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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雪落之前就分手》 120-130(第18/19页)
“啪嗒”一声,车门合上。
那些不合时宜的真心连同寒风一起,被毫不留情地阻隔在车门之外,车厢内再次归于被抛弃过后的死寂。
苏云杰被这静谧吓得大气不敢喘,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在后视镜里看到陆鹤南那张略显颓败的脸。
他左手掐着一支烟,手指苍白,血管泛青,右手机械地拨动打火机砂轮,忽明忽灭的火苗映在他的眼底,那些极力掩盖的力不从心,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气场全无,压迫感尽失,这不是苏云杰印象中的陆鹤南。
印象中,陆鹤南是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他不该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女人扰乱思绪,更不应该在主场作战中丧失所有主动权。
缴械投降的丧家之犬,也不过如此。
左视镜里映着梁眷顶风前行的萧瑟背影,飘雪打湿了她的肩头,苏云杰看了两眼,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陆董,外面下雪了。”
“是吗?”
陆鹤南平静反问,脸上仍旧没有什么明显情绪,一副对天气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是夹着烟的手无故一颤。
下雪了,天色又这么晚,她要怎么回去?
他的思绪不在这里,心不在焉四个字,甚至被明晃晃地写在表面。就连苏云杰这样没有什么心计的人,都能一眼看穿。
见陆鹤南的情绪仍旧低迷,苏云杰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还能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将左视镜里看到的一切,尽力描述出来。
“这个时间点,应该不太好打车吧。”
不然梁眷为什么一个人在街边站了这么久?
这次的静默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道喑哑的嗓音拦腰斩断。
——“车子留给我,你可以下班了。”
话音还没等落下,后门车座就被再次推开,带着怨气的‘咣当’一声,震得苏云杰胸口一震,以至于久久不能回神。
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苏云杰恍惚了一下,明明话里话外都没有提梁眷啊?
几秒之后,不染纤尘的覆雪路面上,凌乱的脚步由一串变成两串,左视镜里的孤单人影也从一个变成了一双。
“你干什么?”梁眷站在路边等车冻到瑟瑟发抖,冷不丁被人钳住手臂,着实吓了一跳。
“你不是急着回家吗?”
陆鹤南气极反笑,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妥协。
“最快的方式就是我送你回去。”
我亲自送你回去,送你回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和孩子身边。
梁眷只挣扎了一瞬,就败下阵来。处在气头上的陆鹤南力气太大,她势单力薄实在拗不过他。
“也好。”梁眷负气似的重重点头。
她气势上虽处在明显劣势,却仍不忘牙尖嘴利:“正好你还没看过孩子,也该让他知道救命恩人是谁。”
陆鹤南脚步踉跄了一瞬,心脏紧了又紧,因愤怒而铁青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很好,不愧是梁眷,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能让他疼。
风雪渐大,陆鹤南单手拥着梁眷,不管不顾地向前走。宽阔的脊背抵御住所有风雪,行至车旁时,作势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不坐副驾驶。”
矫情来得突然又蛮不讲理,梁眷骄傲地别过头,梗着脖子,倔强的神情颇有二十岁那年情窦初开时年轻烂漫的影子。
她才不要坐别的女人坐过的位置。
陆鹤南阴沉着脸,不知道是焦躁还是无奈,他咬着牙,用最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最没底的狠话。
“梁眷,你给我看清楚了!我不是那个你藏在家里,遇事只会躲在你身后的男人。”
“别把我当做你的司机!”
第130章 雪落
已是夜里十点, 又临近农历新年,京州市郊的大街小巷上门可罗雀。
白日里川流不息,需要一走一停的柏油马路, 现在却鲜少有几辆车高速驶过。唯有一辆十分钟前驶入壹号公馆的车,又以极高的车速,原路返回。
陆鹤南坐在驾驶位上,单手扶着方向盘, 另一手里夹着香烟,冰冷晦暗的脸隐匿在缥缈的烟雾缭绕之后。
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梁眷自打上了车, 报上地址后, 就始终不发一言,疏离倦怠的阖着眼,仿佛真的只把身旁的人当成最普通不过的司机。
两个人各有各的焦躁,蛰伏在胸口的猛兽蠢蠢欲动到按捺不住,偏偏碰在一处的都是硬骨头,谁都不肯先服软低头。
回京的这些日子,梁眷和崔以欢带着孩子住在国安苑的高层里。国安苑地处京州市中心, 紧邻第二大CBD, 是崔以欢在四年前买的。
国安苑的受众定位主要狙击CBD里拿年薪的企业高管, 规格与服务虽比不上市郊的壹号公馆和香枫府, 但放眼整个京州, 也算是让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那阵正赶上港洲和京州的金融贸易的热潮, 一年十二个月, 三百六十五天,崔以欢能有五个月在京州出差。
住在酒店里终究不像住在家里那么舒心, 崔以欢纠结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咬着牙, 全款买下了这处房子。
直到去年崔以欢发现自己怀孕,迫于无奈在港洲安胎,房子才闲置了一整年。如今姐妹俩齐齐回京,空旷萧条的屋子才又重添了一些烟火气。
车速逐渐被陆鹤南有意放缓,刚一驶入静谧的街口,梁眷就心有所感般慢慢睁开了眼。这一路上车速虽快,开得却及其平稳。
梁眷起先是赌气,故意闭眼想要逃避交谈。然而逃避到最后,她却真的伴着身侧那缕淡淡的烟草味顺势睡着了。
路灯投射出来的昏黄光影落在车头,一路风驰电掣的车子终于平稳停在国安苑门口。
梁眷一句话没说,连眼风都没有偏向左边丝毫,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拢着衣襟径直下了车。
干涩的鞋底落在雪面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这场新雪刚停不久,潮湿的空气里也弥漫着透骨的寒。随着呼吸进入鼻腔,带着刺痛的湿润凉意迫使人从困倦中清醒。
车停以后,陆鹤南忍着心脏钝痛,伏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阵。直到药效开始发挥作用,那张瘦削惨白的脸,才有了些许孱弱血色。
出于‘脱敏治疗’,他强硬地逼迫自己盯着梁眷渐行渐远的背影,一错不错,近乎自虐。
直到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悸,在胸腔内宛如烟花般炸开,酸楚在四肢百骸内迅速蔓延,想要解药的渴望超越了自尊,他才脚步踉跄地追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他越走越快,失去刻在骨子里的从容与方寸。他想要的其实不多,就连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都不敢奢想。
唯一的愿望,唯一的恳求,也不过是单纯想让梁眷别那么快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亦或是在离别前,她能再温温柔柔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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