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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的一天》 22-30(第11/15页)
五彩鸟供奉在佛室之中,众人跟着皇帝,大气也不敢出,惟有平亲王拉着人议论,“嘿,你看着鸟还真神,搁一宿了,羽毛比昨儿看起来还亮些。”
旁边的人也跟着议论,“真祥瑞啊!真善!”
随后又簇拥着皇帝去了行宫南角,皇帝虔诚又郑重地将那醴泉水浇灌在刚栽种好的柏子树下,徐徐转过身,平静地说,“天降此祥瑞,朕不敢不慎。亲撰记文刻于石上,愿此嘉树,翼我朝千秋万年。”
众人纷纷跪下,甩起袖子叩首,“陛下圣恩浩荡,我朝千秋万年。”
热闹了这一阵,点行装的点行装,套马荐鞍。在此起彼伏的“你压了我的包袱”、“你踩着我的脚”之类的抱怨里,皇帝又抽空见了行宫的管事太监,仔细嘱咐过。待车马都已齐全,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继续往承德去了。
连朝昨晚没睡好,早晨起来眼下就一圈乌青,怎么也遮不住。瑞儿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养养神,马车颠簸,其实也难以静下心睡着。双巧见她没精打采地,便说,“才吃了饽饽,不要睡了。起来说会话,小心积食。”
连朝含糊答应下,耷拉着眼睛,双巧便和她讲昨晚筵席上的稀奇事儿给她提精神,“其实说
起来也玄,不只有凤凰,早晨万岁爷栽的那颗柏子树,原本是枯的。贵主子吓得跪地请罪,凤凰一出来,那树就绿了。”
连朝说,“那真是稀奇。”
瑞儿附和,“路子自此得了好差事,以后专管照料那树。”
连朝警醒起来,“谁派的?怎么指上他?”
瑞儿说,“首领周谙达亲自点派的,路子早晨特意来告诉我。可惜走得匆忙,没好好向他贺喜。”
双巧笑着感慨,“所以到底是好事。你没听万岁爷忽然说要普蠲,宫中有蠲免的老例,一些冗费无用的,就蠲了。我没听清,普蠲什么意思?后来找人请教明白了,就是减免赋税。全国这么多州县,这么多人,一项项免下来,怕也很费精神吧。”
“所以一宿没睡好,夜里叫了几次茶,又点了贝勒爷查账嘛。”
连朝偏过头,咳嗽了几声。
双巧给她递帕子,“这是受了寒了。”
她接过,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没事。昨晚起夜几次,以为自己结实,没披件罩衣,早晨起来果然头昏昏的。”
“秋天中夜的风露最伤人。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身上不觉着冷,其实寒气就侵体了。”瑞儿掀开帘子,看了看路程,“照这么走,一日多能到热河。安顿下来之后,就可以烧热水。喝杯姜茶祛寒,泡泡脚,在被窝里焐严实,踏踏实实地睡一觉,把汗发出来就好。”
“昨晚上回来,头发盘那么松。”双巧替她抚了抚鬓发,瑞儿在包袱里找了块薄荷膏递过去,双巧一边拢住她,一边伸出无名指的指甲挑了一点,在她太阳穴的位置慢慢地揉,“我最会盘头发,下回我帮你盘啊。保管没有碎发,又亮又紧实。”
连朝没有像以往那般,客气地婉拒。
再多的也不愿想,索性靠在双巧怀里,懒散地应了声好。
如此亲近,宛如自家姊妹,互相帮扶,能走一程是一程。
毕竟相会时日屈指可算,已无多。
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
十七日,御驾抵承德。
皇帝起居照例在烟波致爽殿,有重要机务,则挪到澹泊敬诚接见外臣。太后因一应器物挪动甚繁,又遥敬仁宗朝昭慈太皇太后,还像以前一样住在月色江声后的莹心堂。贵妃则自请居在永恬居,在梨花伴月院之中,清和安静。纵然行宫中早已预备妥当,随行宫人安置行李铺盖,也热闹扰攘了一日方休。
皇帝刚到热河,便马不停蹄地接见大小官员。晚间举办小宴,朝臣与宗室们一同说说话,松松精神,把酒甚欢。
连朝把铺盖收拾好,实在撑不住,歪在炕上先睡了一觉。等头脑清明一些,惺忪着要醒来,眼前一个人影晃来晃去,她缓下神,看定了,才知道是双巧。
双巧赧然,“差事忙,我走得急,搅了你的好觉。”
连朝支起身子,靠在迎枕上,看外头天色约摸估了会时辰,笑着说,“该醒了。你们忙前忙后,我在屋子里躲懒睡了一天,像什么话。”
说着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见瑞儿的铺还是新的,不由问,“瑞儿呢?”
双巧喝了口茶,“你睡着的时候,老主子身边的乌嬷嬷亲自来把她领走了。在万岁爷跟前磕了头,就去月色江声伺候了。”
连朝有些懊恼,“我都没送送她……”
“又不是见不着了,要想见,总有办法的。”
双巧一面劝着她,一面上前弯腰探她额头,拿自己的来比,松了口气,“好在没烧起来。下午看你隐约有些低烧,瑞儿走的时候还不放心你。给你留了些东西,我收在柜子里了。替你在赵谙达那里告了假,你安心歇着就是。”
“多谢姐姐。”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双巧已然不能留,把刚斟的热茶递到她手心里,“发过汗就好。晚上园子里摆宴,御前传了祛寒宁心的药浴,又要酸笋鸡皮汤,我得去前头了。等会看看有没有余下的热水,给你备些。你再焐一焐,发发汗,等会洗个热水澡,明儿保准没事了。”
连朝轻轻摇了摇头,“我与姐姐一同去吧。之前在行宫,就托病告了假,现在到热河第一日,我又在这里躲懒。怎么也不像话。纵然赵谙达好心,难免别人说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略撑撑,去去就回。”
双巧抿唇,“好。”
她虽然清闲,在御前一直领着记起居的差。只不过出来人手着紧,所以哪里缺人就把她往哪里搬。时而忙起来忘了使唤别人,自然也就忘了她。
连朝与双巧一道,捧了酒膳,走到烟波致爽。热河与宫中,风光还是很不一样。四围秀岭,十里澄湖,山气水气相汇,置身其间满目爽气,视野开阔,布局疏朗,心中不觉也轻快许多。
皇帝起居在西暖阁,此时正在东次间里瞧折子。吩咐教人不许打扰,赵有良便留了个看茶水的小太监在里头,自己站在殿外守着。
恁么几遭下来,大总管见着她都有些怵。原先以为这姑娘只是有些聪明,宫里聪明的人多,自作聪明把自己祸害死的也不少,没什么。可这一位呢,她像株草,风风雨雨她照样屹立不倒,反倒是站在屋子下看雨的不自知湿了衣袍。赵有良敬有能耐的人,更奉行一个道理,敬而远之。
因此等她们走近了,堆起笑,彼此先问了好,和和气气地关怀她,“姑娘身子不好,怎么不去歇着?”
连朝也颔首见礼,“谙达好。我在御前,统共一月有余,又是第一次跟着出宫到热河来。实在胆怯,怕自己糊涂,坏了规矩,给谙达添麻烦,才不敢出门。仔细想想真是我错了,当一日差就要尽一日力,往后有什么做得不好,失礼的,还请谙达多教教我。”
赵有良笑得嘴角发麻,“不敢,不敢。”更不敢再接她的话,转对双巧说,“万岁爷在屋里头,两个进去不便,晚上热闹地喝了些酒,如今清净些才好。巧儿,东西不多,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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