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替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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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费力不讨好的烦躁?

    他多半会回答:还好。

    你高兴就好。

    听起来像一个特别好欺负的人,不争不吵,逆来顺受。

    更确切地说,似乎,只要不提及明野,并且允许他以假明野、郑一默,或其他任意身份存在于她的周围。他便心满意足,任她予取予求。

    那多无趣。

    决定给他一个‘惊吓’,乔鸢白天维持疏离脸,半夜却来敲门。

    因此

    “咚咚。”响声打破静夜。

    “稍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串叩门声密集如肋骨,然而未能改变陈言的行动速度。平稳的脚步由远及近,乔鸢一手抱着枕头,最后一下敲在他胸腔。

    恰好叫他的手掌接住。

    “怎么了?”他问,语气不含丝毫惊讶。

    “你猜到是我。”

    陈述句。

    “嗯。”陈言依然托着她的手,指腹轻按手背。身体微微够到门框,偏着头看她。

    “阿婆敲门不会这么小声。有急事,可能直接卸门进来。”

    说得倒挺了解。

    乔鸢:“是我阿婆。”

    “喊别的就不是一个辈分了。”他唇角微翘。人啊,一旦感到幸福,即便控制住表情,从标点符号里也能流出来。

    所以算整蛊成功么?

    不确定。

    阿婆不善言辞,没人提点,突然心血来潮、硬头皮去扮谈心大师的概率极低。

    以此为前提推断,某人之所以不熄灯,不睡觉,大约正等着她来。否则最迟明天早上,他绝对能出现在她的房间外,再以那种令人无从推拒的口吻和方式要求谈话。

    这才是真正的陈言。

    他懂得引蛇出洞,也擅长守株待兔。

    比起贸然前行,更惯常的做法是观察而后巧妙利用他人的实时状态,建立支点。再以最微小的动作间接推动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力。

    简单概括,借力使力。

    隐藏在外表下的狡诈。

    遗憾明野最缺脑子,应该没少吃亏。

    至于她。

    姑且算扯平好了。

    “我睡不着。”乔鸢走进房间。除了手上被挟持的枕头,尾巴后面还有一只精神奕奕的黄毛狗,大摇大摆也跟进来。

    “你也睡不着?”

    陈言俯身去摸乐乐。

    乐乐:“汪!”

    叫声超级响亮,大尾巴快乐地摇来摇去。

    乔鸢一声:“乐乐。”

    “呜呜。”狗狗立即收声,胖胖的身体压低伏地,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人。

    无论张扬委屈的做派,包括变脸速度,都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让人没办法。

    陈言住的客房,面积不大,一张1.2米宽的木架床和配套床头柜,已是房间内的全部家具。

    一张床显然无法同时容下两个成年人和一只重达七十斤的大狗。狗直接睡地方容易着凉。

    他打开抽屉找备用毯子的间隙,乔鸢扫见桌上竖立的笔记本电脑。

    “我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建网站。”陈言边说边往地上铺垫子。

    乐乐凑前嗅了嗅,给面子地卧上去。

    “暑假作业?”

    “不是,算个人拓展,想尝试做一个公益网站。”

    没再多说,乔鸢往床上一坐:“还差很多么?”

    “不急。”陈言起身,垂下的手掌顺势盖上屏幕,“明天再做也来得及。”

    眼力劲方面也给一百分。

    陈言的床上有他的气味,淡淡的,很正常。不过当他掀起被子一角,乔鸢应邀脱掉拖鞋躺进去时,不由得产生奇妙的心情。

    像是,买了一只很大很软的伴睡玩偶。熊的身体很大,胳膊厚实,重量恰到好处,静静地将她拥抱进身体里。

    从头到脚,温意形成茧。

    屋里只打一盏台灯,为了多让出点空间,乔鸢靠墙侧躺。

    于是陈言也坐上来,问她平时失眠一般做什么,她答看书。

    见她脱掉厚的外套,慢腾腾从内层掏出一只mini平板。简直像另一只小熊,反手往自己绒绒的皮毛底下取出来一块方形饼干。

    陈言接过衣服放到床头柜上:“可以去变魔术了。”

    “一降温就充不上电,每次都要用暖宝宝贴或者吹风机弄半天,麻烦。”

    乔鸢解释,把平板往他手里塞。

    脱了臃肿的羽绒服,她身量清瘦下来,里面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款睡衣,睡觉不穿内衣。光滑的丝绸缎料流转光彩,领子有些大,裸露出锁骨与左肩。

    上头依稀残留吻痕,浅浅的淤紫色,大概没他肩背上的牙印来得深。

    布料软软地堆叠一起,陈言喉咙缓慢地滚动,伸手理了理,才移开眼神。

    电子设备设有密码,六位数,下意识输入她的生日,跳出一本书。

    “现代设计史,巴洛克时期的绘画与建筑。你们专业考这个?”

    “不考。”墙壁冰凉,乔鸢抓住被角,小动物似的挪一挪,往陈言身旁又贴一贴,“但要了解,说不定能用上。艺术是相通的。”

    她以前也说过这句,陈言印象深刻。

    “读到哪了?”

    “听到3章 ,凡尔赛宫。”

    按目录找到位置,无须提醒,陈言接着往下读。

    他音色低磁,果然很适合用来读书讲故事。

    只是乔鸢一失眠就思维跳跃,忽然道:“我想剪头发。”

    “短发?”

    “差不多。阿婆不打算回市里了,说明天教我犁地,种点蔬菜。短发方便干活。”

    你觉得怎么样?

    下半句没问出来,因为那是她的头发,其实不需要他提意见。

    陈言侧头,看了看她裸在被子外的小半张脸,两排纤长的睫毛与乌浓的长发:“要染吗?”

    服设班有许多学生染头发,红的绿色蓝的,白金色,甚至奶奶灰。

    不同于传统教育,外教们十分鼓励这种行为,曾说无关学业,每位同学也应该多做尝试,致力于建立起自己最喜好或最适合、具有独特标签意义的外在形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回答,乔鸢心脏柔软地落下来,仿佛掉在棉花糖上。

    “可能吧。以后再说,还没想好。”

    她把手放到他的身上,拨弄扣子,有些懒懒地低语:“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

    陈言正要接话,又一句与前文毫不相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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