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替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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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知晓,自己头发睡得乱掉,蓬蓬的,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眼皮也有点肿,凌晨哭多了。生理性。

    “好看。”陈言慢慢收回眼神。

    “为什么犹豫?”提问者不满,“只有人觉得我脾气差,但我从没被人说过长得难看。”

    “……也许能显得真诚一点?”

    “……”

    某人的幽默无可救药。

    “同一张脸,我姐比我好看,一百倍。”

    太阳大抵落山了,天光彻底泯灭,营造出昏暝的环境,用来诉说故事再好不过。

    收起懒散的语调,乔鸢神情一变,变得格外遥远。

    “可能气质不一样。她爱笑,喜欢晒太阳、跑步,不管补习班排得多慢都不喊累,情绪再低照样能控制住表情。”

    “如果世界像小说电影一样存在主角,那就是我姐。”

    “从小到大,没有人不喜欢她。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有人想要伤害她,拒绝她。”

    哪怕身患自闭症的同班同学。

    乔鸢记得,初二上学期,班级转来一个新生,既不张口也不动弹,课间永远冻结座位上,体育活动则一个人躲到操场角落。

    老师怕她被排挤,安排成姐姐的同桌。

    那女生很高,以至于无法安排到前排。姐姐便主动请缨,搬桌子到后面陪她。

    “你好啊,张同学,我叫乔童安。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同桌了,我们好好相处吧!”

    姐姐打招呼时,对方扭过脸,如同撞见太刺眼的光,条件反射逃开。

    “她不喜欢你。”

    回家路上,乔一元踢开一颗石子道:“你是班长,又不是医生,老师凭什么要你去照顾别人?她那是在转移责任。”

    “没关系,我不在意。”姐姐笑吟吟抬手,帮她把校服领子翻过来。

    “而且小雪很高啊,等关系变好了,我就可以问她平时经常吃什么、做什么,怎么能长得那么高。”

    乔一元:“……高倒是真的。”

    一般来说,初中女生好少能长到175cm,姐姐知道她想长高,最好比乔老板高,面对面吵起架来更有气势。

    “不过,我已经提醒你了。”妹妹嘴硬说,“你肯定白费力气,张雪不会理你的。有时间帮别人,不如多睡点午觉。”

    “谢谢元元关心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啦。”姐姐听完便似一只明媚狡诈的狐狸眯起眼睛挨过来。

    她躲开,她又靠。

    个性要强的妹妹嫌肉麻,忍无可忍,拔腿就跑。

    如今想来,那天也是午后,昏黄的太阳半挂天际。等等我,姐姐一边喊,一边跟着跑,马尾与校服、书包垂下的带子一同在空气里荡圈,脸上尽是笑意。

    事实证明,乔一元猜错了。

    在姐姐三百六十度环绕攻势下,张雪很快软化,成为姐姐的朋友,甚至是最忠实的那一个。五年前因冒雨寻人跌落山崖,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明。

    爸爸承担了医药费,并雇她外婆为公司保洁,交保险;妈妈抽空便去医院探望她,有时候会叫小女儿一起。

    可乔鸢只去过一次,亲眼目睹活生生的人插满管子犹如一块木头被铺在床垫上,任人同情,任人翻转,就再也没去第二次。

    她不敢。

    她想,她当初一定是故意的。

    看准了中考这个重要节点,故意借题发挥,靠闹别扭,靠冷战,企图引起父母的注意,从而夺回一点自我认为该有的待遇。

    姐姐也明白,她总能明白她的计划。并且不愿意让她的斗争输得太难看,决定借夏令营避开战场,最终却有去无回。

    连她的朋友也成了植物人。

    ——一切都是你的错。

    恍惚间,好似有一道声音幽幽地说,乔一元,乔鸢,你有罪。

    幼稚、冲动、偏执,不足以概括你的罪行,所以,应该接受惩治的人是你。只有你,而非乔童安和张雪。

    “……”

    咔嗒,咔嗒,咔嗒。

    钟表走针声去而复返。乔鸢用力按压太阳穴,就着幻听,迫使自己正视往昔。

    说出来的话却半真半假:“我姐本来要去明德高中读书,可是出了点事,她走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我爸妈很痛苦,每天都尝试找她,老把我我认成她,喊她的名字……”

    “然后我爸就不太着家了,我妈也是,比起我更想对着姐姐的照片,很久不从卧室里出来。我不习惯一个人在家,就通过网聊认识一个人,让他监督我学习,陪我一起列任务目标,根据完成情况给我奖励或者惩罚,一开始他做得很好。”

    前面所有铺垫都是为了说出这件事。

    “当然,主要是我很聪明,执行力高,花大价钱请来的名师补习效果不错。我的成绩、高中段里排名进步很快……”

    见她停住,陈言眸色漆黑,终于出声问了一句:“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后来了。”乔鸢划出一抹浅笑,胃里情绪翻涌。纵使极力装作淡漠的样子,也许她的尾音正在发颤。

    陈言没有笑,一言不发凝视她好久。

    时间无限接近于停止,某种隐秘的东西在流淌,看不见,握不住。

    再过一会儿,搞不好陈言就要承认,他叫陈言,叫郑一默,总之不是明野。

    接着推翻所有谎言,向她解释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可能落荒而逃。

    “外面还下雨么?”乔鸢及时打破沉默,她听见声响,但不像雨。

    “下午转成冰雹了。”

    陈言回答。

    “冰雹……”好陌生的词汇,她低喃,“从我出生开始,温市没下过冰雹。”

    “不奇怪,所有事都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是吗?”

    不确定为什么,乔鸢眼前浮现画面。

    妈妈的哀切,爸爸的隐忍,还有姐姐流泪的样子,怒吼的表情,愤恨撕裂奖章、将她推向地面;白纸灯管闪烁,老人白发驼背,连连感谢,扭头捂脸无声大哭。

    它们真的,都会过去吗?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绝对不会。

    毕竟从昨夜混乱的发病斥责到确定幻听,她的身体里有悲愤,有苦涩,亏欠,唯独没有哭泣的想法。一秒钟都没有。

    然而听到对方用十分沉稳的口吻,笃定地说‘是’时,她很怀疑,假设此刻视线完好,或许她能从陈言静默的瞳孔中清晰望见流下眼泪的自己,和不受控制的面部神经。

    “我没事。”

    乔鸢快速出声,阻止陈言说话。

    数不清第几次,她在他面前失态。突然嚎啕或快速抹掉眼泪假装没这回事都挺逊的。

    便下意识抬眼,细长的眉形相应抬高。眼皮快速颤动,转动眼珠至眼眶左边,使劲抿住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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