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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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垂危过一次。”

    “威胁他生命的,不是困扰了他半生的心脏病,而是让他灵魂就此坠落的抑郁症。”

    “他曾自杀过。”

    第170章 雪落

    是烟花表演开始了吗?不然为什么她会有一瞬间的耳鸣?像是经历过爆炸的后遗症。

    恐惧与后怕从心底最深处向下层层蔓延, 冰凉的血液在四肢百骸中倒行,激起一身冷汗。在梁眷无声又无光的世界里,只余下陆雁南轻飘飘的一句——

    他曾自杀过。

    是谁患有抑郁症?是谁曾自杀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梁眷忽然笑了一下,像是对这个答案感到啼笑皆非。她睁大眼睛,不敢让眼泪滴落。

    “你是说……陆鹤南他……”梁眷深深沉沉地舒了口气,竭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试图一字一顿地确认。

    可偏偏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在脑海中百转千回预演过几万遍, 可临到嘴边, 梁眷却没有勇气让‘自杀’这个字眼与陆鹤南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车厢内安静数秒,借着车窗外的灯光,陆雁南将梁眷的逃避看在眼里。她不由得握紧梁眷的手,狠下心,逼迫她正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你们重新在一起这么久,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道大概五六厘米长的伤疤。”

    梁眷缓慢地眨了眨眼, 想到那次指尖无意间划过他手腕时, 那种凸起的异样触感, 她点点头, 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大病了一场。

    “我知道, 不小心摸到过一回, 只是我太蠢了,竟被他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再后来他就一直带着腕表, 连睡觉时都不肯摘,所以我从没亲眼见过。”

    陆雁南垂着眼, 心里既高兴又难过。她这个傻弟弟,看来还没病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最起码,他还愿意在爱人面前粉饰太平,不愿意让梁眷心里的自己,有丁点瑕疵。

    察觉到身侧梁眷的情绪又莫名低落了下去,陆雁南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用玩笑打破凝重的气氛。

    “怪不得他这次回京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拜托我帮他联系一位整形修复科专家,想来是在你面前遮掩太辛苦,他自己也有些遭不住了。”

    可惜这个玩笑不能宽慰梁眷的心,她苦笑了一下,泛红的眼眶满是对自己的怀疑与审视。

    脆弱的心理防线几乎决堤,浪潮退去,理智与清醒重新占据上风,梁眷回握住陆雁南的手,稳了稳心神,逼迫自己重回到那荆棘遍布的真相当中。

    她要知道全部,她必须知道全部。

    “姐,我不明白,我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遮掩?”

    陆雁南沉默了几秒钟,明亮的视线停留在梁眷的脸上,或许是因为怀孕,她的目光里总带着几分悲悯的柔情。

    “或许,他是希望你可以始终把他当做一个正常人一般看待。”

    毕竟,一个患有抑郁症的丈夫,不是寻常世人眼中,可以放心依靠的存在。

    陆雁南顿了顿,抬眼望向车窗外灰蒙蒙的天。雪意积攒在云层里,只差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便可酣畅淋漓的降下一片至纯至净的纯白,像生命伊始,不染一丝尘埃。

    “时间过得可真快,原来已经过去四年了。”陆雁南眯起眼睛,掌心握在梁眷手背上的力道也渐渐松了,她陷入到那段至暗的回忆里。

    “他自杀那天,我记得也是像今天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冬夜。”

    “那时候陆家终于从大伯去世的阴霾中走出,陆鹤南也在中晟站稳脚跟,渐渐积攒下自己的心腹与人脉,集团的运行也重新步入正轨,乔家自乔振邦退休、陆鹤南接任执行董事之后也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在我看来,在大家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所有人都在不经意间松了一口气。”

    “直到有一天,林应森突然给我打电话,他跟我说陆鹤南已经三天没来中晟上班了,手机关机,人也处于失联状态。”

    陆雁南拧着眉,忽然哽咽了一下:“眷眷,你知道嘛,中晟上到董事局成员,下到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谁都有过因私事而缺勤请假的经历,唯独陆鹤南没有。哪怕是大伯的葬礼,也被他固执地定在周末举办。”

    他就像是一个被上了发条的钟表,每时每刻都在既定的时间做既定的事,没有生活,也没有私人交际。所以,一个日日夜夜都用工作、应酬来麻痹催眠自己的人,怎么会突然泄劲?

    “我那段时间恰好在京州出差,挂断电话,来不及多想,就和褚恒、林应森一起去往壹号公馆。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答,房门密码也被更换了。后来门锁被撬开,房门大敞着,强劲的穿堂风掠过,还没等踏进屋内,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

    “直到后来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自杀。”

    陆鹤南是在极度清醒的状况下,用壁纸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做得如此万无一失,甚至想到要将手机关机、提前更换房门密码、锁紧卫生间的房门。每一个环节他都思虑周全,以免有人破门而入,打扰到这份从容与慷慨。

    梁眷静默地听着,指甲狠狠嵌在掌心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抽泣的声音都很微弱,被泪水打湿的脸也被她倔强的扭过去,隐匿在晦暗的阴影中。

    “血腥味是从卫生间传来,水龙头哗哗作响,血与水交融在一起,溢出浴缸,流到卫生间瓷砖上,又顺着紧闭的门缝流淌到客厅,放眼望去,视线之内都是骇人的浅红色。”陆雁南仿佛劫后余生般顿了顿,她看向梁眷,试图微笑,唇角去控制不住地发抖。

    “眷眷,你知道吗?抢救室的医生说,我们只早到了一步。”

    早到一步是什么意思?

    ——但凡陆雁南接到林应森的电话后,有一瞬间的迟疑,亦或是那日路况不好,又或是运气不佳多等了一个红灯,再或者上楼的时候脚步踉跄慢了半拍……那么今日陪在梁眷身边的,就不是一个活生生、有温度的人,而是一块冰冷又沉默的墓碑。

    听到这,梁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双手紧紧捂住苍白的脸,俯下身,趴在膝头,呜咽一声哭出声来。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眷的声音缥缈又颤抖,她断断续续、来来回回,夹在在眼泪之间的只有这一句话。

    再后来,迎着冬日阳光从医院大门走出的陆鹤南依旧是孑然一身,苍白羸弱,泛着青色的左手手腕上就此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

    在医院陪护的陆雁南觉得那道疤碍眼到令人心痛,她那时便想联系整形修复科医生,可陆鹤南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他眉眼弯弯地看向陆雁南,单薄的身子落拓地陷在沙发里,薄唇一张一合,用很轻描淡写的语气。

    ——他说:“姐,住院的那几天,在你们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我握着水果刀,刀刃抵在纱布上,我不过微微一用力,纱布便被割破了。刀刃贴在崩裂开的伤口上,很凉却并不疼,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清醒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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