官兵的暴行。

    死者的母亲应当很爱他。

    黑暗中,少年默默将尸体晃乱的四肢整理好,尽所能去帮助这位母亲保全死者的最后体面。

    “开!”刀鞘重重砸在棺头。

    利刃抵上棺盖缝隙,突然撬开一线光。

    长刀猛地捅进棺材,季行止侧头躲开,刀刃擦着耳廓扎进木板,切断尸首一缕发丝。

    “有活气!”

    棺盖轰然被官兵掀翻,长刀捅穿棺材板。

    惊叫声中,少年悉心整理好亡者的断发,突然攥住没入棺木板的长刀,他借力翻滚,刀刃刮着木刺抽离的刹那,季行止蹬着棺底腾身而起。

    刀鞘突然脱手,官兵怔愣间喉头已贴上自己兵刃的寒锋。

    血珠顺着刃口滚落,一众兵卒仰面跌进浓雾里。

    少年手起刀落,顺势劈断马车缰绳,马匹嘶鸣着冲开人群,身后喊杀声震天,他反手将长刀掷向追兵。

    城楼之时战鼓轰鸣,守夜兵卒擂鼓示警撞碎夜色,披坚执锐的将士闻令封锁城门,朝着少年策马的方向围追堵截。

    “何必闹至这般难堪的境地呢?”

    宣德侯世子拢了拢华贵的大氅,伏在城楼漫不经心地俯视着少年。

    “臣此行,是奉旨来迎殿下回京享受富贵日子的。锦衣玉食,万人之上,岂不远胜过眼下东躲西藏的落魄日子?”

    钟靖注视着策马疾驰的少年,促狭地笑着:“再者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殿下难道不想为您的亡父正名平反么?”

    少年置若罔闻,猛夹马腹撞向绊马索,鞍辔间突然甩出半坛火油。火星擦过刀锋窜上马尾,惊马扬蹄踏断围聚而来的长枪。

    缺口刚现,城楼吊桥却开始缓缓升起。

    “下网!”

    铁链编织的巨网兜头罩下,少年蹬鞍跃起,腰刀在网眼间撕开裂缝。着地时靴底却踩上满地铁蒺藜,侯府亲兵的黑铁重盾已垒成环墙。

    枪尖如林突刺,少年反握断刀贴地急旋,削断的枪头雨点般扎进土墙,一柄长戈突然架上他颈侧。

    “寡不敌众,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黑夜里亮起火把,宣德侯府世子走下城楼。

    刀刃架在颈上,少年面无惧色,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火光。

    “世子养尊处优,夤夜能够不眠不休蹲守城楼,想必是拿准了消息。”

    “不错。”钟靖颔首,“殿下心细如发,将来必有作为。”

    少年抿了抿唇间血,眼神倔强:“告诉我,是谁泄露了我的去向!”

    钟靖不紧不慢地道:“自然是你的亲近之人传讯于我。”

    亲近之人……

    竟然是医馆的那名少女……

    少年呼吸凝滞。

    他自己都未发觉,他已无意识地将祝之渔纳入亲近的范围中了。

    第73章 “你想跟我一起走吗?”

    寂临渊消失了半月有余。

    日子一天天过,祝之渔照常在医馆里重复繁琐的任务,闲暇时便行走街巷,打探街坊邻居的口风,判断官府是否抓住了人。

    时至今日,她仍不知晓京都派人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也曾问过寂临渊,寂临渊缄口不言,她便也不再追问。

    毕竟人都是有秘密的,秘密就像埋在心底的一株草芽,强大到能成为人的精神支柱,又脆弱到会见光枯萎,需要深藏心底保护。

    辛雪霁出门诊疾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日晨光熹微,祝之渔照常推开医馆的大门,却看见了满院壮丁抬着十余口大箱子堵在门前。

    “小祝姑娘,”辛雪霁走下楼来,“昨夜世子遣人告知我,可以动身回京成婚了。”

    “动身回京……”祝之渔心底咯噔了下。

    她明白,这一消息意味着侯府与缇骑已经抓到了想要的人。

    “小祝姑娘,”辛雪霁将药箱搬上马车,“时间紧迫,我要尽快安置妥帖一切事宜,可否劳烦姑娘代我走一趟,将这些配备好的药材分发出去。”

    “住地都清清楚楚写在纸上,”她将信封交予祝之渔,又伸手招来侯府侍卫:“我不放心让姑娘孤身一人在外行走,你们随她同去。”

    “倒也不必如此麻烦。”鹤寻握着扇柄敲了敲门扉,“在下与祝姑娘相熟,可与姑娘结伴同行,路上解闷。”

    “鹤寻?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祝之渔抬起头。

    “过来,”鹤寻神神秘秘地将她拉到一旁,折扇掩唇低语:“天镜宗凝聚力量再度开阵,谁也说不准何时会回溯到这个时空。你一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你我同行,若遇危险我帮你想法子应对?”

    祝之渔收起信封,仰头望他:“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能自由穿行不同时空,而他们需要费心竭力地列阵开阵。”

    “和你一样,我也是一名被支配的穿书者,总要去到不同的地方,运转新的因果。”

    鹤寻耸了耸肩:“同为天涯沦落人,你我何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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