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烬有余声: 8、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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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玄!”

    越清音一下就从河堤上跳了起来,双眼亮晶晶的:“好巧。”

    斜阳晚照正是灿烂,慕相玄抬高手,故意拎起几个香气四溢的荷叶包,笑着对她晃了晃:“猜猜这是什么?”

    “好香!”

    堤岸上的少女欢呼一声,跑到他提起的荷叶包旁,绕着连转了好几圈:“让我闻闻……”

    “是不是有炙羊肉,糖胡饼,牛肉包子!”

    她停在一个纸袋子前,探着鼻尖认真地闻:“还有这一样,是,是……”

    “糖栗子,”慕相玄眼里漾出笑意,“我在你最爱吃的那家摊子上买的。”

    他将那纸袋挑出来递给她:“幸好在这儿遇见你了,趁热吃。”

    越清音欢欢喜喜地接过,打开袋子先埋头数一遍有几颗栗子。

    一旁的乌维言目瞪口呆:“不是,你俩还真能遇上啊……”

    慕相玄没搭理他,转身想去陪越清音数栗子,却发现她今日梳了个新鲜发式,似乎是从前未曾见过的。

    少女将棕栗长发梳拢,在耳后挽成两个柔顺的垂髻,余下的青丝自然垂落肩头,被她常用的浅色发带系起,瞧着像只乖巧的垂耳兔子。

    她肩下有段发带系得松散,在河堤的徐风里轻飘飘地荡,有一下没一下地招惹着他左侧的衣袖。

    慕相玄稍挪半步,那段风中的发带便彻底贴蹭过来,与他的衣袖如胶似漆地缠在一处。

    他看了会儿,又抬眼看她的发髻。

    越清音察觉到他的目光,从栗子堆里抬起脑袋:“怎么了?”

    少年老实称赞了句:“好看。”

    “是么?”

    越清音杏眼弯了弯,又晃晃脑后的发束,像晃两只柔软的垂耳朵,“其实我手生,梳得不好,你大概没见过别人梳的,会更精神更好看些……”

    别人么?

    慕相玄缓缓地想,他有没有见过别人梳这发式,答案竟一下子有些模糊……

    大抵是因为,他对于女孩儿的所有了解,几乎都是从她身上得来的。

    他习惯了每日看着她娇娇俏俏的模样,看着她开心就朝他仰脸笑、闯祸就跟他卖乖耍赖的活泼性子。

    还有她爱穿的那些色彩鲜妍的衣衫裙子,她时常捣鼓的新发式,他看着她将棕栗的发丝挽成髻、编成辫,而她母亲为她绣的浅色发带常年系在发间,迎风时就像振翅翩跹的蝶。

    他看着看着,心底就有了个名唤“清音”的影子。

    任何和女孩儿有关的问题,他都从那个影子上面找答案。

    所以于他而言,一个发式,她梳成什么样,那个发式就该是什么样的。

    他的心里面,没有别人可以参考比较了。

    越清音没听见他回话,也不在意,同他玩笑道:“莫不是什么敷衍的恭维话,随口说来哄我开心的?”

    “不然,为何每次我换新发式,你都要说好看?”

    慕相玄怔然:“可你就是很好看啊……”

    他对她的问题有种近乎迷茫的不解,偏偏就是这样的迷茫不解,愈发显得言是心声。

    越清音被哄得小小得意了下,甜滋滋地对他翘起嘴角。

    “够了!”

    一旁的乌维言左看看、右瞧瞧,终于受够了被无视。

    他飞身起来挤进二人之间,对慕相玄喊道:“够了!别再看我妹了,我还有账要与你算!”

    越清音向来不插手少年之间的恩怨,闻言知情识趣地撤到一边吃栗子。

    乌维言痛心疾首,质问慕相玄:“咱仨都是喝一个井里的水长大的,本该亲如手足,你为何如此偏心!”

    慕相玄瞥了眼专心吃栗子的姑娘,才懒洋洋问道:“我怎么就偏心了?”

    乌维言有理有据地控诉:“昨儿你丢我进房,连被子都懒得给我盖,却有功夫去给她买换洗的衣衫!”

    慕相玄还是冷静:“她昨日穿的是身军衫,本就不合身……”

    乌维言怒了:“那你都去铺子里了,为何不给我也买一套换洗的?昨夜吃酒,我这套身上全是酒气!”

    慕相玄莫名其妙:“我哪知道你衣衫上有没有酒气,我又没闻你……”

    听此,乌维言一下子转不过弯,不自觉问道:“什么意思,难不成你闻她了吗?”

    慕相玄:“……”

    少年静了两息。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转头去招呼越清音:“累了么?”

    越清音嚼着栗子点点头。

    慕相玄给乌维言丢了条马鞭,又去拉清音:“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乌维言:“?”

    乌维言追在后面:“哎等等!你为何跳过我的问题——”

    *

    融州城关外,绿野与青河的交接处有一片浅滩。

    星星点点的篝火堆沿着河岸分布,干燥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点亮方寸之间的浅滩,照映出途人的身影,或是边关游走的驼商,或是赶路的百姓,各自三两作伴,准备夜间的饮食与露宿。

    三匹鬃毛乌亮的高马正在低头啃食夜草,在它们的不远处,有簇崭新火堆刚刚燃起。

    慕相玄捡了枝稍长的干柴拨弄火堆,一边说道:

    “郭修谨的婚宴设在於康草场,眼下我们在融州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早些过去帮忙。”

    况且,那边设了新的祭坛,祈祷大昭边关领土风调雨顺,寓意吉祥。

    如无意外,赐婚圣旨也会在那儿宣读,提前两日过去总是好的……

    想到这,他往清音那头看了眼,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扑闪的柴火堆,又忍不住轻叹气。

    据闻在他还没入军营之前,她曾在战火间走散过,被找回时生了一场重病,差点人都没了。幸亏听了屠军师的掐算,多结善缘,捡了乌维言做便宜兄长,才玄而又玄地醒了过来。

    虽说人醒了,但也忘了不少事,白白落下一个怕黑的毛病。

    慕相玄觉得她忘了也好,他都不敢去想她经历过什么,那样无忧无虑的性子才会害怕黑夜。

    他默默将柴火堆的火光拨到最亮,见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才摸摸她的发顶。

    “你先坐会儿,我去河边打些水回来。”

    越清音烤着暖融融的火光,爽快答应了。

    慕相玄又同乌维言递了个眼色:“你在这守着。”

    “知道了,快去快回。”

    乌维言大咧咧地朝他摆摆手,而后蹲到越清音的身边陪她解荷叶包裹。

    越清音闻了一路的炙羊肉香味,早就馋得口角要流涎,三两下将菅绳解开,立马就要伸手去够炙肉片。

    啪地一声,下一刻就被打了手。

    “在外玩了一日,不能用手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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