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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朕的一天》 22-30(第5/15页)
生人。”
太后“噢”了一声,“怪道叫双巧。”偏头想过一遭,问皇帝,“老一辈里,全禧亲王的孙女儿嫁的蒙恩,家里大哥儿仿佛是六月廿八,上回进宫,与我提了。”
全亲王不明所以,麻利地爬出来叩头问安,“老主子记性真好!奴才大外甥容德,今年刚满二十,在主子身边当差。”
皇帝会意,瞧过去,三等侍卫容德便走到庭中,行礼问安,皇帝笑着指道,“弓马、骑射,都很不错。满洲的儿郎,于吟诗作文上,也颇有心得。”
太后越看且越顺眼,“你们万岁爷爱才,惜才!恨不得全天下的英才都能尽用。偏底下都是实心眼的,一心一意为主子效力,把自己个儿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了!今儿就由我做个主,八字是妥帖地相合,恰巧你的额捏入宫,与我拜托过你的婚事。将双巧姑娘赐给你做夫人,是大大地圆满,是天证地合的婚事。”
全亲王傻了眼,“老主子,这就定啦?”
太后说当然,“就这么定啦!”
“至于瑞儿……”太后抿唇,“这个名字很好。我身边正缺个可心的人,我看内务府再怎么挑,都不如一个合眼缘的。这孩子就很合我眼缘。”
太后温声说,“我向皇帝求个恩典,指她来慈宁宫伺候我吧。”
皇帝复礼,“都随额捏的主意。”
太后这才正色,笑吟吟地对此二人,“你们要记住,你们献上祥瑞,是天家恩泽,为你们指了好前程。要时时感念,珍惜眼前的福气。”
双巧与瑞儿对视一眼,一齐跪下谢恩。双巧咬唇,迟疑许久,还是出声,“老主子,今日奉献祥瑞之人,还有——”
第25章 子初半夜碧云收,中天素月流。……
皇帝已朗然打断她,“天家遇瑞,天下万民应共沐恩德。今年岁和年丰,雨水充足。好风吹云,乃能与诸卿共赏此月,征此祥瑞。若弥月不雨,民以为忧,稼穑荒芜,狱讼繁兴,盗贼滋炽,朕与诸卿,将焦首于案牍之间,不敢侈望今日之乐。”
皇帝笑着问众臣,“天雨珠,可乎?天雨玉,可乎?”
一片欢洽之气,拜敦举起手中的酒杯,率先应和皇帝的询问,“‘使天而雨珠,寒者不得以为襦;使天而雨玉,饥者不得以为粟’。”
喝了许多酒的群臣也纷纷附和,“天子之功啊,归于天子之功!”
皇帝谦让道,“不然,不然。当归于诸卿。
大家很礼貌地说,“不敢,不敢。”
皇帝又说,“朕不敢居功,既然诸卿以为无功,当归功于万民。农与桑,国之本也,戎与祀,国之大事也。朕即位之初,户部侍郎查图阿弹劾大学士黄举涉嫌贪污,牵涉甚广,朕心仍有余悸,上天以祥瑞警朕,不可不慎。当行普蠲之策,广惠于民。”
拜敦看了查图阿一眼,查图阿连忙放下酒杯,快步出来扫袖跪下,高呼,“陛下三思!如今……”
皇帝循着声音看向查图阿,感慨道,“当真是国家的好栋梁,朕的好臣子。朕刚有此意,诸卿皆欣然抃舞,朕感诸卿之心,见你如此迫不及待出来附和,倒提醒朕此等大事不可操之过急。不如各省轮流蠲免,即令有司拟旨施行,诸卿,满饮此杯酒吧!”
查图阿愣了神,呆呆跪在原地,皇帝疑惑道,“难道这还不够?”
“不不不,不是……”
“噢,朕懂了!朕真是太过着急,忘了权宜轻重。”
查图阿如逢大赦,“是啊陛下!奴才正是此意,事——”
皇帝一副了然的样子,颇为认同,扬声唤,“就着淳贝勒,总理清查户部银库。将那些不明的、陈年的、烂在库里的银子都抖搂出来,若还有余钱,命有司归补,存户部外库,以为川、陕、楚、豫抚恤归农之用。如此一来,你们户部分明,办事也将轻便些。”
查图阿不可思议,“我?呃不是,是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说……”
淳贝勒已经起身接旨了。
“真是高兴得过了头,话都不利索。朕怎么忍心治你御前失仪之罪呢?归席喝酒去罢。”
隐约的箫声里,仿佛连桂花香也变得幽浮。连朝仔细挑了一把桂花,清水擦拭枝叶,放在新找出来的琉璃瓶里,深深嗅闻,觉得花香盈面,心肺舒畅。
春知笑着唤她,“别贪玩。快摆上来是正经。”
她“嗳”一声,稳稳当当将瓶子放在香案上,月亮就浮现在琉璃瓶里。
世间好物,向来不坚牢。能有一时的完满,即算一时。
宫人们忙着摆木屏风,春知盯着方位,连朝就开始挂鸡冠花和毛豆枝。瓜果绵迭的秋天,等茶水上的送鲜藕过来,她不由感叹,“世上还有这么粗的藕!”
春知笑她,“跟在御前,什么好物不经见。往后感叹的还多呢。”
连朝连连摆手,“我是不敢肖想。姑姑福泽深厚,见识比我多得多,不指点我,还来笑我。”
春知问,“怎么不跟她们到前头看热闹啊?”
连朝说,“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怯得很。不如跟在后边布置香案。”
她的目光越过春知,望向月亮,喃喃,“年年中秋,家里都拜月亮。小时候不懂事啊,只晓得跟着讷讷学,弯腰拜月亮,抬头就盯着桌上的月饼,馋么!”
春知“哧”得笑出声,伸手去戳她鼻尖,她眼底有亮亮的光,不知怎的,声音低了许多,“我想我讷讷了。”
春知柔声安慰她,“小孩儿别馋,咱们也有月饼吃。茶水上的胡谙达做得一手好团圆饼,等拜过会子拜完月亮,你可要着紧拿。愿你团圆有福。”
她眉眼弯弯,“姑姑也团圆有福。”
悄悄地问,“我能去看看吗?”
有宫女捧大盘子来,笑嘻嘻地喊“姑姑”,“帮我们簪花儿呀!”
盘子里是新鲜折下来洗干净的小桂枝。
春知浣过手,拿帕子仔细擦干净了,才挑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让她转过去,用剪子剪一截红绒绳子,小心翼翼地替她绑在辫稍。
“真好看!”连朝由衷地说。
“别急,你也有。”
一枝桂花稳当地落在发间,香气氤氲,月亮下是年轻姑娘虔诚的眉眼。
春知笑着说,“快去吧。”
茶水上没有熟人在后边,她晃了晃,硬拉了两句话,以证明自己来过,就算翻篇了。无处可去,不愿去看那些热闹,行宫她还是第一次来。穿过大片大片的木樨林,看见月光遍布高高的梧桐树,随秋风发出深沉的响声,清夜无尘,月色如银。若是有酒,当斟满十分。
“在看什么呢?”
她转过身,却看见原本该在前边吃酒的淳贝勒,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连朝往他身后看了看,与岑笑着说,“放心吧,没人跟来。就我一个。”
他顿了顿,背着手和上了年纪的老翁一般地叹息,“从前什么都不怕的一个人,如今也害怕起闲话,叹叹,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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